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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心小文案:
“那天寒风朔朔,他对我说,就此别过,天涯各沦落。
“我想是的,没有他的天涯,合该寂寞冷清得寥落。
“……所以当天夜里,趁着月黑风高,我摸进他的房,把他给办了。”
明目张胆沙雕武将受x拼死拼活清冷文臣攻(武将受!)
宋识清x温知年
第一人称主受!
构架世界观来自《观棋》(因为这个设定我在《观棋》里还会套用)。
尝试凉薄又沙雕古风文笔
一
大秦崇文,不尚武。
又偏偏要我们这群武将给它守疆镇土,打个仗还得受文臣指挥。
直逼得我们里外不是人。
二
前日戎狄说要同我朝修好,呈了封书,顺带送了几个瓜。
作为守边的主将,我瞅着那乱七八糟的文字,也没瞅出个所以然来。
我武将世家出生,正经书没读过多少,大字不识几个,更别提这鸟语,形如花鸟,虬结蓬乱的。
我父亲曾同我讲,宋家男儿猛如虎,上了战场便提刀,何须同那群狗娘养的唧唧歪歪讲?
顺口一提,我叫宋识清,小名虎子。
于是我将那文书抛到一旁,撸起袖子,麻溜地徒手把那几个瓜给切了。
“若要反悔,必如此瓜!”
这就是武人做派。
三
我切瓜时,温知年就站在我身旁,一身月白的衫子,手里拢一柄薄扇,眉眼温温润润的,眼眸却黑得冷漠疏离。
这人看上去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俊秀书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不过这书生曾经带了八百铁骑端了敌人三万人的一个大营,此处按下不表。
我将文书递给他。
他便译成汉文,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念罢,他冷冷道:“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这人念得别有用心,连我这个大字不识的,都听得出他着重念出来的几段,真是大写的居心叵测。
最后是温知年送的客。
四
温知年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同几个亲兵分瓜。
这瓜瓜瓤鲜红欲滴,瓤肉饱满,清香扑鼻,甘甜可口,简直可以整个囫囵吞入腹中。
我瞧见他,便招呼他过来坐:“来,吃瓜。”
他不肯坐,站着看我,一张俊脸绷得死紧。
他说:“敌人送的瓜,你就这么吃了?不怕有问题?你可真是心大。”
我哈哈笑着拍腿,道:“这不有你吗。”
五
是的,我和温知年是搭档,虽然在官衔上,他可能压我一头。
武不胜文嘛。
我本以为我们会一起搭档到戎狄灭国,我再安安分分地看他结婚生子——我可没有过断他温家子孙的意思。
不料天不遂人意。
而且接二连三地不遂。
先是我们搭档差点给断了,然后便是他温家子孙真真切切给断了。
六
那日皇帝给我们摆酒设宴接风洗尘,宴后皇帝寻了温知年去小谈,我闲来无事,便向那后花园里走。
后花园里花开得很美,但我难以用言语形容。毕竟我言辞匮乏,只有在形容美食时才能超常发挥。
就在花开得最盛最烈的地儿,我转角看到了温知年。
皇帝不同他在一道,怕是话已说完,他自行出来走走散心。
他见了我,就如百日撞鬼一般,一张脸煞白着。
他本来就白,这么一来简直可称面无血色,看得我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得厉害。
我便伸手去拽他袖子,低声问他何事,要不要紧。
他任由我拽着他袖子,只抿着唇,也不说话,半晌才让我放手。
我不肯放,他就坚持,我俩这一来一回地僵持许久,他沉声对我道:“宋识清,你怕不怕死?你怕死就放了我,以后我们不要再往来了……但我还是你的监军,会同你出征。”
七
我问他:“可是圣上难为你了?”
他哑声道:“怎会。”
那便是有为难了。
我由他缩回袖子,道:“你说好便好吧。都由你。”
我还能说些什么呢。言语匮乏真是件令人难受的事情。你想把心肝都剖给他,但你说不出。
八
皇帝说我该成家了。
我学着前辈说“戎狄未灭,何以家为”,但他不管不顾地将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许给了我,我也只好躬行圣命难违。
原来帝王家的疼爱,是如此不作数的。
新婚之夜,我们守着红烛,没有什么动作,最后闲扯聊起了天。
边闲聊边吃下人准备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之类,这“早生贵子”的寓意被我俩践踏得体无完肤。
我名义上的发妻问我:“你可是真心娶我?”
我递给她一粒红枣,自己则剥了一只圆溜溜的桂圆。
我问:“那你呢。”
她笑:“若是一定要同男人成亲,你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隐隐从这话中听出些不太对的意味来。
我便犹豫着问她:“你是不想成亲,还是不想同男人成亲?”
