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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这是怎么了?”夙疆嘴角抽了抽,心里开始同情起这个老家伙了,刚死了孙子,又被这么对待,怕不是会气死吧?
“大小姐,您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孙老将军再有什么不是,您也不该如此羞辱他。”尉迟沉声道。
他和孙勇,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孙勇倒了,他一个人,怎么对抗得了雷、宋两家?
说不得,立刻就会被压得死死的。
而且,他们为了夙家,奉献了一辈子,临了却被人如此对待。大小姐今天敢这样羞辱孙勇,明天是不是也敢这样对待他?
这一次,不止是尉迟,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明显的不满和不赞同的神色。
“尉老将军,我看你是误会了,我怎么对待他了?孙老将军身子不好,下不来床,我当然要让人把他抬过来,难不成,把他背过来,抱过来?那不是更羞辱人吗?”
“有什么大事,非要这样劳动一个卧床不起的老人,别说是一个为了夙阀付出了一生的老将,便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大小姐也该明白,尊老爱幼的道理吧?”
“尉老将军说的很对,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哪怕是街上的一个乞丐,我都会待之以礼,可这件事,除了孙老将军,别人还真的无法解决。”夙弦冷冷一笑,直接拿出桌上放好的一沓军令状,不客气地甩到了尉迟的脸上。
“诸位怕是还未得到消息吧?你们口口声声维护的二姑娘跑了,自己给自己选了个夫君,如今叶少主跑来和我要人了,当初签下军令状的诸位,是不是也该给我个交待?给叶少主一个交待?”
尉迟本来还想发怒,可在听到后面的话后,一腔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议。
“不可能,这不可能。”比他更不敢相信的是孙勇。
他一直对二小姐忠心耿耿,当初为了给二小姐定下这门亲事,不惜以身家性命做担保,立下军令状。
事后,二小姐也从未说过,不愿嫁过去的话,他一直以为,二小姐是愿意的。
可现在告诉他,二小姐跑了,他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把莺歌带上来!”
莺歌很快被人带了上来,丢到了屋子中间,这一次,不用夙弦开口,她已经倒豆子一样的把事情吐了出来。
说过两遍的话,这一次说起来,格外的顺溜。
“你们如果还不相信,大可以派人去查,我猜,如今夙绫已经到了楚家,她如果要嫁给楚泽,也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算是纳妾,也不可能没有痕迹,诸位很容易便能查到。”
何况,她直觉,凭着夙绫的手段和心气,以及楚泽对夙绫的痴迷,她兴许也有可能做正妻的。单看楚家态度够不够强硬吧。
“孙老将军,您当初签下的军令状就在这里放着,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我就想问你一句,你打算,怎么给叶少主一个交待?”
夙弦将目光望向叶天骄,“叶少主,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就在这里说出来,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包括尉迟,也不敢再开口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很明了,不管叶天骄提出什么要求,夙阀是否要满足,总之,夙阀付出的一切代价,最后都要落到孙勇和当初签下军令状的人头上,这些人,这一次,是难逃一劫了。
韩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他就不该妥协的。,
叶天骄方才一直都沉默着,其实心里也在盘算着,这件事,该怎么获得最大的利益。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最终落在夙弦的脸上,突然笑了。
夙弦:……
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果然,叶天骄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测。
“我一开始来提亲,家父属意的便是长女公子,后来是因为二女公子救了我的护卫,我感念她的恩情,才改变了主意。
如今二女公子既然另有心上人,对我无意,也是我们没有缘分,我也不想强求,亦不想为难夙君。
只是,兜兜转转,也许,我命中注定,还是和长女公子有缘,我在此,向夙君求娶长女公子,过往的一切,既往不咎,以后,我们两家依然是姻亲,互为联盟,共进退。我叶家,愿意全力支持夙家。”
夙弦:……
夙弦差点就爆了粗口,任她怎么想也没想到,叶天骄居然还有这种骚操作,她还是低估了这个人的厚脸皮。
按照她的设想,叶天骄一定会趁机提出许多要求,但是,她并不打算答应,因为,既然叶天骄已经恨上了楚家,便绝不敢真的和夙家撕破脸。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她敢应下这门亲事的原因,她自然不可能真的为了一个夙绫,将全家坑进去。
而是夙绫若逃婚,必定和楚洛有关,虽然出了一点偏差,人选换成了楚泽,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
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夺妻之恨,叶天骄这种极为心高气傲的人,更不可能。
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种骚操作。他怎么敢?
与夙弦的郁闷不同,孙勇几乎都要喜极而泣了,他现在最不想的,就是让夙弦嫁给战无双。
若是夙弦嫁给叶天骄,既解决了问题,又不用他来承担后果,简直是一箭多雕,一举多得。
若不是碍着主君在场,他几乎就要跳起来,举双手赞同了。
“你做梦!”
夙弦气得拍案而起,彻底没了风度。
“主君,我觉得叶少主这个提议甚好,这件事原本便是我们夙阀理亏在先,难得叶少主大度不计较,若是能这样轻易地解决了问题,既不伤叶少主的体面,也不伤和气,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有人连忙开口附和。
“就是,大小姐,您何必生气,您既然是夙家的嫡小姐,自小金尊玉贵的养大,自然也该承担您应承担的责任,你一向懂事明理,识大体,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吧?”
也许是心情好了,孙勇竟然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了椅子上,气喘吁吁地开口。
虽然声音还很虚,但是话却说的明明白白,足以让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