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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迪克，杰森。”一大早安斯艾尔就歪着头坐在沙发里，这个时候布鲁斯还未起床，昨晚闹了大半夜估计得临近中午才起。
杰森昨天虽然不需要夜巡，但是被布鲁斯和安斯艾尔打闹闹得很晚才睡，现在起来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眯着惺忪的睡眼坐在桌子旁边，呆呆的，什么话也不说。
迪克好一些，毕竟一个人搬出去后，经常熬夜，加上年轻身体好，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他只是担心的看着安斯艾尔的脖子问道：“你真的没事吗？”这是睡觉落枕了吧，感觉脖子都快掉下来了啊。
“没事。”安斯艾尔淡淡的说道，毫不在意，“昨天晚上和布鲁斯闹得太过，从二楼摔下来，差点摔断脖子而已。”
“……”不要轻描淡写说着这么危险的事情啊，迪克整张脸都崩了，虽然知道他是巫师有很多魔药，但是脖子摔断这种事情会死人的吧，就算是巫师也会死的吧，这根本不是闹得太过，简直是要命。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啊。迪克在心里疯狂的吐槽着。
“安斯艾尔少爷，请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阿尔弗雷德端出一碗黑乎乎的冒着腾腾热气还一股奇怪味道的汤水递给安斯艾尔。
昨晚，安斯艾尔一不小心从二楼的窗户下摔下去，而且是头朝下的那种，甚至还能听到脖子咔嚓的声音，当场就把阿尔弗雷德吓坏了，倒是安斯艾尔自己跟没事人一样摸着脖子嚷道：“布鲁斯，我落枕了。”
原本担心愧疚的布鲁斯看着歪着脖子蹦达的安斯艾尔简直无语至极，原本一肚子的火气也消了，大半夜蝙蝠侠不去夜游反而给安斯艾尔按脖子。
“……这是啥？”安斯艾尔整个人都傻了。他并不是不懂面前的汤药是什么，叶长生从小就是喝着汤药长大，安斯艾尔几次找他他都在喝药或者准备喝药。他在看来，中药和魔药的最大的相同点就是难喝，在这一点上中药更甚一筹。
“中药，听说效果不错，安斯艾尔少爷，请喝下吧。”阿尔弗雷德端着药碗坚持说道。
“阿尔弗雷德，我错了，我不该和布鲁斯胡闹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正他绝对不要喝药。撒娇卖萌的手段不管丢不丢脸，只要管用就行。
“没事的，安斯艾尔少爷，这是叶家的秘方，对骨伤很有好处。”阿尔弗雷德也不是故意捉弄他，实在是这药的确对骨折有很大的作用。
“叶家来人了？”睡魔死后，安斯艾尔就联系了叶长生，告诉他自己可能很久都不会出现，若是有事可以联系他父亲和他表哥。麻烦结束后，安斯艾尔和叶长生联系了几次，并未听说叶家人过来的消息，乍一听闻，安斯艾尔有些诧异，头猛的一抬，便听到脖子之间错位的咔嚓声。安斯艾尔摸着脖子大叫：“痛痛痛！！”
“安斯艾尔少爷，我不觉得你这个状态还能在配魔药，所以先喝药吧，凉了效果就不好了。”阿尔弗雷德有些无奈的说道。
叶家本来是来美国参加一个拍卖会，但是作为美国本土的地下拍卖会，叶家找不到进入的方法，便拜托了韦恩家族。布鲁斯知道当初安斯艾尔能够救回来就是因为这个叶家，便出手帮忙。叶家得知布鲁斯经常受伤便留下了一些药方和药物。
布鲁斯喝过几次，虽然难喝，但是效果的确不错，甚至里面有些锻体的方子。
安斯艾尔委屈巴巴的一口闷下了汤药，苦涩的味觉在味蕾爆炸开了，苦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叶家的事情麻烦吗？”喝下安斯艾尔猛地灌下几杯水说道。
“他们似乎是来买药的，已经买好回去了。”叶家就来了两个人，年纪轻的那个俊雅男子也只和布鲁斯谈论要事，年长的那位，看上去和蔼可亲，倒是经常和阿尔弗雷德混在一起，不过也不肯说他是来干什么的，因此阿尔弗雷德也不是很清楚他们的目的。
安斯艾尔知道叶家人对叶长生的事情一向小心谨慎，笑笑也未多言，叶长生当初深受绝脉之苦，身体瘦弱，现在也慢慢养回去了，脸上的肉也多了起来，活脱脱一个俊秀少年。
“那些东西用着吧，刚好可以调理布鲁斯的身体，那些药虽然难喝但是对内伤暗伤极为有效。”安斯艾尔放心下来，扶着脖子说道。
入夜，布鲁斯化作蝙蝠侠游走在夜空中。
“这里就是蝙蝠少女住的地方。”安斯艾尔站在在一个普通公寓门口，有些好奇。
“走吧。”布鲁斯推开门说道。
