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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把头盔面罩打开,对着车内喊到“你拉起你的电子手刹,别放手多拉住几秒。看看有没有用。”
对于已经有好几年驾龄的李牧来说,车辆的一些紧急状况处理,他还是知道的。很多好一点的品牌车辆在高速行驶时,如果遇见紧急情况连续拉住电子手刹,车辆的EPB系统和ABS系统会同时介入,防止车辆打滑侧翻。
“完全没用啊,速度还是没降。我该怎么办啊?”白暮雪按照李牧的提示操作,可是没有一点用。智能焦急对着窗外的李牧吼道。
李牧看着路边高约五十公分的路牙子,转过头对车内说道:“没时间了,我把右边给你让开,你慢慢的把车辆往马路牙子上靠,利用马路牙子和车辆的碰撞摩擦来减速。方向打小一点,碰撞角度别太大,把方向盘抓紧一点,撞上后整个车身右侧擦着马路牙子走。”
说完对着车内用手比出一个加油的手势,不等车内回话一轰油门,就超过了奔驰,把道路让出来了。李牧心里清楚,这个操作对于很多胆小的女生来说确实很难完成,但是目前在车辆所有制动措施失效的情况下,这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快速制动的办法了。
白暮雪深呼吸一口气,按照李牧指示,关上副驾驶窗户,控制着车辆慢慢往右边的人行道路牙子靠过去。车身一阵晃动,不过还好她完全按照李牧说的方法,修正方向使整个车身贴着马路牙子摩擦前行,她余光甚至看见副驾驶车门因为受外力羁押而变形。不过好在总算有了一点用车速正在逐渐下降。
巨大的金属和水泥摩擦的声音传入耳中,李牧通过后视镜看见奔驰右前方大灯和保险杠碎片伴随着摩擦产生的火花四处飞溅。随后整个右侧车身全部紧贴在马路牙子摩擦前行,金属大面积和水泥摩擦的声音令人倒牙。
李牧不断的点着刹车,始终和白色奔驰保持着一定距离。看着经过大约六十米的摩擦制动,车辆速度差不多已经降到了70左右。
“这个制动距离还是不够啊”看着越来越近的第一个出口匝道李牧心里盘算着。
还有不到一百五十米就是第一个出口的匝道口,如果在通过第一个路口时车速不能降到40以下,那么后车肯定会突然冲过不到三米宽的匝道路口撞上匝道另一侧的防护栏。
“算了,帮人帮到底吧,希望这么做能有用。”叹息了一口气,李牧控制着摩托车放低速度。等到一阵推背感传来后李牧捏紧死了手中的刹车。
看着自己的车撞上前面的摩托车,前方那道弯曲的身影此时仿佛山岳一般高大,白暮雪知道对方是在用自己的车辆增加制动阻力。
突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接着前挡风玻璃上升起一片烟尘遮挡住了白暮雪视线,烟尘散去后眼前除了街边的路灯外,摩托车不见已经不见了踪影。还没等白暮雪多想一股巨大的撞击声传来,被安全带束缚主的身体不由得猛地往前倾,只感觉一片白色在眼前散开,随后自己重重的装在了弹出的安全气囊上,耳中一阵轰鸣便失去了意识........
