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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老掠到王坛主面前,沉声道:“坛主,此人十分了得,莫如我们撤走,去总坛吧?”
王坛主怒道:“他了得个屁,不过是些凡人技击之术。他若肯和老夫面对面较量,老夫诸般道术,一定让他神魂俱灭。”
穆长老苦着脸道:“可他不肯跟我们正面交手啊。此人身法奇快,来去如风。遁隐之术更是古怪,不是道法,胜似道法,我等术法居然也难以捕捉他的踪迹,如何是好?”
王坛主不甘心地道:“我坛就这么毁了,许多的长老、弟子,都死得糊里糊涂。就只剩下你我二人,若去了总坛,教主饶得过我等?”
穆长老陪笑道:“教主是坛主的亲哥哥,想必……会网开一面的吧?”这鬼王宗的名字,现在看来是自诩道行深行,开宗立派后自诩鬼王,俨然是鬼修中的大高手,要是再高一个层次,那就修至鬼仙了。而最初的时候,鬼王宗这个名字,却
是因为它的创派祖师姓王。
西极之地,在四百多年前,曾经出过一位道术高手,据说已经练至大乘境界,升仙有望。
当时,适逢前朝皇帝无道,当今大雍皇室太祖殷无极举兵造反,天下景从,无数英雄豪杰趋之若鹜。而这位道术高手,也投靠了殷无极。
但先朝掌控天下六百年,江山底蕴何等之厚,朝廷中也不乏能人异士,于是正面战场上,双方挥军百万,交战不休,侧面战场上,这些异士奇人,也是明争暗斗。
王家那位道术高手,死在了先皇朝的一位高手法宝之下,肉身尽毁,只逃出一具元神,回转了清凉州。王家这位道术高手不甘就此魂飞魄散,恰好他生前诛杀过一位邪修,得到了那人的一部鬼修法门。遂改修鬼道,竟然凝炼成阴神之体,可以白昼现形,最终和他生前修至
道术大乘一样,距度劫升仙只一步之遥。不过,也许是天分的问题,从未听说他度劫成仙。但是,就算阴神之体,也有几千年的寿元,照理说他现在应该还活着,可是近两百年来,江湖上却再未听说过有关他的
任何消息。鬼王宗是这位道术高手死后元神转修鬼修功法大成后而建,后来他寻到生前后人,传授他们鬼修道法,如今才传到第三代,即为王庆、王东两兄弟。王庆是为鬼王宗掌教
,王东则是第五坛坛主。
王东听了穆司的话,不禁冷哼了一声。
鬼修者生死界限淡了,阴阳界限淡了,血缘的联系程度又能有多紧密?只是,这些话却不宜说给外人听。
王东道:“先给总坛传讯,告知此间情况。我等要走,也得天亮了再说,不然此人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实在难以对付。”
穆司听了,老脸不禁抽搐了一下。我们可是鬼修啊,夜晚最是如鱼得水,如今居然怕黑,说出去真是要活活臊死。王东瞟了穆司一眼,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叹道:“那人阳气如火,不是普通鬼修道术可以伤害的,若是厉害的功法道术,却需要时间作法,你看那人滑不溜丢,跟一条
溜边儿的黄花鱼似的,肯给时间让我们作法?鬼修之法对付不了他,反而是旁门道术,不惧他的旺盛阳光、鼎盛的气血,也就不分白天黑夜了。”
穆司这才明白王东的苦心,慨叹道:“坛主说的是,既如此,我便收容幸存的弟子,待天一亮,我们便走。”
旁边几个弟子,幽魂儿似的站在那里,一个个熏得小鬼儿似的。
听到穆司这番话,其中一个名叫何善光的执事弟子便含泪道:“母芥姥,卜拢皋喽,吾汗夯哈,皱支喔母几仍了。”
穆长老讶然道:“善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西极海化外之民的语言么?”旁边一名弟子愁眉苦脸地道:“何师兄刚刚逃出一念成网,摔了一咬,咬掉了小半截舌头,说话就这个样子了。他大概在说,穆长老,不用找了吧?说是应该就剩我们几人
了。”
普通鬼修家人,住处与这些核心弟子修炼的所在中间有一道墙,此时烈火冲天,那些普通人也不敢闯进来。而这核心区域,现在还能站着的,也就只剩他们几人了。”
穆长老听了不禁悲从中来。王坛主打起精神,道:“我看那人,只找我等麻烦,对普通人不感兴趣。何善光,你……算了,还有你,曹敏,你们两个去,告诉我等家人,稍安勿躁,我等走后,依旧不
可踏进内门一步,闭了山谷,少与外界接触,等我们回来。”王坛主咬牙切齿地道:“那小子自以为武艺高明,孰不知凡人之术,终究不登大雅之堂。若是请动了总坛长老,甚至我大哥亲自前来,哼哼,我大哥是已经修到一念成法境
界的大高手,必可杀之!”
这鬼修中人亲情果然淡泊,王坛主自己也有家室在外围,却是浑不在意,都懒得过去说明情况,只使两名弟子前去。
何善光和曹敏听了不敢违命,便壮起胆子,缩着脖子,一路行去。
二人生怕那个神出鬼没的人出现,提心吊胆赶到通往外围群居部落大门口,就见男女老幼许多人都挤在那里,只是鬼王宗戒律森严,没有允许,谁也不敢踏进一步。
何善光和曹敏一到,那些人纷纷焦急询问起来。
“里边发生了什么事呀,我家三儿可还好么?”
“小何啊,你们伯长老没事吧?”
“曹大哥,里边怎么起了大火,我丈夫没事吧?”
何善光大声道:“齁诶鬼,齁诶鬼,哼呃喝。”
门前男女老幼听得一头雾水,他在念咒?
曹敏道:“何大哥,你伤了舌头,我来说吧。大家听了,有厉害的仇家寻上门来。杀死了一些弟子,呃……还抢走了一件厉害法器。坛主说,明日一早,要率领所有门子弟子去总坛,请教主派来来援,你们不要害怕,大部分人都没事。我们走后,你们仍旧不可踏进内门一步,关闭山谷,少与外界接触
,等我们回来。”
众人听完,七嘴八舌又问起来,多是关心自己家人安危。
何善光不耐烦了,呜哩哇啦地道:“搂哈狼号号恨么,吾恩皱!”
何善光转身就走,曹敏无奈,只好跟了上去,门口拥挤着许多人,虽然情切,却仍不敢越雷池一步。
何善光和曹敏行不多远,忽见前方一个裹着披风的少女,袅袅婷婷走的飞快。
曹敏大怒,喝道:“说了不许踏进内门一步,你干什么!”
那少女吓得一哆嗦,回眸望来,秀气可餐,以袖掩口,嘤嘤泣道:“奴才许了丈夫三个月,不见他安全,着实放心不下。”
曹敏怒道:“违抗坛主命令,你和你男人都要死,不知死活,滚出去。”说着就要上前赶人。
何善光虽然性急,倒是极机警,立即叫道:“吾嘿!芥茉槟榔一个油儿,尊么杏仁芥末醋?”
何善光说的是:“不对!这么漂亮一个妞儿,怎么声音这么粗?”可他伤了舌头,又是情急之下,连他的“知音”曹敏都没听出他在鬼叫什么。就见曹敏大步走到那“少女”身边,刚要喝斥滚蛋,“少女”已挑眉一笑,杀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