戈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子伛偻，他听到门外的推门声，抬起头看着蝙蝠侠和他身后的梦魇说道：“你们来了。芭芭拉在里面。”
芭芭拉是戈登的女儿，她成为蝙蝠少女一开始完全是因为一场意外。
芭芭拉当时正好穿着一身女版的蝙蝠侠服装参加变装舞会。在乘车前往舞会的过程中，她阻止了杀人蛾针对蝙蝠侠的一起绑架，并引起了蝙蝠侠的注意。尽管蝙蝠侠因为她的性别劝她放弃打击犯罪的职业，但是芭芭拉无视了他的反对，坚决的化作蝙蝠少女保护哥谭。
可是哥谭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充斥着疯狂而又扭曲的黑暗。
小丑为了逼疯戈登局长而用枪打中了芭芭拉的腰椎，导致她下身瘫痪。甚至芭芭拉在她剩余的一生中都不得不在轮椅中度过。
瘫痪后的芭芭拉一度陷入了抑郁，她年轻、漂亮、活泼、性感，她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这对一个女孩子还说无疑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布鲁斯没有进去。只帮安斯艾尔开了门。芭芭拉的伤势不是没有办法治好，或许困难但是并不是没有希望，麻烦的是芭芭拉的心。
安斯艾尔有一张银蛇舌头，他能轻易的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去死，也能让一个心灰意冷放弃活下去希望的人重燃心火。他是毒也是药。
躺在床上的芭芭拉看着一个裹挟着黑色雾气的黑袍人走进了她的房间一下子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她才诧异的说道：“原来哥谭传说中梦魇真的存在啊。”
“你看上去很不错。”安斯艾尔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
芭芭拉诧异他的俊逸的脸庞，随后看着自己无力的双腿失落的说道：“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呢？”她的脊椎和膝盖骨都断掉了，几乎不可能恢复。
“我可以让你康复，和之前完全一样。”安斯艾尔查看了一下她的双腿说道。
“真的？！”芭芭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知道自己伤的有多严重，几乎不可能重新站起来。
“我是巫师，这种伤势在我们巫师眼里并不算严重。但是康复之后你想做什么呢？”安斯艾尔歪着头问她（脖子还没好），眼中翡翠色的光芒波动。
芭芭拉怔愣着看着他：“当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她没有想那么多，就像是生了一场感冒，还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那么简单。
“和以前一样的蝙蝠少女然后一切重演。”安斯艾尔眼中含笑，语气冷淡，“你还不够独当一面，蝙蝠侠在成为蝙蝠侠之前经过了十几年的训练，你呢？你的身手虽然不错，但比起你的大脑来不值得一提。”
“你什么意思？”芭芭拉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似乎她看到另一条希望之路，异样的星火在她心中灼烧。
“根据我的发现有着超高的智商和与生俱来的图像式记忆能力你在电脑和电子设备方面知识丰富，是一位技术高超的黑客。你完全可以脱离蝙蝠侠做一个更加强大的人，为什么不发挥你身上更加强大的力量呢。”安斯艾尔眼中莹绿色的光芒波动的越加厉害。
芭芭拉恍惚的看着他，顺着他的话说道：“更加强大的力量？”
“是啊，比起你的格斗技巧，你的大脑和智慧更加优秀不是吗？那么学会去利用它。”安斯艾尔眼中闪着光，一点点暗示着芭芭拉。
“是。”
“好孩子，该睡觉，祝你做个好梦。”安斯艾尔抚摸着她的长发说道。
芭芭拉闭上了眼睛，躺了下去，安静房间只有淡淡的呼吸声。
“安诺斯，接下来交给你了。”安斯艾尔重新带好兜帽对着黑暗中的阴影说道。
“唧。”黑暗的角落里，一身银白色长毛的安诺斯静静的站在那里，圆溜溜的黑色眸子里像是闪动着光火。
此刻被留在梦境之地的布拉格团成一团郁闷的咬着手帕，主人带着他的宝贝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好可怜，嘤嘤嘤。
“她好了？”布鲁斯一个人站在屋顶上问。
“明天一觉醒来就好了。”黑暗中凝聚出一个人影说道。
安斯艾尔从黑暗中走到他的身边说道：“其实她不适合这个城市，她那么活泼漂亮应该去一个更加美好的城市，而不是待在这个扭曲黑暗的哥谭。”但是啊，这是她自己的决定，不是吗？