李牧也只是觉得突然摩托车后轮抖动了一下,还没等他作出任何思考和反应,瞬间就被一股巨力甩到半空中。
飞在半空中的李牧眼睁睁的看着奔驰一头撞在匝道的护栏上,车头瞬间变形。
过了几秒一阵巨大的冲击力从背部传来,仿佛是砸在了铁块上一样,撕裂心扉的疼痛感从胸腔传入大脑,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包裹全身,李牧只感觉头盔处涌进一股冰凉的河水,然后失去了知觉。
冰冷的河水带着李牧的“尸体”向着远方奔流而去。
昏死过去的李牧不知道就在他入水的一瞬间玛布日山上布宫大殿内的文公主泥塑胸口处突然飞出一道蓝光,直射入李牧右胸。
刹时群山震荡,神湖沸腾,经幡咧咧。
远在千里之外的神山冈仁波齐山顶处荡起圈圈涟漪,刹时天摇地动大片白雪从山顶滚滚而下,仿佛在用雪崩的轰隆声向世间信徒传递什么消息一般。
整个高原一千多座庙宇同时传出梵音阵阵。急促而悠长。
佛祖怒目,金刚低眉。
话说蓝色光芒一入李牧体内,便包裹住整个心脏将,直到心脏恢复跳动后,这股能量放佛有生命一边顺着每一条血脉经络流淌蔓延开来。能量所过之处所有的李牧所有受伤部位全部修复完好如初。
而此时的李牧就像一个发着蓝光的人型灯泡一般顺着河流漂流而下,全身的血管透过皮肤呈现出诡异的蓝色清晰可见。
静,死一样的寂静,所能感知到的地方竟是一片深蓝,最主要自己竟然是漂浮着的,没手没脚,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一团空气一样飘荡在这个空间中。
李牧对自己目前的状况着实有点懵了。
自己所处的这个空间也很奇怪,除了只有自己这一团气以外再没别的生物,而且昼夜不分,关键是还大得没边。
他已经这样飘了不知道多久了,在这个空间里时间和空间可能都是相对静止的,因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感知时间的流逝,也没有任何参照物能说明空间的变化。
他觉得他飘了不知道多久,或许还是在呆原地一动不动的一霎那。
“就算我TM死了,好歹也来个会动的来接待下啊。”李牧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感知到周围突然有了变化。一段段画面不断闪过.......
在一间病房内,一个年轻的男子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递给了自己还躺在病床上的妻子,两口子逗弄着怀中的孩子。妻子虽然脸上苍白无光,但是却也笑得很是幸福。
一岁,他学会了走路,蹒跚着奔向远处张开双臂蹲着等待着自己的母亲。
三岁,母亲将他送入幼儿园。第一次在视线内没有了母亲的身影他急的哇哇大哭。
六岁,他背着书包,牵着父亲的手向着学校走去。
十四岁,他和父亲有了第一次的争吵,父亲告诉他要好好学习,不然就会和自己一样一辈子没什么出息。
十六岁,他在某个夏季的午后邂逅了同一个年级的她,对异性的爱慕开始在他心中发了芽。
二十二岁,他告别了大学校园内的青春爱情走出大学迈上了自己的求职之路。此时的他已经有半年没和父母见面了。
二十九岁,熬了无数个夜,喝了无数酒的他终于有了一份自己的事业。但是他已经快有两年没和父母见面了。
三十一岁,他遇见了小四岁的她,没有什么一件钟情,也没有花前月下,只是因为父母介绍。那一年他为她掀开了头纱,她做了他的妻子。父母坐在台下,笑容满面却又泪眼汪汪。而此时他们两鬓已有了多多白花。
三十三岁,妻子为他生了个儿子,产房外他看着护士递过来的襁褓,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抱住。母亲替他接过,他冲进产房看着虚弱的妻子,两眼泪花。
三十七岁,母亲突然走了,癌症,发现时已是晚期。从发病到死亡,没用到两个月。他带着懵懂的儿子跪在灵前,眼泪鼻涕摸了一脸,哭着喊着“妈妈。”回过头看见父亲的眼神中没了往日的华光。晚上他听见妻子教育儿子要听话,爸爸已经没有了妈妈。
