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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感旧恩 魂失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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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枫将苏青葶稳稳接住,他揽住她的肩膀,慢慢的蹲下身,将她放平在地上,宋巧心对他的举动产生了误解,她苦笑一声:“果然,我不配再为人。”她说着,欲转身向台下飘去。

    李枫站起身来,叫住了她:“且慢。帮助你入轮回之道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不想让她冒险,所以这件事,有我替她完成。”

    宋巧心慢慢地回过头,眼中尽是羡慕之色:“你对她真好,倘若他也能这般待我,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李枫听了她的话,竟然有些感同身受,同是天涯沦落人,自己曾经也错爱过一个女孩,宋巧心此刻的心情他完全能够体会。

    既然同是可怜之人,更应该好好的送她一程。

    李枫让宋巧心盘腿坐下,自己也席地而坐,驱动引星之术,气通天河,布下结界,竭力将宋巧心的灵阻挡在天河之外。

    天河中汇集的灵气如涨潮时的海水般湍急地流淌,月老立于天枢宫内,遥望着天河的异动,捏着长长的白眉,嗟然一声长叹。

    天河边缘,一团红色的光雾在四处游走,企图冲破李枫用引星之术布下的结界。

    月老弹指一挥,红色的光雾受到冲击四下消散,在光雾散开的瞬间,天河外的结界也有了一丝裂痕,几缕灵气透过裂痕,汇入天河。

    李枫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心口蔓延起一丝钻心的疼痛,他眉心微蹙,额头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月老大手一挥,一片浮云骤现,他以浮云为媒介,察看着李枫在下界的动态。

    帮助宋巧心重入轮回的第一步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要帮助她进入地府。

    李枫睁开眼,从地上站起,他握住剑鞘,抬起手臂让宋巧心握住他的剑鞘,要带她去幽冥地府。

    在他抬手的一瞬间,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抱住了他的小腿,他垂首一看,只见苏青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和小腿。

    李枫俯下身去搀扶她,苏青葶扶着李枫的手臂站起身来。她一站起来就一拳敲在李枫的口中,边捶打边说道:“为什么打晕我!你想代我接受罚吗!我不同意!”

    李枫微垂下头,不敢正对她的目光,苏青葶上前一步,捧着他的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眸,坚定地说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与你共同进退!你不许一个人抗下所有的灾劫,答应我。”

    李枫抿了抿唇,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苏青葶这才满意地松开手,她伸手握住剑鞘,三个人一同消失在一阵闪光之中。

    三人一齐坠入了一个黑暗的漩涡,晕倒在地,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在一阵刺骨的凉意中醒来。

    苏青葶抬眼望去,只见四周都是一片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唤着李枫的名字,一边伸直双臂在黑暗中摸索,她的手指触及到了一团毛发,毛发的手感毛糙,不像是李枫的头发,她在一摸好像是摸到了一个肩膀,往下一捏却是空空的袖子。

    苏青葶“啊”的一声惊叫,连忙缩回手。突然黑暗的四周变得灯火通明,一个面容秀气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

    男子四肢健全,脸上画着类似旦角的浓妆,却透着一丝邪气,他身穿一件白色褂衫,肩胛处垂着两只假袖,整个人晃晃悠悠,乍一看就跟断臂了一样。

    苏青葶打量了一下男子,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脸上化着如此诡异的妆容,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退了两步。那男子一见苏青葶就跟叫了鬼一样,他张大嘴尖叫道:“我滴神啊,鬼新娘啊!”

    什么鬼?

    苏青葶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这身装扮,多好看的婚服,是有点像新娘,可怎么就成鬼新娘了呢!

    苏青葶看了一眼吓得瑟瑟发抖的男子,心想这人的胆子可真小,应该不会伤害她,她壮大胆子问那人有没有见过一个红衣少年。

    那人估计是吓傻了,他的口中除了喊着“鬼新娘”就没有其他的话,苏青葶失望地转身要走,感到身后又是一阵凉意,她回过头来,只见一个年轻貌美的玄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身后。

    玄衣女子二十有五的年纪,体态丰腴,眉目修长,身材高挑,她的眼角描着别致的银色彼岸花花钿,极致魅惑。

    她身着玄色拖地长袍,头戴银色长流苏发冠,雪白的脖颈上戴着一条银色流苏项链,虽是一身暗色系打扮,却十分明媚动人。

    那个白褂男子一见到她就亲昵地凑上来,熟稔地称呼她为“彼岸女主”。

    白褂男子见苏青葶一脸懵圈的样子,向她解释道,他口中的彼岸女主就是这幽冥地府的府主,负责掌管记录各界生灵命数的阴阳账簿。人界不知道她的存在,给她起了个很霸气的雅号,叫“阎王爷”。

    苏青葶恍然大悟,毕恭毕敬地拱手道:“原来我这是见阎王了,参见阎……”她抬起脸来,问白褂男子,“什么女主来着?”

