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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祖殿到了,师伯祖们就在里面,吾等身份低微,不能作陪,只能送您到这儿了,贫道在这里代几位师兄弟为之前得罪之处给居士赔礼了,还望居士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包涵。”一个小道士躬身对林建抱了抱拳,诚恳的说道。林建心里本来还疑惑,几个小道士对自己的态度,怎么会急转而下,略微想了想,林建也就了然于胸,对方能够给自己传音,肯定也能给几个小道士传音,想想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有劳几位道长了。”林建淡淡的说道,虽然几个道士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傲慢无礼,自己也几乎暴走,出手教训,但事后仔细平心静气地想想,自己又何必为了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伤神呢?自己要是小肚鸡肠地和那几个小道士斤斤计较,岂不是自降身价吗?
“那在下几人就先告退了。”说完,几个小道士对林建抱了抱拳,转身顺着来时的路快速的离开了林建的视线。
“居士请进,一些特殊原因,老道几人未能亲身远迎,居士请勿见怪,三位师弟,贵客临门,还不现身见礼?”几个小道士离开后,一道清音从邱祖殿内传了出来,听口音,林建知道,就是之前给自己传音之人,转身一看,只见一个鹤发童颜,清风道骨的老道,面带笑容从邱祖殿内走了出来。老道话音刚落,身后随即又走出三位老道,跟在老道身后,对林建抱了抱拳,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林建见过几位道长,几位道长乃是得道高人,在下一个后生晚辈,岂敢受此大礼?”见到来人,林建心里无比震惊,不禁庆幸,好在老道之前传音阻止自己,要不然要不然自己贸然盲动,对上这四个得道高人,岂不是十成十会被降妖伏魔了吗?当下哪里还敢托大,急忙回礼说道。
“林居士过谦了,林居士年纪轻轻便拥有不弱于在下几人的精神修为,我等今日,不论年龄大小,平辈论交可好?在下乃是当今白云观之主,道号白云子,这三位分别是在下师弟天云子,地云子和人云子,还请居士入殿说话,四师弟,今日贵客临门,命你前去将观内珍藏多年的龙井沏上一壶,我等四人今日便在这邱祖殿,效仿古人以茶会友。”白云子笑着说道,说完便摆手将林建邀入了丘祖殿。这时候,人云子上前两步,到了林建身前,微笑着说道:“还请林居士稍坐片刻,老道先去取水煮茶,稍后再来相陪。”
“那就有劳道长了,道长请。”林建回礼说道。
“林居士请。”说完,人云子又分别和三位师兄见礼后,方才离开了邱祖殿。林建亦是跟着白云子几人走进了邱祖殿。
不一会,人云子便回到了邱祖殿,先给林建斟了一杯茶,接着又给白云子几人斟了一杯茶,走到林建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林居士,请用茶。”白云子端起茶杯,微笑着对林建说道。
“道长请。”
喝了口茶,随意的将茶杯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白云子开口说道:“林居士,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老道斗胆问林居士一个问题,不知林居士师承何处?”
“呵呵,道长误会了,在下身份卑微,一个江湖浪子罢了,并无师门一说。”林建自嘲的笑了两声,回答道。
“呵呵,倒是老道得罪了,想来林居士的师门定有规矩,老道一时不察,居士勿怪。”几人显然不相信林建所说,倒是也没有放在心上,不得透露师门这条规矩在道门修真者尤其是秘传宗派中其实是颇为普遍的,是以四个老道并未少见多怪,甚至觉得十分正常。
见几人不相信,林建再次笑了笑,说道:“几位道长,并非在下有意欺瞒几位,在下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在下祖籍山东,几年前远赴中欧奥地利国留学,近日才回归故里,岂料回到故乡,得知在下亲人几年前便死在战火之中,当时我悲愤万分,当场便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突然发现自己记忆,眼神,听觉等一切感知,远远强于之前,当时我可以说是惶恐万分,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就在我惶恐不安的时候,我母亲娘家的一个亲戚听说我留洋归来,远赴山东和我见了一面,我便将情况和这个远亲说了,我这个远亲也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我的身体异变,最后,我们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四处打听,在一个江湖术士哪里得知,想要弄清楚我身上的问题,只有京师白云观,因此才特意不远千里慕名而来,还望几位道长不吝赐教,为在下解惑。”
听完林建的叙述,白云子几人同时叹了口气,白云子开口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实不相瞒,我们师兄弟四人也不知道在居士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不过之前从居士在山门前的那番神念来看,居士应该还不能完全掌控这股力量,这方面贫道师兄弟倒是可以相助一二,只不过,之前和居士交锋之时,我等在居士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戾气,敢问居士是否因为家中变故而生出复仇之心?”