四十岁,正在上班的他接到妻子电话,父亲病重,已经送到医院。他赶去医院父亲笑着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去见你妈了。”
四十九岁,叛逆的儿子第一次和他有了争吵。他也第一次发现,妻子竟然有了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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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地冠两川,方言岷峨千派绕
大名尊五鼎,惊心风雨百灵朝
蜀西,堰城,五鼎后山天师洞。
正在入道的现任天师道掌印天师张继涛突然感觉天地异动,西南方向隐有龙吟声传来,同时放在身前的阳平治都功印放出片片青光猛烈抖动起来。
70年前,太祖历经数十载御外敌,止内乱,断分裂,方天下太平。定国号为夏。
太祖心系天下万民立命之根本携大夏国气运,化毕生修为舍自身精血口含箴言,一言镇天下。
自此天地山脉灵气被尽数镇压,断了一切山川精灵,魑魅魍魉的修炼根基。同时天地间的修士也失去了感知天地沟通天地大道的能力。
而后几十年。
各名山大川,广修兵站,用兵家杀伐正气镇压一切邪祟。
战东边小国,斩鸭江水龙脉。
解放高原,挥师Y国,断神佛意志。
筑三峡,小浪底两座巨坝。用钢筋水泥阻断水灵龙门气运。自此大夏国龙脉尽断。龙门无一可跃。
万法寂寥。
不过寥寥数十年,天下芸芸众生就忘了这片土地上曾经仙魔鬼怪的存在。
“七十年,整整快七十年了,治都功印尽然能再次感受到天地灵气的存在。”张继涛看着异动的治都功印,赶紧运转自己的太平心经,果然在心经运转的一瞬间,一丝丝灵气透过四肢汇入体内。
仅仅就一瞬间老天师就感觉对灵气的感知消逝,治都功印也黯淡如初,安静的放置在面前。仿佛刚刚一切未曾发生。
“是谁,究竟是谁竟能让太祖法言松动。”已经一头白发活了两个甲子还多的张天师,发现自己竟然差点守不住道心。
也不怪张天师道心不稳,他从清末活到现在,见识过道儒佛三家遍地开花,大能辈出。
都说那时末法,可是除却大道宗门不说,每隔数十年还能有化外散修融精气神三宝,炼己筑基,辟谷移食。
他还曾随上代天师一起替青徽派的前辈修士护法,见证了渡天劫,化五行,归五老,开神识,聚元婴的过程。
那时天地变色,雷鸣电闪,各家法宝齐出,遮天蔽日,众修士一起共同对抗三九天劫。那是何等的壮观和豪迈。
而如今万法不显,天道隐匿。就连当时的前辈大能也都隐匿修为,归隐山林。再也不敢出现,怕遭受太祖箴言的镇压。
时过境迁,身边的同时代的修士随着无法修炼皆慢慢殒命。不到七十年,他竟然成了世间唯一仅存的修士。
稳了稳心神,感受着四周传来的威压,散去体内运转的太平心经。拿起入定前放在身侧的手机。
几个后生小辈们建立的微信群早已炸开了锅。
慧远:“刚刚我看到供奉在佛堂的九环锡杖竟然无风自响,而且还闪了一下佛光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耳鸣了。”
了空:“慧远禅师,你别说了,我现在还跪在佛祖脚下喃。今晚该我值班,谁知道刚刚供奉在本寺的福相法师的肉身佛陀竟然化为了尘土。主持非说是我妄动了佛陀肉身,我估计这次要剥我僧籍了。我冤啊。”
刘静怡:“哈哈,了空你祖师爷炸了。”
了空:“刘师叔,不可亵渎福相法师。”
慧远:“阿弥托佛,正封兄不可拿祖师法身打趣小辈。”
张清远:“我贴身的三清纯阳雷符刚刚也突然自己发动,还好我扔得快,不然我就死在自家符咒下了。张天师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关键是我没有灵力无法催动符咒啊。@张继涛。”
李伟:“冒昧问一下,谁能解推背图?”