    白褂男子大声提醒道:“彼岸女主!你可别再忘了!”

    苏青葶低下头,她继续把礼貌的行礼进行到底。礼毕她这才直起腰来,问白褂男子叫什么名字。

    白褂男子一脸自豪地拍着胸脯,说道:“我的名字特别好听!很配的上我,说出来你会艳羡不已!”

    苏青葶听他这么一说,她很好奇他究竟有个多么了不起的名字,她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白褂男子抬起一只手臂,绕着她转了一个圈儿,揭晓答案:“当当当!听好了,我的名字叫——马面!是不是很好听,很配我这玉树临风的形象啊?”

    苏青葶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马面……看看他这奇怪的面妆,还真是人如其名,不过他这形象和玉树临风一点儿都沾不上边,想必他对这个词语有什么误解。

    苏青葶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她不忍打击这孩子的自信心,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被马面这个自信鬼一闹,苏青葶差点忘了正事,她急忙向马面打探李枫的消息,马面摇了摇头说没有看到过红衣少年和女子的魂魄,苏青葶急了,她加快了语速:“麻烦你再仔细想想,一个穿的像新郎一样的,他身边还跟着个半透明的女鬼魂?”

    马面不耐烦地摆摆手,苏青葶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她不想放弃着唯一的希望,缠着马面继续追问。

    彼岸女主长袖一挥,态度强硬地说道:“这里是幽冥地府,我的地盘,不是凡人能随意乱闯的,请你离开。”

    虽然彼岸女主下了逐客令,但苏青葶却明确地表示不找到李枫她是不会走的,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彼岸女主执掌幽冥地府千年,行事雷厉风行,且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

    苏青葶也不是个服管的主儿,她长到这么大,除了有些惧怕母亲赵月娥之外,还真没怕过什么人,这个彼岸女主虽然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阴郁的气质,却也吓不住她。

    她上前一步,盯着彼岸女主的下颌,坚定地说道:“不找到李枫,我是不会走的。”

    彼岸女主愣了愣神,望着她,确认道:“你要找的人,他叫李枫?”

    苏青葶忙不迭地点头,她发觉彼岸女主的神色有些异常,直觉告诉她彼岸女主似乎认识李枫,她又一思索,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李枫之前一直在观星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认识这个阴森森的地府里的女主呢?

    彼岸女主看了看这个被蒙在鼓里的小丫头,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一段在她心中封存了一年的往事再次浮现在脑海。

    她一扬手,长袖一挥,将昔日的画面在半空中重现,苏青葶好奇地抬头望去……

    那一年,幽冥地府来了一位贵客,不,准确地说,是半缕残魂,这残魂的主人,是观星崖崖主李易安的妹妹李琬璎。

    那天,彼岸女主处理完了当日的事物,正在彼岸花海品茶,突然一缕残魂神色慌张地朝这边跑来,她披头散发,半透明的身躯上血迹依稀可见,马面拎着一条粗壮的铁链,在后面紧追不舍。

    李琬璎边跑边回头,她呼吸急促,眼角还挂着泪珠,彼岸花海的风尤为阴冷,一阵风过,将她眼角的泪珠吹落。

    彼岸女主放下手中的茶盏,她站起身来,向着花海大声喝问:“谁在那?”

    李琬璎被突如其来的喝声惊到,她的脚踝崴了一下,跌倒在花海里,马面加快脚步跑来,高举起手中的铁链章李琬璎套去,李琬璎惊恐地闭上了双眼。

    她再睁开眼时,只见李枫夺过了铁链,将马面的双臂贴着身体结结实实地捆住,马面不停地挣扎,李枫紧握着铁链不放手。

    彼岸女主看了一会儿,很弄明白了是什么情况,这个凡人竟敢闯入她的地盘,动手伤她的兵卒,她一怒之下拍案而起。

    彼岸女主径直飞向花海,一掌打在李枫的后背,巨大的震力将马面从李枫的掌控中挣脱出来,马面重重地摔在地上。

    李枫身子一栽,吐出一口血来,他捂着心口,表情痛苦。李琬璎想站却站不起来,她拖着崴伤的一条腿,慢慢向李枫挪去。

    她颤颤巍巍向李枫地伸出手,眉头紧蹙,冲他一个劲儿地摇头:“阿枫,你快走吧,我命数如此,你救不了我的。”

