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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平时里最闲,今儿有了这么好玩的事儿打发时间,原本就有些兴奋,见大保这样心不在焉不由得兴奋过头,忍不住嘲笑他道:“哥!就你最慢!想什么呢?是不是没过门的嫂子?哈哈哈哈哈~~~”
小五跟二保听翠儿笑得如此开心,也止不住嘴角上扬,被大保以为是大家一起嘲笑他,满心烦躁得将面前桌子一推便要起身出门,翠儿怕被何大富骂,忙冲上去拉着他好言相劝:“我错了我错了!我开个玩笑嘛,没别的意思……别这么小心眼……”
“是我小心眼吗?”大保气得长臂一挥将翠儿甩开,幸好二保手脚麻利迅速将翠儿扶住,大保见了心中生出几分自责,当着小五这个外人的的面又不好意思将态度软下来,因此越发烦躁不已,冲着三人压低了嗓音骂道,“笑吧,笑吧!看你们还能高兴几天!”说罢甩袖便走。
三人听得云里雾里,都觉得大保是恼羞成怒,自己学得慢还把气撒在别人身上。翠儿还怕小五对大保越发不满,忙主动替哥哥说话:“他平时不是这样的,脾气好得很,是不是?虽然不爱说话,对大家都是极好的——嗯?二保?”
二保忙道:“对,对,哥一向都疼咱们的,也最得爹娘的看重——今天可能起早了……”
“我猜是青春期,”小五才不在意大保的态度,嘻嘻哈哈的跟翠儿和二保耍贫嘴,“每个人到青春期都叛逆,过两年就好了。”
翠儿和二保都很好奇:“什么是青春期?”
小五笑嘻嘻的解释:“青春期是人从小孩到成年的过渡期,这时候身体发育的缘故,情绪特别不稳定,本来很小的事儿也会在心里被扩大……翠儿,你也差不多了。”
两个孩子听得兴味十足,完全没怀疑小五怎么会懂这些——她连射雕都会说,懂得本就该比旁人多!二保再听小五说到翠儿身上,心中越发开怀,嘻嘻哈哈的指着翠儿学小五说话:“你也差不多了,你也差不多了,哈哈哈!”
翠儿的注意力都在小五身上,随意拍开二保的手问小五:“我小时候都听爹娘的,现在总觉得他们说的也不全对——特别是不让我出门!不让我去酒馆!你也是女孩子,就让你去,我……”
“好了好了,”小五见翠儿又要发作,连忙笑嘻嘻的安慰她,“你是金枝玉叶的小姐,当然同我这野孩子不一样——你其实也是懂的,但还是跟何叔、白姨生气,也算是青春期的一个特点吧,开始重视自己的想法的权利,”想说身体也发育了,但考虑到二保毕竟是男孩子,便不提了,“说明你长大了,嘻嘻。”
“你呢?”翠儿听得一知半解,对这个陌生的词汇却越发的好奇,“你是不是也青春期了?我怎么总觉得你像个大人?以前你刚来咱家时还是个又黑又瘦的小不点儿,后来开始说书,整个人的样子完全变了,像个说了一辈子书的大人了!”
二保也跟着上上下下打量小五,小五便坐正了任由他们打量:“是吗?可能因为我的个人魅力吧!”逗得二保和翠儿两个哈哈大笑。
大家说说闹闹了一阵子,二保的情绪好了很多,临走前何大富让二保给家里人先说一回,本抱着能说就行的心情,谁想竟说得语言清晰、节奏准确、包袱响亮,听得众人心情大好,个个都赞二保是说书的天才!
等那父子三人走了,小五便同翠儿一起,帮白氏准备大保婚礼事宜。
婚房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红色罗纱做成的双层斗帐,四角都挂着子孙满堂的香袋,红床、红被褥也都是新做的,用的都是今年的新棉。
据翠儿说,做被子时请的都是左邻右舍最有福气的邻家嫂子,绣的是鸳鸯戏水、龙凤呈祥;门上挂好了代表“福禄”之意的红色“蝙蝠”,窗户上也张贴了大红色的双喜字,代表了夫妻和美相随之意,窗前摆着龙凤红烛,等新婚之夜再点燃。
新郎的吉服早就缝制好了,成亲当日帮忙的人也都请好了,迎亲的花轿也租好了……到时候婚宴就在老七酒馆内举行,何大富原想成亲之前将酒馆和圣手堂打通,装修得气派些,好更有面子,但实在赶不及,也只能作罢。
现在还没完成的只剩最后一张红地毯,是白氏和翠儿母女俩亲自打的,小五不会打,便坐在一旁帮着缠线球。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打地毯的这工具,高高的木头架子上紧绷着一排排的细绳,白氏和翠儿双双坐在木架下,手中红线飞舞,或缠或砍,不多时室内便飞起点点红絮,被穿过窗户缝隙照进来的阳光一映,煞是好看。
白氏对小五的态度又恢复了从前,大概因为小五不是何家的奴了?谁也说不清楚,总之开始还有些尴尬,说笑几句便好了,还托小五闲时问问大丫,李家老爷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李珏早说父母不管他纳妾的事儿,却至今未请媒人过来商定娶纳的日子,搞得白氏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小五不懂务城纳妾的规矩,但听白氏的意思,就算纳妾比娶妻步骤少排场小,但只要是正儿八经的良妾,也该结吉、纳征、请期,双方好有个准备。但现在只李珏送了翠儿一对透心绿的翠镯子做信物,并许诺了彩礼数额,其它什么都没谈定。
“你偷偷的问你大姐,别让李公子听见,”白氏叮嘱小五道,“免得让他以为咱们此刻上赶着他似的。”
小五不懂这些,只点头答应:“我最近都不去酒馆,怕是见不着,要是让二保跟大姐说我腿疼,让她单独过来瞧瞧我,不知道行不行?也比在酒馆说话方便。”
“好,这法子好。”白氏立刻点头,随即又抱怨道,“也不知这李家到底什么意思!我原本也不愿意翠儿给他家做妾,昨夜里说得你何叔都点头了,若李家再不抓紧,咱跟他彻底断了也是有的——行不行都给个准信儿,何必这样抻着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