周奇:“你们宿土派一脉的传世宝物,你问我们?@李伟。”
白瀚城:“各位师兄,前辈。我刚接到LS市派出所电话。小女白暮雪独身前往拉萨现在出了车祸,现在正在住院治疗。我正打算亲自前去,把小女接回来。”
慧远:“白施主,老衲不是说过,活佛赠珠这件事有异常吗?你怎么还会让小白侄女前去。”
白瀚城:“都是我家玉梅,瞒着我让小女前去,如果不是接到电话我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家门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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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看着屏幕中不断跳出的信息,他知道几乎在同一时间,各个有传承的宗门法宝都传出各种异动。
张继涛:“各位。手机上不便详谈,明日你们到五鼎山来一趟吧。午后我在后山等你们。瀚城师侄,你也不用着急,这件事老夫已经大概猜到了一点眉目,估计今日之事恐怕都和暮雪有关,事涉宿土一脉秘密,明日老夫和李伟就陪你去高原走一遭。了空,明日你让觉远主持也来吧,事不怪你,你也不必自责。我自会替你解释。”
“谢过老天师。”
“谢过老天师,明日准时到。”
“遵老天师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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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未亮。老天师和往常一样早早就从入定中醒来,耳中传来扫帚扫地的声音。推门走出房门对着院落中正在清扫落叶的一个素衣小童说道:“小良子,老祖宗午后要会客,你稍晚在院落中准备一些蒲团。通知一下山门,如果有人拜访就带到后山。”
“好的师尊,小子记下了。稍后就去准备。师尊现在需要吃早饭吗?”小良子听见自家师尊的声音,回过身整了整衣冠,诚心存神,敬对祖师,双手结太极阴阳印。左掌抱前,深深一揖,双手平推举至齐眉。
“去吧去吧,餐食你先送来。说了多少次了上来了不必如此拘谨。”老天师笑哈哈的看着眼前的小童。
可惜了,可惜了,小良子身负灵根慧骨。若是放在末法之时,或许又是一个天才少年啊。现在也只能炼体熬骨了。着实可惜。
用过早饭后,老天师坐在园中的一块青色大石上,先是舞了一段十段锦,而后面对东方盘腿坐下,看着远方阴阳未分的天空,等待着日头跃出地平线。
列仙传有言:“老子西游,关令尹喜望见有紫气浮关,而老子果乘青牛而过也。”
紫气东来,虽不能运转心经增进道行,配合着呼吸吐纳之法却也能调理自身阴阳平衡,健体长寿。多年来每日的一缕紫气也是老天师多年来的习惯了。
随着日头的升高,院落中逐渐有了人声。
第一个赶到的自是住在蜀都市的白家家主,白瀚城。心系女儿安慰白瀚城天刚方亮就独自驱车前往五鼎山。到达后山时,透过敞开的院门看见老天师静坐在青石上打坐,也就负手站在院落门口静待。
稍许身后传来两人聊天的声音。
一身袈裟手持九环锡杖的少林禅师慧远和一身青衣长衫的正一宿土派的李伟。
白瀚城转身对着二人见了个礼,随后指了指院内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两人回礼,拾阶而上,一左一右站立在白瀚城身边。
还未到午时普陀山觉远法师,少林寺慧远禅师,龙虎山正一传人张清远,麻衣传人刘正峰,纯阳无极宫宫主王刚,合欢门门主刘静怡,羊城周家家主周奇等人皆到齐。
老天师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睁开双眼看着院落外站立的众人。
“晚辈拜见老天师。”在场众人齐齐弯腰作揖。无不恭恭敬敬。
开玩笑,在场众人平均年龄都还没60,谁敢在一个活了两个甲子的老天师面前作妖啊。而且还是个武力值超强的老天师。就算年龄最大辈分最高的慧远禅师见了老天师都得叫一句师叔祖。
当世绝顶,只此一人。
“都进来坐吧,平时也没见你们哪个晚辈后生说来看看我这个老骨头。现在倒好,都来了。”老天师首先在门房台阶处坐定。对着众人挥了挥手。
谁敢来啊,三年前刘静怡路过五鼎山顺便拜见老天师。谁知道老天师却要考校武道。一番考校之后见刘静怡自家合欢柔体之术毫无精进,气的老天师一边坡口大骂一边顺手折下山上的树枝对着刘静怡屁股就是一通乱抽。
女儿都已经快成年的刘静怡捂着屁股掩面下了山。
随后合欢门女门主被老天师打了屁股撵下山门的消息就被山上的小道童传的满世界乱飞成为了大家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