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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暗流涌动
大老金来,龙龙立马开溜,留下我却慌了。
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按照约定,我应该二话不说上去就把大老金揍一顿,最低标准鼻青脸肿,要是能让他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更佳。
怕什么,反正他个混蛋做错事在先。
要搁在十年前,我肯定二话不说上去就干,但现在,我胆子变小,顾虑变多。
我打了大老金如何收场?那可是外国人啊,警察抓我去我该怎么说?无论动机是什么,打人都是不对的,打的轻还好说,打的重我是要蹲号子的。
我蹲号子,苏晴怎么办?她岂不是更有机会和李凯那个王八蛋偷欢?
我蹲号子,我儿子怎么办?他每天见不到我,学校里同学又怎么看他?
我蹲号子,我老家的父母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急出病来?
可不动手,我对冯素梅如何交代?
早上爽的时候我可没有任何顾虑,冯素梅说没事,反正我体质不好难怀孕。
完事,冯素梅问我舒服吗?我说舒服,她说,你帮我出气,以后想怎么舒服我都依你。
冯素梅还说,对陈朝她都没有这么好过。
先不论这话真假,她给我的感官享受是真的,她不要我付出其他,唯一要求是想让我为她出气,而我连这个都办不到,我还怎么面对她?
两股思想缠在我脑海来回交错,眼看大老金迈着鸭子步,渐渐靠近我,我的拳头攥了松,松了攥,却还拿不定主意。
到了,他终于到了,我目光瞄向墙边的灭火器,嘴上却下意识地打招呼:“金总早。”
“嗯。”大老金点头微笑,从我身边经过。
这头老肥猪,身上还喷了香水,味儿还挺好闻。
真特么骚气。
就是他欺负的冯素梅吧?
在咱国家土地上,咱家的女人能让他个棒子给欺负咯?
我咬咬牙,走向墙边的灭火器,心里升起一个念头,打吧,用灭火器往他后脑勺上来一下,再揍他个鼻青脸肿,哪怕是工作丢了,也算对冯素梅有个交代。
是的,工作丢了可以再找,良心丢了可就一辈子都捡不起了。
我不能让一个在床上全心全意伺候我的女人寒心。
我伸向灭火器。
“哦,金虎!”大老金的声音忽然在我脑后响起,吓我一跳,触电般站直。
“金虎呐。”大老金拍着我的肩,笑问:“你来公司几年了?”
“十年。”我说。
“十年了啊,该升职了。”大老金悠悠地叹,紧跟着道:“白课长走了,我想提你为新的技术课长,怎么样,有信心吗?”
什么?
我有点懵逼,怀疑自己听错,反问:“技术课长不是陈朝吗?”
“陈朝?不不不!”大老金摇着手指,气定神闲,“陈朝技术能力不够,他只能做副课长。”
我去!
真的假的?
我做正课长,陈朝做副课长?
我瞬间懵逼,感觉像做梦。
我梦寐以求的技术课长职位,就这么轻飘飘地来了,降落在我头上?
当下脑海里无想法,整个人呆住。
“怎么样?可以吗?”大老金再次问,脸上笑眯眯。
“可以可以,谢谢金总。”我反应过来,立即道谢,脸上不由自主笑成一朵花。
“OK。”大老金很高兴,再次拍拍我的肩,“你做技术课长,我很放心,加油,好好干。”
大老金说完,人转个圈儿,向门外走。
我是课长了。
我是部门老大了。
以后整个喷涂技术我说了算,油水回扣都得进我腰包,我以后就是有钱人了。
这感觉比我娶媳妇时都爽,爽的不要不要,简直美爆了。
狂喜过后才想起,冯素梅呢?
我这灭火器,还砸不砸?
我忽然惶恐,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罪,急慌慌奔向设备控制室,漫无目的在各种旋钮按键上乱摸,好像自己很忙。
特么的,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的良心呢?
我的血性呢?
我还怎么去见冯素梅?
