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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
角斗场里的奴隶们从来都是单独一个牢笼间,平时也会各自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解解闷,在这个几乎没有出路的地方寻求一点安慰,谁也不知道明天轮到谁和谁,谁活着回来谁回不来了。
但,每个人都想活。
为了活下去,只能打赢下一场的角斗,平时的牢笼间的友谊,在角斗场的不会手下留念,掺杂一丝感情,胜了也不会有心里负担。
谁也不知道,一百场后是否能够离开。
他们只知道从来没有人打过一百场,只看到有些中途就被接走了,其他的永远站不起来了。
短刀、双拳、蒙面,基本上算是角斗场的老人了。
他们每个人赢的比石奴多十几场,短刀和蒙面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毒,喜欢慢慢折磨对手,完全不同力量型的单纯蛮力对比,那些人需要的是不同刺激来刺激他们的兴奋。
观战台上的观众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对他们来说只有无休止的欲望,只要角斗场够精彩,满足于他们的胃口,管会有什么问题。
对于这些奴隶来说,那是出去的希望。
打赢了,就可以离开了。
所以他们受到的刺激,远比观战一群人还要强烈。
他们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进来前后又受到什么非人折磨。
每天在角斗场上满足观战者的变态心理,为角斗场的角主带来巨大收益外,没有什么了。
这里不会有朋友的,从来有的是利益。
……
角斗场上,一声一声欢呼着。
石奴甩着战斧,对抗短刀、双拳和蒙面三人。
短刀和蒙面属于速度见长的角士,双拳是力量型。
双拳负责正面主攻,短刀和蒙面负责两翼牵制攻略。
这是他们第一次合作,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合作。
不过石奴受到的刺激,实在过于强烈,让他近乎失去理智。
在所有人眼中,石奴已经彻底疯了。
一个人的战斗,忘我的战斗,杀不完的敌人。
一次稍有不慎,便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随着时间的一点一点过去,角斗场上的战斗一点一点被消磨。
短刀、双拳、蒙面,三人已经开始喘气,汗腺不断生产出汗水,流下。
他们的手在颤抖着,站在离石奴不远处。
石奴站在那里,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这……呼……这家伙……呼……这家伙没有……极限吗……呼……”
“好强……呼……这个……疯子……”
石奴开始慢慢向前走去,向他们走过去,每一步稳稳踩下。
他们三人看着石奴在向他们走来,两只脚不自觉的开始向后退。
打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伤到他半分,这个人放他出去,岂不是大佬心腹?
石奴动了,左手甩出铁链直面短刀,缠绕住短刀的脖子,把他拉了过来掐住他的脖子,直接拧断。
剩下两人,看着倒地站不起来的短刀,开始恐惧了。
面对这么一个疯子,这么一个三人联手也对付不了的对手,不管进还是退,他们也只有倒下,不会再站起。
……
一对三,石奴又胜了。
角斗场上又多了三具再也站不起来的角奴。
所有人欢呼着,欢呼雀跃。
牢门又打开了,这次走出了六个角奴。
美女主持也不再主持喊着大家下注,看着石奴战斗。
这样的经历,石奴是第一人吧。
他不会是想打完接下来每一场吧,打完所有人?
打完了,你就可以离开了,是吧?
看着石奴拖着战斧重新进入战斗,哪个不被石奴血性震撼了。
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天生的战士。
即使是角斗场的奴隶,一个角奴,也值得人钦佩。
有人开始默默看着了,不喊了,累了,声音哑了。
角斗又一次开始。
兵器不断碰撞的撞击声,骨肉斩断的声响,血水喷溅。
猩红双眼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若看到他那双眼睛,会被拉入九幽寒潭之中,快要透不过气。
又是六具站不起来的角奴躺下了,没有鬼差敢进入收拾尸体,他们知道一旦进入,会被这个疯子当成对手弄死的。
……
此时的石奴浑身是血喘着气,手里握着的武器开始不停的发抖。
他抬头看着那个人的方向,仇恨再一次涌了上来。
那个人看着他,更怒了,“再加六个,我就不信了,还弄不过不了你了。”
“可是主人,那边不好交代……”
“去!”
“是。”
……
角斗场上出来了十二个角奴。
伴随着一具接一具尸体倒下,他的体力不停在一点一点消磨,速度比原先慢了不少,力道渐渐开始吃力。
可他依旧站着,却又站不稳。
那模样似乎已经强弩之末。
他身上除了其他人的血以外,他自己的血也流了下来,某些地方已经失去了知觉。
可有人可不管。
角斗场上,一波又一波的角奴凶兽,装备一个比一个精良,人数一次比一次多。
但谁也奈何不了他,地上的尸体一直在增加,他的伤口也在不断增加……
没有人相信会有人打到现在,可他做到了,基本上快要打完全场。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模糊到有新的角奴上来他都不知道。
直到身体被砍了一刀踹倒,意识才痛到恢复过来,站起身子重新杀了上去。
他不知道今天杀了多少角奴,也没有人刻意数过,他们从头到尾都在看石奴这个疯了的战斗,厮杀每一个角奴。
从一开始的,一挑一,到一挑三,一挑六,到最后一挑N。
今天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没有白来,这么有史以来精彩的角斗,想必不会有下一次。
他们开始跟着疯了。
他们疯了一般喊着要让石奴下去休息,因为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暗中那个人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他怒视着看着的他,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如果他的眼神能够杀人,石奴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而他就想折磨石奴,让他生不如死。
他决定就让石奴打上最后一场,赢了就可以下去了。
可最后一场,分明是毫无悬念。
此时石奴近乎快要站不起来了,伤痕累累体力透支沐浴在鲜血中的样子,如何能打赢下一场?
石奴看着牢笼再次打开,迎面走来一个人,不是角奴。
突然,那个声音又出现在他的耳边。
“看起来是最后一场了,你还行吗?”
听着这句活,石奴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他的承认了。
不过,这最后一场……
“打……”
石奴嘶哑的声音吐出了最后一个字,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