“嗯。”布鲁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厚重的面具遮盖了他所有的表情。
“话说你知道杰森一直在吃醋吗？”安斯艾尔突然说道，话题一下子从沉重的命运转到轻松的家庭。
“他吃什么醋？”布鲁斯奇怪的看着他，不过蝙蝠头盔掩盖了他少数不多的表情。
“因为他觉得你更喜欢迪克啊。布鲁斯我们和你不一样，即使经历过这些，你也永远坚定着底线，理智的宛若神明。可是普通人不是这样的，他们会有私欲，想要占有，想要独一无二的存在。想要自己爱的人眼里只看到自己。这才是一个普通人的想法。杰森和迪克完全不一样，他从未体会到亲情的温暖，他想要一个人爱他，他想要你爱着他。”安斯艾尔看着黑暗中婆娑树影，想到了还在融合魂片的伏地魔，他也从未体会过家人的温暖，他没有杰森幸运，他没有遇到一个想布鲁斯一样的人，从始至终他只是一个人。
但是以后不会这样了。
布鲁斯有些诧异毕竟他真的没有想到杰森会因为这个吃醋，他父母死的时候他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早早的脱离了原本属于他的童年和青春期，他迅速成熟起来，这样的快速成长带来的便是一部分的不足。
“原来是这样吗？”布鲁斯有些难受，他其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两个孩子。
安斯艾尔难得看他这么傻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布鲁斯，我说过的吧，你这样的人很容易吸引变态。神明虽然高高在上，但是有人更喜欢看到神明跌落凡尘，被亵渎的样子。如果你是我的爱人的话，我想看到你为我疯狂，为了不惜一切甚至违反你的底线。因为那样的话我才能确定你是爱我的。”
“……”布鲁斯看着笑容温柔的安斯艾尔说着可怕而又变态的话，忍不住说道，“不要用这种变态的话。”
安斯艾尔瘪瘪嘴说道：“我是说真的。你这样的单身狗不懂。”
“我的情人很多。”谁不知道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和斯塔克家族的托尼·斯塔克可是睡遍封面女郎的浪子。
“啊，连炮友都算不上的情人。”安斯艾尔毫不客气的嘲笑道。
“……你的这张嘴越来越毒了。”布鲁斯无语的说道。他和那些女人的关系的确连炮友都不如，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不过这孩子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安斯艾尔坐在屋顶的边上，双腿在半空中晃动：“我有男朋友了，准备谈恋爱。别到时候我孩子都会跑了，你还是一个人。多没意思。”
“男朋友？那你哪儿来的孩子。”布鲁斯跟着他蹲下，风吹过将他身后的披风拉成长长的影。
“有生子魔药啊。以后你要是交男朋友了，可以找我要一份生子魔药。”安斯艾尔伸手扯了扯他的披风说道。
布鲁斯想了想说道：“我还是喜欢女人。”这么多年，他觉得他的性取向格外正常。
“那你就早点找个老婆吧。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去当伴郎，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安斯艾尔抬头看着他。
布鲁斯看着他的眼睛，安斯艾尔的眼睛在黑暗中亮着绿色的光，搭配着他的白骨双手和他大半更像是一个勾取灵魂的死神了。可是这个死神一直在救人啊，即使他一直念叨着自己自私自利，但他依然在想着救助这个城市，拯救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比谁都温柔，布鲁斯觉得，自始自终从未改变的只有安斯艾尔。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受伤被安斯艾尔看到，那时候安斯艾尔已经遭遇了梦魔，他一边害怕哭泣着一边给自己疗伤，洁白的魔法抚慰不是布鲁斯的伤口而是他的灵魂，那一刻他便起誓他要保护好安斯艾尔。
所有人都以为安斯艾尔变了，可是布鲁斯看得到他还是当初那个孩子，他想要很简单，不过是和家人朋友好好的活下去，他一直一直努力的保护好身边的所有人。
“安斯艾尔，你在这里真好。”布鲁斯忍不住说道。
安斯艾尔有一瞬间的错愕，很快他的眉眼柔和下来，黑暗中翡翠的眸子温柔的几乎滴出水来：“嗯，你还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