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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升起,又开始新第一天。
养心殿里的太监宫女开始默默打扫,不敢吵醒正在打呼噜的太子。
于谦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我在哪?
我是谁?
我要干什么?
于谦揉了揉脑袋,听见有呼噜声抬头一看,心脏差点跳出来,他竟然躺在太子殿下怀里!
朱高炽也被弄醒了,揉揉自己失去知觉的腿,呵呵笑道:“醒了,其实你可以再睡会。”
“我、我昨天见到皇帝时说什么了?”于谦隐隐记得自己中状元了,还在琼林宴上见到了皇帝,似乎还说过什么。
朱高炽莞尔道:“呵呵,还记得见到了皇帝,那你记不记得自己做过一首诗,把皇帝笑话一顿吗?”
于谦有点懵,还没做官就先得罪皇帝了?
“不会吧!”
“不会?”
“没有啊!”
“没有?”
朱高炽表情古怪,想起昨晚自己为于谦求情被皇帝冷嘲热讽,现在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朱瞻基淡淡道:“状元爷,酒醒了?”
于谦这才发现太孙也在场,急忙跪道:“太孙恕罪,于谦给您添麻烦了。”
朱高炽模样颇为吃惊,堂堂状元郎对他儿子行跪拜之礼!
其实朱瞻基也生气不起来,虽中状元,但母亲过世,于谦醉酒事出有因,子欲养而亲不待,叹道:“你昨晚大闹琼林宴,皇爷爷震怒,让你写一个关于安定边塞的折子,如果写的好可以去军中立功赎罪,如果写的不好,尚善局有个大酒钢,你就直接跳进去吧。”
朱高炽微微发愣,别的皇帝说这个可能是气话,但是他爹永乐皇帝,可是会跟你玩真的!
两个小太监抬来一个桌案。
于谦郑重道:“太孙放心,于谦必不会再让你失望。”
朱高炽见于谦专心写策论,不禁好奇问儿子道:“你是怎么把他收服的?昨晚他可是把你爷爷气得火冒三丈,要不是在琼林宴斩杀状元太过骇人听闻,这于谦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你爷爷砍的。”
朱瞻基轻笑道:“遇其人、收其心而已,孩儿只是救了于谦的妻子,又给了他几百两银子。”
“就这么简单?”
“嗯!”
朱高炽感叹道:“看来他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朱瞻基想要扶他起来道:“爹,还是回府休息吧,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又熬了一夜,娘指不定有多担心。”
朱高炽笑道:“那你可得把他看好了。”
朱瞻基见爹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叫来小鼻涕,他安排太监抬着太子爹回府。
于谦的策论还没写完,汉王朱高煦、赵王朱高燧就一起觐见。
朱高煦心情不错,看谁都顺眼,笑道:“大侄子,今天你当班?”
哎呦!
诈尸了?
朱瞻基好奇道:“二叔,你什么时候从棺材里出来的?”
朱高煦:……
朱高燧不乐意道:“我说大侄子,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朱高煦唱白脸道:“老三,咱大人不记小人过,瞻基也是很久没有跟我开玩笑了。”
“老二、老三来了,滚进来!”里面传来皇帝朱棣的笑骂声。
朱高煦、朱高燧马上乐呵呵进去拜见,里面很快就想起父子三人的大笑声。
这皇爷爷变化够快的!
昨天还疾风暴雨,把儿子都钉在棺材里了,今天就和好了!
朱瞻基跟着进去,看到皇爷爷朱棣、汉王朱高煦、赵王朱高炽说说笑笑,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朱棣如沐春风笑道:“我就说嘛,这事有蹊跷,原来是解缙在挑拨离间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朱高煦起来跪地道:“儿子说了这么多冲撞爹的话,请爹治罪!”
朱棣笑道:“这个事就算过去了,我们谁也不准再提,不过解缙凭借朕对他的几份信任,连这样的罪都敢犯,得好好治治!”
笑面虎朱高燧立即接道:“爹!你把这事交给我了,我让他把上辈子说过什么都讲出来。”
看来解缙要倒霉了!
朱瞻基可是知道三叔朱高燧手段,表面上见谁都高兴,真要落在他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朱棣笑道:“这事先不急,咱们父子先把正事给办了!”
沙盘前!
朱棣对朱高燧道:“老三,你先去把鞑靼、兀良哈、瓦剌之间的关系摸清楚,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朱高燧躬身领命:“是!”
朱棣拿起杆子指着沙盘上的一个位置道:“老二,你带神机营、五军营、三千营前往小姑山按照兵部的方案演戏,朕会亲自去阅兵,不能出一点差错!”
这是朱高煦的拿手好戏,立即保证道:“爹!你放心,要是出一点差错,那条陀罗尼经被还没扔,儿子盖上去把自己埋了!”
朱棣满意点头,没有再说别的吩咐。
朱高煦、朱高燧躬身后退,小眼睛齐齐瞄着朱瞻基,冷笑中带着得意。
朱瞻基笑道:“二位叔叔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