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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鸿门宴
我先按捺,问他:“这事徐总知道吗?”
“已经安排好了,只等你下单我们就供货。”李炳君说着笑,拍拍椅子扶手,“这椅子不错,以后就留给我专用了哈。”
说完拿出手机,躺在椅子上玩。
他不说话,我也懒得搭理,忙自己的事。
直到中午吃饭,他还在我办公室,把椅背放平,翘着二郎腿在睡觉,还有轻微的鼾声。
我过去拍他,“哥,到饭点了。”
李炳君睁眼,看到办公室只有我和他,若若不在,伸个懒腰,而后道:“兄弟,陈朝那事知道了么?得罪大哥,这就是下场。”
这话让我不爽,犹豫着要不要录音,把他给告了。
终究只是想,没有付诸行动,心底里还是怕,怕他也报复我。
我不做声,他更来劲,拿出烟点了,说:“下午别吃饭,跟哥走,晚上吃点好的,顺便商量点事。”
如此我沉默。
陈朝挨打,也有陈朝自己的原因,我讨厌李炳君,但不妨碍我收他的回扣。
只要钱能谈拢,跟谁合作都是合作。
只是,李炳君这人阴狠,我得留个心眼。
于是道:“不行啊,晚上我有个小兄弟过来,自家亲戚,我得安排接风。”
李炳君眯眼,再吐一口烟,问:“什么亲戚呀,他是干嘛的?”
“老表,我叫他过来给我当司机。”
李炳君就哦一声,懂了,“没事,一起叫来,哥哥替他接风。”
我便笑,“那多不好意思,让哥哥破费了。”
李炳君就拍我肩膀,“说这话见外了。”末了又眯眼笑,歪着脖子,下巴往若若桌上指,“这个妹妹不错,有男朋友了吗?”
“有。”我回答:“怎么,哥你有想法?”
李炳君嘿嘿,一脸淫荡。
下午我给丁健打电话,让他晚上八点过来找我,晚上有个饭局,陪着我一起去。
这不怪我多心,老崔那人阴狠,表情一秒三变,李炳君也不是好惹的主,他们约我吃饭谈事情,谈的拢是兄弟,谈不拢呢?
万一他们安排人也在门口伏击我怎么办?
我和陈朝一样,躺在床上粉碎性骨折?
那不成,我这脑袋,被砸一下估计直接见阎王。
年纪轻轻的还没活够,有那么多漂亮妹子等着我去宠幸呢。
下午无事,在办公室眯了会,醒来时若若给我端了杯咖啡,还对我笑,让我奇怪。
末了若若问我:“陈次长情况怎么样?”
我说还好,一点小伤,骨头断了几根,膝盖骨折,估计几个月没法上班,以后恢复,可能也是个瘸子。
若若脸就变色,似乎心痛,又问:“听说他父母也来了,他父母怎么样呀?”
这问题问的,我不太懂,“父母就是父母,还能怎么样?”
“陈朝说,他爸是村长,他妈是教师,他家很有钱的。”
如此我就懂了,笑,“他吹牛,想知道他父母什么样,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若若便急,拉着我胳膊,“哎呀虎哥你就跟我讲讲嘛,要不我晚上请你吃饭。”
吃饭不必,不过讲倒是可以。我如实说:“他父母都是很普通的农村老人,衣着朴素人也简单,脚上穿的还是千层底布鞋,一看就知道没钱。”
若若面上就显出失望神色,全是落寞:“这样啊。”
“别急着失望,你还有机会。”我笑着:“冯素梅就要跟他离婚。”
“切!”若若一声高叫,“离婚管我什么事啊,我又不会嫁他。”
“不嫁?你两个罩子都丢他床上,套子也用了四五个。”
若若立时脸红,辩解:“怎么可能?鬼知道他是跟谁鬼混,我又没去过他家。”
我就笑,问她:“陈朝那个是不是很小?”
她就惊讶:“你怎么知道?”
回答完才知道上了我的圈套,脸红成猴屁股,“不跟你讲了。”言毕跑出去,屁股扭的极欢快。
这个女人,我得把她调出我的办公室,太碍眼。
白天生产正常,终于挨到下班,我开车去厂门口,丁健早就在等,让他上副驾。
上来就好奇,“哥,你换车了?”
我说嗯,那个奥迪开着不爽,换成这个。
丁健顿时来兴趣,手在屏幕上一阵操作,搜索音乐,“哥,给你来首屌的。”
随着他的摆弄,喇叭里一阵叮咚: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
我瞬间脑袋炸,赶紧把那玩意关了,心怦怦跳,恶心的不行。
丁健还不懂,疑问:“怎么了哥?”