“道长明见,家人供我读书学习,谁想到还没有等我学成归来,却是遭了如此变故,正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待’,来京师的途中,在下目睹了老百姓生活之疾苦,再观当今天下,列强入侵,清政府的*无能,闭门造车才导致老百姓每天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其实在下早就想要投笔从戎,联合一些有志之士,想要通过自身努力,改变这一现状,最不济也要将这些想法对策上达天听,禀报给当今圣上知晓,可是在下身上的情况却着实不容乐观,令在下担忧不已,目前只有弄清楚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继续无挂无碍地尽力去拯救天下万民。”为了取得几人的信任,博取几人的同情,林建只好编了一通说辞,说道痛处,脸上尽是悲痛万分之色。
“居士有如此之志,老道倒是所料不及,不瞒居士,上个月观内也来过两个客人,只是那时候我等还在闭关,并没有与之相见,虽然没有相见,不过还是命门下弟子将他们带到我等闭关之处交谈了一番,他们与居士一样,也都有着鸿鹄之志,居士要是愿意,我等倒是可以为居士引见一二。”白云子看着林建,缓缓的说道。
“道长的好意,在下心领了,道长嘴里说的那两人,在下也有耳闻,不过对于他们的观点,晚辈不敢苟同。”林建心里清楚,白云子说的定是康有为,梁启超二人,要自己和这二人合作,根本就不可能,于是忙委婉的拒绝道。
“哦?这是为何呢?”见林建拒绝,白云子眉头皱了两下,疑惑的问道。
“道长有所不知,他二人虽然想改变现状,但是其心底还是支持清政府的,而且更是借助对我华夏怀有狼子野心的东洋等一些国家的力量,如此的未达目的宁肯求助仇敌的丧心病狂,在下又岂可与此等宵小鼠辈为伍,观现在的华夏土地,列强入侵,满目疮痍,百姓民不聊生,他们又哪里知道,就算是东洋等国家愿意暂时支持朝廷,谁敢保证,他们不是抱着将我皇皇中华收入囊中的目的?到那个时候,百姓的生活同样得不到改变,换汤不换药,这样的变革,不要也罢。而真正的要改变国内局势,只有从根本上开始改变,只有靠老百姓自己,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拥有强大的武力震慑,只有这样诸国列强才不敢肆意侵略,到那时候,再也没有什么皇帝,没有什么贵贱之分,而是人人自由平等博爱,军队的存在也只是保护老百姓的人身财产安全,而不是现在这样,只知道欺压百姓,维护皇族的尊严。”早在京师绸缎庄的时候,林建从掌柜嘴里得知康梁二人来过白云观,林建就猜想二人来此的目的,虽然他们没有成功拉拢白云观,获得支持,为了防范于未然,一个诋毁二人的大好机会摆在面前,自己又岂能放过。
“听起来是不错,但是否可行呢?人人自由平等博爱?听起来倒像是三皇五帝的禅让之制,嗯,其实吾玄门也讲究自由与超脱之道,居士可否说的更详细一些,听起来似乎不错,相比之下,他们冀图辅佐天子改革弊政的想法确实是老生常谈,不值一提啊。”听完林建的叙述,白云子几人顿时大感其趣,白云子问道。
“道长廖赞了,想要实现天下大同,非一日之功,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得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和武力支持,再通过更多有着如此志愿的同道中人一起努力方有一线可能,而且在下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好是坏?又哪有心思去做这些事呢?”林建微微一笑,缓缓的说道。
“林居士不用担心,老道向您保证,您身上的情况绝度是好非坏,林居士要是不嫌弃,还请在观内多留数日,一来可以解决居士身上的问题,二来,老道对林居士刚才所言,大有兴趣,希望林居士到时候别嫌老道烦才是啊。”白云子说道。
白云子的挽留,林建心下大喜,暗道:总算是搞定了。嘴里却是说道:“道长言重了,道长能够让在下留在观内,还答应帮在下解决身上的问题,在下感激还来不及,岂敢怪罪?如此,在下便要多叨扰几位道长一些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