    李枫倔强地摇头,坚持要救李琬璎,他眼眶微红,捂着心口,干咳了几声,他抬起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从地上站起来。

    “据我所知,人有三魂七魄,魂魄散尽才是真的没救,可是琬璎少主她三魂七魄具在,只是受到了损伤,说明她命数未尽!”李枫不顾身上的伤痛,依然据理力争。

    他自记事起就身在观星崖,不知因为什么,众多弟子都不喜欢他,叫他“草包”,甚至说他弑杀了对他恩重如山的师母,这么多年,他过得一点儿都不快乐,关心他的朋友寥寥无几,而李琬璎就是其中一个。

    李琬璎贵为观星崖崖主的妹妹,却平易近人,待他更是极好,在李枫被冤枉的时候,她会不惜一切去维护他;在他因修炼不好法术而妄自菲薄的时候,她会默默地给他鼓励;每年他的生日,他都会送来美味的糕点……

    这么多年的温暖相伴,李琬璎在李枫的心里,就如同家人般存在,是他阴霾人生中闪现的一抹明媚阳光。

    如今李琬璎有性命之危,他当然无法袖手旁观,他决心要救她,不论自己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必须救她。

    彼岸女主正眼看了李枫一眼,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个面对她毫无惧色的人,彼岸女主收起要将大卸八块的架势。

    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是否真的甘愿付出惨痛的代价,她久居地府,对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已经不再相信。

    彼岸女主嘴角微扬,原本修长的眼睑拉得更长了些,她抬手一扬长袖,说道:“她的三魂七魄已快散尽,你若是真想救她,就把你自己的魂魄给她吧。不过如此,你将——魂飞魄散!”

    “我愿意!”李枫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彼岸女主微微一怔,侧过身子接着说道:“你先别答应得太早,人有三魂七魄才会生喜怒哀乐,才能坐立行走,若是失去了这些,即便能活下来,或许会变成废人,或许会丧失五感,变得麻木不仁,与行尸走肉无异……如此这般,你依然执意要救她吗?”

    “我要救她!”李枫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李琬璎单手撑地,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她的眼眶落下一滴泪,向李枫伸出手来,哭着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怜惜。

    “哭哭啼啼的,烦!”彼岸女主又是长袖一挥,李琬璎伸在半空的手突然无力地垂落在地上,她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李枫担忧地想要上前去扶她,彼岸女主打断了他的动作:“她只是昏睡过去了,你要是想救她,就别再耽误时间,准备开始吧。”

    她一扬手,马面从远处滚过来,他抛出自己的分身,一边一个用铁链锁住李枫的双臂。

    彼岸女主走到李枫跟前,一掌朝他的面门袭来,她的手指慢慢地收拢,几道五颜六色的火焰状烟雾从他的头顶和肩膀冲出,李枫仰面惨呼一声,身体渐渐没了气力。

    在三魂七魄离体的瞬间,一些令他终生难忘的记忆再度浮现在脑海。

    观星崖内突然闯入蒙面精英杀手,杀手有数十人之众,他们屠杀了外崖数名弟子,直闯入崖主所在的天乾宫,慕容清璇和叶馥之结阵抵挡杀手的法术攻击,可杀手就像是早就识破了她们的阵法奥妙所在,轻而易举地就破除了阵法,慕容清璇和叶馥之被击倒在地,叶馥之还被杀手重伤至昏迷,慕容清璇只得孤身抵抗外敌。

    慕容清璇在先前一轮战斗中也受了伤,此时她根本不是这么多精英杀手的对手,她被一阵光波弹处半丈远,身子撞在石柱上,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她吐出一口鲜血,伸手去够她的“琅環弯刀”,在她的手指触碰到刀刃的瞬间,她只觉心口一阵绞痛,继而昏厥过去。

    崖主李易安正在内室修复所损的结界,一时之间无法分身去抵抗杀手,只得用一身灵气筑起灵气墙,将杀手阻挡在墙外。

    杀手齐齐施法,企图破开灵气墙,僵持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灵气墙有了裂痕,继而破开了一个小洞,杀手一掌劈向小洞,一束光自洞口钻入,直刺向李易安的后背,李易安只觉得后背被无形的气流猛地一击,他身子向前倾去,吐出一口鲜血。