我不好贬低他的爱好,就扯谎:“哥这心脏做过搭桥,脑袋也做了开颅,听不得这叮叮当当,心脏负荷不了,容易过去。”
丁健就哦,“那我给你换首温柔的。”眼见他又要操作,我给拦住:“别放,哥有话跟你说。”
他这才坐正,一脸严肃,“哥你说。”
“等会吃饭,请客那人和哥不对付,这顿饭很可能是鸿门宴,搞不好要动手,怎么样,有把握吗?”
丁健闻言先愣,而后说:“那哥你不早说,先去我家一趟,我带点家伙。”
我问:“你想带什么?”
丁健就笑:“这就别管了,反正我那套家伙装备好,多的不敢说,十个以内的小伙我是不放在眼里。”
如此说我大喜,“好,先去你家。”又道:“今晚只要动手,无论大小,你都有奖金,一万起步。”
一听到钱,丁健立时眼放光,“好的哥,您就瞧好了。”
到了他家租房下,小伙上去不要五分钟下来,也没见他手里拿什么,只是后面薇薇安也跟着来,一脸的担忧,趴在车窗口,“哥,你们万事小心。”
我点头,发车走。
路上丁健把他的装备向我展示,腰间一圈锁链,能挡刀刺也能抽出来当软鞭,小腿和胳膊都绑了护筒,里面装的是铁片,同样是能防能打。这是暗地里的武器,厮打起来别人一碰就知道轻重。
至于明面上的,则是腰后面的双截棍,以及兜里两把铁指虎。
双截棍是主武器,丁健练了六年,威力极大,出手就没轻重,只要对方不动器械,他就不出双截棍。
至于铁指虎,则是常备武器,别人用拳头,他就用铁指虎,一般人挨一下就会失去战斗力。
谈到打架丁健就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哥你知道电影里那些人为什么一碰就倒?而实际拳击比赛时候人却能挨很多下?是不是觉得电影里都是为了凸显猪脚威猛胡吹?我告诉你不是的,真正的练家子殴斗,就讲究一招制敌,不出手不说,一旦出手,就要在最短时间内让对方失去战斗力。”
说着还把铁指虎拿给我看,“看这四个齿,往胸口来一下,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力道大的能让心脏骤停,力道小,哪怕是女人,也能让人心悸,心悸就怕,怕就有机会。”
说的我心动,把指虎要来一个,等会万一动手,我也有个防身。
末了丁健问:“哥他们是干什么的?是做生意的还是纯正黑涩会?”
我笑:“就是普通生意人,和我谈合作,利益谈不拢才会动手,不过他们多半是吓唬,不是什么社会人。”
丁健哦一声,“那行,这样我就有数。”
“有数?”
丁健道:“要是社会人,我就下死手,让他们以后听到你名字就怕,要是生意人,以后还得合作,我就收着来,给留点余地。”
嘿,这小伙可以啊,还知道这些。
我再问:“下死手怎么说?留余地又怎么说?”
“下死手,我就打的他们有内伤,当时或许还能爬起来,回家睡一觉,第二天就得上医院,内脏出血,没有十天半个月恢复不了,还得喝中药慢慢调理。留余地,我就叫他们当场鼻青脸肿,看着瘆人其实都是皮外伤。”
还有这两下?
我不禁对丁健刮目相看,末了问:“你当初学的是什么?”
“自由搏击,散打,本来想做职业散打运动员,狗日的教练收黑钱,把我刷了下来。”
刷下来?我不理解。
“省上来选拔的时候,让我们作对厮杀,和我对手的是个富二代,教练跟我说,不要用全力,故意输给他,他包我能进省队,我就信了,打的时候我故意让着,结果对面去了,我就没去成。”
说着叹,“那时我才十六岁,哪里懂得这些套路。要是当初我成了职业运动员,出人头地的机会多了去,就算拿不了国际金牌,省内金牌也够生活一辈子。”
“你想嘛,有几块金牌撑着,在老家开个培训馆,一年寒暑两季,跟捡钱一样。”
我就笑,原以为他是个无知赌徒,原来也有好的一面。
再问他:“跟舒敏怎么认识的?”
谈到舒敏,他就来了兴致,“嘿,老桥段,和舒敏在火车上认识,我去横店跑戏,她去横店旅游,路上有不开眼的黑车宰她,叫我三拳两脚制服,后面就成了。”说完脸红,语气渐低,“这几年,她为我付出不少,有些对不起她。”
“没事兄弟。”我拍着丁健肩膀:“跟了我,你好日子就来了。”
说话间,约定的烤肉馆到了,还没下车,隔着玻璃就看到李炳君站在烤肉馆门口,跟前围着七八条彪形壮汉,个个体重都是一百六往上,身上大金链子红手串,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描龙画虎。
看来我还给估对了,今晚果然是个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