她拢住我的肩:“那巫山阁的潇湘姑娘,真是惊才绝艳,见之忘俗。”
她说话间有很大的酒气。
我惊着去捂她的嘴,道:“这话不能乱说。”
她笑着斜眼看我:“你就没有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我大概也是喝多了。
我说有啊。
她问我:“那你不去寻她?”
我说我想啊,但人家让我走远点啊。
她便说那是姑娘家耍小性子说的话,不得当真的。
我说他不是姑娘家啊,虽然在某些方面真的比姑娘还难哄。
她说那你去哄啊。
她又眯眼,突然间笑了:“哈,不会是温家的那位吧。”
九
我说是啊,就是那个混账东西啊。
说完我自己捂了自己的嘴。
她懒懒地往床铺上一倒,道:“喜欢上温知年……喔,我当初也喜欢过他,京城的姑娘谁不喜欢他的?毕竟生得那般好相貌。”
我心道不是的,不仅仅是相貌。
怎会囿于相貌。
十
我见过他铠甲染血,只带八百骑兵,就杀入重围,从三万敌兵的大营中,接我出来。
他护我上马,冷声对追兵道:“说好要降,如今却使诈伤我主帅,是何居心?”
我见过他伤得极重,脸趴在被褥里闷哼,一双眼睛仍然疏离冷漠,我触上的后背却是有温度的。
我的手在他没有受伤的背上缓缓挪移,脸靠得离他很近,呼吸几乎交错。在我的唇即将印上他的时,他却颤动着长睫,避开了这个吻。
十一
我不知他心里如何看我,但我今生是只想着他一人的。
言语直爽的小公主侧身看我:“你不去寻他吗。”
我问她:“那你呢?”
她一个鲤鱼打滚直起身来,开始脱喜服。
我正打算非礼无视,她已经将那繁复的喜服褪下,内里一件夜行衣。
我:“……”
她拍拍我的肩:“本宫早有准备呢。后会有期。”
说罢,她掏出一支迷香,往外吹了吹,朝我一抱拳,便开门潜入夜色中。
十二
虽然我没有夜行衣,但我一身武功不是盖的,一路东躲西藏,摸到了温知年的府上。
我在他房顶落了脚,一边在心里道着歉,一边毅然掀开他卧房顶上一片瓦。
然后愣住了。
我本以为这酒味是我喝多了,留在口中的,不想是从屋里传来的。
曾经席上不多饮的温知年,如今一人在屋里喝闷酒。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孩子喝酒喝得也是人畜无害,极其安静,只是一杯一杯地灌自己。
酒液从他唇边淌下来,在他的白衣上染出一道深色的痕迹,而他的眼尾微红,水光一片。
真真惹人心疼。
十三
也让人想疼一疼。
十四
我翻身进屋。
他原本波澜不惊的神色,如今堪称愕然。
“你……宋识清?”
“是我!就是我!”我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身边坐下。
他好像轻叹了一口气:“今天不是你大喜的日子吗。”
我一撩大红喜服下摆,说:“新嫁娘跟人跑了,所以我来寻你。”
他突然笑了,还是难得情真意切的那种。
他低声问:“是吗?”
他声音本就撩人的很,经了那酒的浸润,更是又低又沉,让人听得心里一痒。
我说:“不然我找谁呢?”
我还说……
我什么都没能再说出来。
十五
喜服真是繁复得无以交加。
温知年一手绕在我身后,慢条斯理地去解结,一手将我沉沉压向自己,唇印了上来。
那个被避开的吻,辗转流连,途经三年,终于归位。
腰带松松垮垮地落在地上,紧接着是外袍。
逐件剥落。
十六
醒来的时候,我全身酸痛不已。
门被推开,天光倾泻而入。
温知年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护着个热气腾腾的青白瓷小盅,正低眉看脚下门槛。
等他走近,放下那小盅,方才抬眼看我,道:“……醒了?给你熬了山药鸡汤,还烫着,放一会儿再喝吧。”
他说着话,却低头不肯看我。
这真真是岂有此理,昨晚是谁目光炽热又坦诚的!
但这人穿上衣服就开始假正经,我念着喜欢这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同他计较,只问他:“我那边……”
他说:“小公主逃婚一事,都给处理妥当了,至少一时不得走漏风声。”
我揉了揉自己的腰,低声问他:“所以你之前为何避着我?”
他手覆上我的,缓缓揉捏道:“皇上明里暗里说我们走得太近,这前朝也有这般文武勾连的先例。我若再不避着你,他若是让他人来监军,我真是不大放心……”
我问他:“不放心让我一个人打仗赔了社稷百姓?”
他手下动作未停,呼吸微微重了几分,道:“也不放心你。”
十七
“大秦,天启十年冬,我主将宋识清打破戎狄。温知年监军,筹划其中。
十二年春,戎狄归顺。
十三年夏,宋识清辞位,同好友温知年隐居山林,不寻,后有樵夫伐木南山,见两男子,烨然若神人,似为二人,无稽可考。”
——《大秦?武将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