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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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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平芜心里觉得自己简直是哔了狗了。

    平时和池俟相处她都存着三分防备,毕竟她知道了他的秘密,池俟肯定是想要杀她的。但是昨天的池俟都被揍得半死不活了,抬个手骨头就嘎吱响,所以她还真没怎么防备。

    话虽如此,谢平芜的剑术却极好,二话不说抽出长剑格挡。随即抽回剑,找了个刁钻的位置,二话不说一剑直向池俟胸口刺去!

    但是池俟手掌一翻,捏碎一张符箓。

    谢平芜刺出去的剑堪堪停在他身前三寸,她整个人便被定住了,完全不能动。

    救赎反派的煞笔流派到底是谁开创的,池俟这种黑心烂肝的反派直接去死好吗,她现在只想锤死这个狗东西。

    毒药的作用下,池俟的眼蒙上了一层水光似的,狭长眼尾泛出薄红,眼底的泪痣红得灼人。谢平芜看到他在颤抖,甚至牙齿都在咯咯作响,但是他手里的软剑还握得很紧,抬手将剑刃放在谢平芜的脖颈上。

    手臂骨头咔嚓作响,他眉都不皱。

    如果不杀了谢平芜,他不光可能会暴露秘密,还可能会像刚刚她给他喂水的时候那样,让他忍不住想要和谢平芜待在一处。

    谢平芜握住他的手腕的时候,他脑子里莫名冒出这样疯狂的念头。他希望谢平芜待在自己身边,靠得很近很近,他想要杀掉杜秋生和宋晚照把她抢过来。

    他觉得自己疯了。

    杀了谢平芜,他肯定就可以好。

    谢平芜只能瞪着池俟,瞪了一半天,眼睛都酸得泛起泪意。

    她更气了,哪怕眼泪都出来了,她还是继续气势汹汹地瞪着池俟。就算是死,她也要让池俟这个狗东西知道,她现在非常生气,非常想弄死他!

    池俟握着手里的剑,想要和在奴隶场一样,干脆利落地割破谢平芜的喉咙。

    但是看着温柔澄净的少女含泪盯着他,他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明明理智疯狂叫嚣着,只要杀了谢平芜,他就可以保住秘密,就可以不用因为她时时靠近浑身难受。

    但是……

    谢平芜似乎很难过,她快要哭了。

    是不是因为,她对他那么好,他却要杀了她?

    他想到谢平芜这个人会消失,忽然有点没由来的不高兴。

    谢平芜是除了老奴隶以外,对他最好的人。她给他包扎伤口,出面救他,给他倒水喝,还愿意和他一起组队。

    老奴隶对他好有目的,他可以接受。那谢平芜是带着目的接近他,他好像……也可以接受。

    无论如何,他还是又莫名的,希望谢平芜再握住他的手腕,和他靠近一点。

    如果谢平芜死了,就……

    谢平芜不能眨眼,眼睛酸得疯狂分泌眼泪。最终,眼眶终于承受不住深沉的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有一滴砸在了池俟的剑上,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池俟垂眼看着剑上的水痕,皱眉,过了一会儿,他收回了剑。

    谢平芜松了口气。

    然后,他手里那把锋利的剑再次对着谢平芜刺了过来。

    谢平芜:“!!”

    剑刃削过她指尖,一滴鲜血落在他雪亮的剑身上。

    池俟面无表情,狭长的凤眼里眸色沉沉,语气饱含威胁,“要么死,要么立血誓不出卖我身负妖魔气的秘密和绝不会害我性命。”

    “好。”谢平芜从善如流。

    命要紧命要紧,狗东西来日不要落在她手上,她绝对不会给他选择的余地。

    她只会问,要么死,要么死。

    池俟用她的血写了血誓,谢平芜只要对着天道承认这个誓言,就必须做到,否则会被天道谴责,五雷轰顶。口头承诺如果违背,顶多是会遭些报应,但是血誓违背了要命的。

    谢平芜快要气死了,但是好在血誓立下之后,池俟当真放了她。

    身体一恢复,谢平芜抄起手里的长剑就对着池俟削过去。池俟面色一变,正要猜测血誓是不是对谢平芜无用,少女手里的剑便堪堪擦过他的发梢,斩断了他一缕长发。

    与此同时,池俟手里的剑也落在了谢平芜脖子上。

    两人刀剑相向,杀气凛冽。

    谢平芜对他怒目而视,“池俟,你太过分了!”

    池俟面色不变,慢腾腾地收回了手里的软剑,这才看着谢平芜道:“我不想杀你,你不要生气。”

    谢平芜:“?”

    不想杀她,这么一小会把剑放在她脖子上三次?但是少年当真只是温吞而阴沉地继续道:“我让你立下血誓,就是不想杀你。”他抬眼看着谢平芜,漆黑浓稠的眼底当真没有杀意。

    谢平芜莫名其妙,但是他的剑确实放下了,于是她没忍住问了句,“为什么?”

    从她用他的秘密威胁他同行之后,池俟就一直都想杀她。

    这点,谢平芜十分清楚也十分理解。

    原因……池俟有些别扭,不希望谢平芜知道,他对她莫名其妙的不排斥。

    相反,她靠近过来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希望她靠得更近一点。

    池俟微微垂眼,捏紧了手里的剑柄。良久,他也只是抿了抿唇,抬起阴郁冰冷的眸子淡淡看了谢平芜一眼,冷冷道:“与你无关。”

    少年眉宇间带着浓浓的煞气,阴郁冰冷。他将软剑收回剑鞘,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谢平芜只是觉得池俟果然是个有大病的变态。

    这么一折腾,现在已经很晚很晚了。谢平芜就算很饿,也更觉得困倦。她懒得打兔子了,随手摘了几个酸不溜秋的野果啃了两口,便踩着月光回去了。

    池俟已经离开了,并不在她的院子里。

    谢平芜的心情好了几分,躺进被窝睡了一觉。

    一眨眼便是大后天的讲学会。

    为了占一个好位置,半夜的时候杜秋生便翻窗进来,把死活抱着被子不肯起床的谢平芜拖了出来。谢平芜气得险些抽出剑剁了杜秋生,骂骂咧咧地去食堂叼了俩馒头,然后顶着星光去讲学的地方。

    果然,有不少弟子在这里打地铺蹲位置。

    谢平芜的怒气荡然无存,并给杜秋生多分了几颗粽子糖。

    两人占到了第三排的位置,比较靠前,谢平芜还算满意。一直到太阳出来,金色的阳光照满长青宗宗门前的场地,宋晚照伸了个懒腰走来,然后径直走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杜秋生amp;谢平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