    杀手得意地继续发起进攻,眼看灵气墙就要被击碎,李易安猛地发功,将自身灵气加速传输至结界处,他紧绷着身上每一根神经,一心只想尽快将结界修复完成。

    “轰”的一声,杀手们终于还是将灵气墙击碎,直奔李易安而来,他们纷纷举起刀,就在此时,一段鹅黄色的绫罗横空而来,将杀手们阻隔在外,紧接着柄寒剑飞来,剑刃划过之处,遗留下金光点点。李易安侧目望去,只见李琬璎手持临渊剑,凌空而来。

    李易安只望了一眼,继续专心致志地修复结界,李琬璎飞降至杀手跟前,挥剑加入战斗。

    她侧转身子,旋升至半空,持剑俯冲,使出一招“落英缤纷”,将众杀手围困于满天花雨之中,众杀手皆被困的头晕眼花,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刺她心下三寸处”其中一个杀手奋力冲破花雨阵,朝她的腰间刺去。

    李琬璎痛呼一声,挥剑将刺伤她的杀手砍杀,在此同时,她的花雨阵也骤然消失。

    李琬璎从半空中落下,她以剑撑地,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伸手捂住腰间的伤口,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涓涓流出。

    “琬璎,快走!”李易安心疼地望着妹妹,大喊道。

    李琬璎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提剑直指杀手,警告他们不得再上前一步,可杀手们还是步步紧逼。

    一道蓝光闪过,两个杀手惨呼一声摔倒在地,其他的杀手全部侧身向他们看去。

    只见李枫手握诛邪剑,缓步向他们走来。此时的李琬璎心里很清楚,李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没必要跟着他们一块儿陪葬。她的心里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决不能让这些人毁掉观星崖!

    可是,她不想让李枫有任何意外,她这才发现,自己想守护的不仅仅是观星崖和哥哥——还有她的阿枫。

    李琬璎的眼中满是担忧,她冲李枫大喊道:“阿枫,你快走!”

    李枫固执地摇摇头,挥剑将上前攻击他的杀手击退,李琬璎心急如焚,她接着喊道:“我以观星崖少主的身份命令你,立刻离开!”

    李枫停下攻击,坚持道:“我不走!我能保护少主!”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就在几名杀手冲向李琬璎的时候,他一个下腰,仰面迅速滑行到她的身边,直起腰杆猛一转身,挥剑向杀手砍去。

    “阿枫,小心!”李琬璎一声惊呼,她来不及多想,扑上去从李枫的身后依住他的肩膀,她惨呼一声,她的后背多了一道殷红的伤口,李枫回过头,单手揽住她的臂膀,挥剑将伤她的人砍杀。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的肩胛处也添了一道伤痕,他一身不坑,寸步不离地守护着李琬璎,须臾之后,他的身上已是遍体鳞伤。

    李易安闭上眼,他不忍再看自己的妹妹和弟子遭受敌人的伤害,他心痛地发号施令:“李枫!带琬璎走!”

    李枫聚集周身灵气将杀手四下冲散,他拄着剑半蹲在地上喘息片刻,回答道:“我不能走,身为观星崖弟子,我不能在师门危难之际袖手旁观!”

    李易安被这个弟子的固执气噎,他不能眼看着妹妹被歹人所害,可他太了解他这个妹妹的心性了,只要李枫在这儿她是不会走的。李易安虽然焦急万分,但碍于他崖主的颜面不便直说,只得再加快修复结界的速度。

    关于李枫和李琬璎的回忆在此处戛然而止,李枫垂下头,被铁链紧锁的手臂也无力地垂下。他的三魂七魄已经完全被彼岸女主从身体中抽离出来。

    方才从李枫身上飞起的火焰就是他的三魂七魄,魂魄飞升至半空,不断地旋转跳跃。彼岸女主施法慢慢地将魂魄聚拢,小心翼翼地将魂魄捧在掌心,她缓步走到李琬璎跟前,覆手将魂魄灌输入李琬璎的体内。

    李琬璎已经暂时失去意识,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魂魄在她的肩膀上、额头上窜来窜去,就像是几只蝴蝶在翩翩起舞,它们一刻不停地四处游走。

    彼岸女主皱了皱眉,加大力度施法将魂魄灌输入李琬璎的体内。魂魄受到她的法术控制,渐渐地消停下来,挨个沁入李琬璎的身体。

    彼岸女主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魂魄,眼看即将大功告成,可就在这最后关头,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