另外,陈朝课长的职位是拿自己老婆换来的,现在换成他是副科长,他会怎么想?
他付出那么多,结果却没捞到自己理想的职位,会不会认为是我从中作梗,破坏他的机会,从而嫉恨与我。
接下来会不会腥风血雨?
偏偏这时,我手机响,是苏晴打来的。
苏晴:“你上班了?”
我:“嗯。”
苏晴:“昨晚喝多了?”
我:“嗯,陈朝当了课长,庆功宴,喝的有点多。”
苏晴:“感觉怎么样?头痛吗?”
我:“痛,还有点恶心,口渴。”
苏晴:“要不要我给你送点药?”
我:“不用了,你好好上班,对了,李凯联系你了?”
苏晴:“没有,听说还在里面关着,最少要十五天。”
十五天?醉驾出事故关的这么少吗?
但不管怎么说,他人被关多少也让我心情稍微缓和了些,“那你好好上班吧。”
苏晴:“嗯,今晚早点回来哈。”
苏晴说话的语气很柔,像极了我们刚恋爱的时候,也让我急躁的心缓和了些。
挂完电话,我的头真的痛起来,难以抑制的痛,便往二楼内部饭堂走,想拿瓶冰冻水来喝。
推开内部饭堂门,结果老白和总务部的拐子在里面,两人面前一人一杯咖啡,各自夹着一根烟。
这情形是我没料到的,打个招呼走向冰箱。
“金虎,过来聊会。”老白喊着。
若是以前,我会说不了,我要上去跟线,但今天,老白已经离职,他喊我聊会,我必须得聊。
当下拿了冰水过去,笑着怪他:“老大你这,走的也太突然了。”
老白笑笑,“世事无常,这样也好,你辛苦这么多年,也该你上位了。”
言下之意,是说我接他的位。
尽管大老金已经跟我说过这个消息,但我还是装着不知道,茫然微笑:“没有啊,上面提了陈朝。”
老白和拐子一起笑,拐子说:“陈朝算个屌,上头看重的是你。”
“啊?不可能吧?”我继续装不知道,面上露出惊喜的笑。
拐子全名朴龙海,朝鲜族人,四十左右,矮矮胖胖,有双三角眼,脸上许多痘痘,以前是翻译,后来韩籍管理大清洗时,大老金把他提为总务课长,一月两万,总管后勤和人事,同时他还是大老金的贴身马仔,鞍前马后把大老金伺候的非常舒服。
工厂内,日常修理维护以及聘用临时工,这都是来钱的门路,所以朴龙海捞的钱不比老白少,甚至还要多,轻轻松松月入十万都是小数。
不过朴为人不行,对上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对下横眉冷对严厉苛责,是典型的奴才嘴脸,又因为他双腿轻微小儿麻痹,走路一拐一拐,员工们背后都喊他拐子。
我做内部技术,很少和他打交道,但今天,他从座位上起身,从置物盒里拿出一包咖啡,泡好,给我端过来。
“刘课长,以后就要和你搭档了,好好配合啊。”
我伸手接了,说:“谢谢朴总,不过刘课长这称呼还是别叫,我担不起。”
朴龙海呵呵,问:“你今年多大?”
我说三十一。
“三十一!哎呀,三十一岁就做技术课长,很厉害呀。”说着,他又递给我一根烟,白过滤嘴的中南海,韩系棒子统一用烟。
我接了,朴龙海又伸来打火机,这举动让我受宠若惊,赶紧凑过去点了。
“哎呀,金虎这么厉害呢,三十一岁就是课长,那三十五岁岂不是次长了?”朴龙海呵呵笑着,喉咙里呼隆呼隆,有明显的呼吸道疾病。
“不敢想不敢想,当课长都还八字没有一撇呢。”我低声说着,而后看老白,“老大才好,家里拆迁,瞬间达成财务自由。”
话落,朴龙海咯咯笑,老白则抽嘴角,冷哼,“财务自由个锤子,老子是被人整了。”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