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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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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宫女觉得自己要被熏晕了,这主子好歹是个妃子,如何出恭能有这般大的气味。

    这头,文菲文然得了消息,靠在屋门口笑的欢快,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叫她以后还敢欺负小主。

    文然笑够了,揉了揉笑痛的肚子,想起什么,又侧头望着文菲:“从前在府里时可看不出,咱们主儿啊这般聪慧。”

    文菲歪了歪头,也觉得奇怪,转念一想,从前主儿有老爷夫人宠着,哪里接触过这般人:“那是因为啊,府里的人有谁敢欺负了主儿去?”

    文然歪着脑袋,敲了敲站麻了的腿,觉得文菲说的也不无道理:“也是,咱们主儿,自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

    至于柳贵人这件事,就被这知情人士们,烂在肚子里了。然谁也想不到,这儿主啊尽然买通了宫人和太医,在那柳贵人的吃食里下了巴豆粉。

    养了几日,兮雅的病也好全了。这才有功夫去瞧瞧柴房里的冬茶。

    冬茶被关了两日,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只觉得整个人有些恍惚。这会嘴被塞了块抹布,虚弱的斜躺在柴堆上,眼睛半眯着,喘着粗气。

    她这会子是明白了,自己的预谋肯定被小主发现了,可她明明还没来得及动手呢。正想着便见房门被打开,光随着门缝照进黑暗的柴房里。

    两个太监将冬茶拖到兮雅面前,就乖乖的退出了,他们虽不知道主子为何要这么对冬茶,但主子向来对他们不错,如今便只乖乖听话便是。

    兮雅给文菲使了个眼色。

    文菲得了旨意,蹲下身,将冬茶嘴里的抹布抽出来。

    嘴上得了松动,冬茶立马大喘气,她手脚还被绑着,这会子嘴酸的厉害。

    待好些了,才鼓起勇气,抬头瞧那榻上的娇美女子。那女子穿了件淡蓝色的衣服,头发散着没有盘上去,约是准备睡下了:“主儿,奴婢,奴婢。”

    兮雅慢悠悠的将护甲戴在手指头上,眼睛盯着那甲套看,半个眼神也不给那地上的人:“你可知,这不衷心的奴才,可有什么下场?”

    冬茶当即睁大眼睛,哭出声来我:“奴婢,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是有难言之隐的。奴婢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奴婢一回吧小主!”

    兮雅神情散漫的瞧了眼地下趴着的人,对她所谓的难言之隐半分不感兴趣,端着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我对将死之人的言论可没什么兴趣,除非,你是有价值的,我还可以听你辩白两句。否者…”

    听了这话的,冬茶停下了哭泣,两眼转了转:“奴婢,奴婢没什么长处,但奴婢绝无真心害小主之意啊!”

    兮雅当即眼都不抬一下:“文菲,叫人抬了出去,悄悄地解决了。”

    “是!”文菲应了句,便作势要出去喊人。

    冬茶这下急了,也顾不得了:“奴婢,奴婢善药理!”

    轻笑了一声,兮雅才将茶杯放在榻桌上:“我怎么知道,你所言可是否当真啊。”

    “奴婢,奴婢的父亲是个中医,奴婢从小便随着父亲学习药理。前几年,奴婢的父亲出了意外,家中只剩奴婢的母亲同一个幼小的弟弟,母亲只得托了人将奴婢送进宫中。”

    “你且说说吧。”兮雅这才松口。

    原来,她在柳贵人宫中时,并未暴露自己的长处,柳贵人觉得她样貌清秀,怕再出现个陈常在的例子,便寻了个由头将她打发出去了。

    后来不知怎么的,这柳贵人的人又寻了她,并以她的性命威胁叫她帮忙办事。

    但柳贵人胆子小,只想叫兮雅吃个苦头。冬茶虽知道这药粉要不得人性命,却如何也不敢真用了那粉末。好在这个时候,兮雅正巧患了高烧,她便回了柳贵人那,说是下了药引起的。

    见达到了目的,兮雅便叫人将冬茶的绳子解了,顺便警示了她几句,好叫她以后乖觉。

    冬茶的眼泪还挂在眼眶里,脸上满满地都是泪痕。她差异主儿居然没有责罚她,就这般轻易的放了她。

    要知道在这宫里她们这些宫女太监的命可是廉价的厉害。

    回了自己屋里,望着自己手脚上绳子勒出来的痕迹,冬茶才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方才主子看她的眼神真的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

    还没等她多想,门突然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

    正奇怪,今夜应该是采儿守夜,如何这个时候回来了。转过身,才发现是文菲端了碗面来。

    冬茶有些不好意思的冲这文菲笑了笑,手有些纠结的抓着衣角。

    文菲将面放在桌上:“这么久没吃东西了,肯定饿了吧,这会子也只能吃碗面垫垫肚子了。”

    冬茶望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面,心里很是触动:“谢谢。”

    摆了摆手,文菲就出去了,走之前还交代冬茶吃完了记得将碗洗了放回小厨房去。

    这头,文然正在铺床,见文菲回来了,也不管那被子了:“你说,主儿今日是不是真打算处理了冬茶呀。且主儿真的要留下她吗,我可不放心。”

    文菲正准备取了头饰洗漱,听了她的话,噗嗤一身笑出声来:“主儿早就派人探过她家的底细了,你还正信了啊。主儿说了,这冬茶啊还真没什么坏心思,来这那么久了,若真有心,何苦等到现在?”

    就算如此,文然仍嘟着个嘴:“我可不管,我得替主儿好好看着她。”

    转眼便到了二月里了,皇后的千秋便是在二月初九。

    皇后是个不太喜张扬的人,按理本该是要到交泰殿设宴的,如今也免了。按皇后的说法是才过完冬至和年节,实在没必要铺张浪费。

    皇上对此也没多说什么,只叫人赐了好些东西,且吩咐了人叫传话,说今日宿在皇后宫中,且一同用晚膳。

    虽皇后不设宴,但各宫的妃嫔们还是要祝贺一声的,皇后毕竟是皇后,且如今连她们的贺礼都免了。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博和理氏都是一位难得的好皇后,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坐稳后位的同时还能服众的所在了。

    因着皇后千秋,长公主便赖着给自己放了一天假,说是要陪着皇额娘一整日。

    于是,兮雅请安时便瞧见长公主明月正坐在一旁的板凳上,一手栗子糕、一首山楂卷吃的欢快。

    明月公主和大阿哥同岁,如今也八岁了。但两者相差悬殊,性子也大不相同。大阿哥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一丝沉稳的气度,公主却生性活泼且不爱念书,总想着如何才能躲过那上书房的苦日子。

    兮雅瞧着明月正认真的吃那糕点,脸上还有些不知是吃出来的还是本身就有的婴儿肥。

    “本宫定是太惯着明月了,如今也八岁了,书不见读的多好,吃倒是积极。”皇后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就这么一个亲生女儿,难免宠爱些,好在明月只是爱吃,心性还是好的。

    公主听着皇额娘提到自己,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瞧着皇后眨巴了一下,好脾气的咧嘴一笑,也不气她皇额娘当众数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