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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6章不见了?
秦贵妃见秦王诚信知错了,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等着一会儿魏央然带着秦王府的孩子们来了,她再训诫那几个半大的兄弟两句,留了笠哲下来开解开解。
好在笠哲也只是个半大的少年,从前作为秦王的长子,与秦王也算亲厚,多劝劝哄哄,不怕劝不回来。
不过,等到秦王妃魏央然带着孩子们进宫,看着秦王家大大小小的萝卜头里,却唯独没有长子笠哲的身影。
秦贵妃不禁蹙了黛眉。
魏央然面露苦色,告罪道,“母后息怒,臣妾已经遣人出去找了,应当快找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秦贵妃拧着黛眉,难得板起了脸,“笠哲可不是个会夜不归宿的,可是发生了什么?”
说着,秦贵妃的凤眸严厉地扫过底下一众孙子,小的围在乳母的身边,只是害怕,而半大的则是低着头,不敢直面秦贵妃的目光。
至于魏央然,秦贵妃倒是没有当众下她的面子,一则是毕竟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二则她在秦王府里也不是没有眼线,魏央然不是个会苛待孩子的,不过是不上心罢了。
这一点,秦贵妃倒是理解,魏央然只是继母,继王妃,这是魏央然和清梨最大的区别,秦王先王妃留下了孩子,还有其他的庶子庶女,而清王府上在清梨的孩子出生前,一个孩子都没有。
对于先王妃留下的笠哲,魏央然就算是避嫌,也不会过于插手,更何况笠哲十分排斥魏央然,加之他已经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魏央然自然不会过分伸手。
魏央然脸色不太好,大约是有些自责,见秦贵妃没有斥责,越发觉得有愧婆母,低头说了府里的状况,“母妃息怒,是臣妾的疏忽,昨儿哲哥儿与朋友出去,只听说是常来找哲哥儿的那几个,臣妾便没怎么在意。”
“可没成想今儿一早起来才知道,哲哥儿彻夜未归,清早已经叫人去各处找了,想必是快寻到了……”
话未说完,秦王便开口了,“母妃也别怪茗娴,她这几日忙着筹办钧哥儿的周岁宴,整日忙着,昨儿是儿臣瞧着她脸色不好,晚膳后就赶了她去歇了,估摸着底下的人觉得哲儿也大了,玩的晚些也正常,所以就没打搅。”
这事当然怨不得魏央然,笠哲的事大多是找秦王的,不过昨日深夜秦王负责的案犯忽然在狱中自尽,这可牵扯了张家逆党,秦王知道后当即打马出府,也是忙了彻夜。
秦王有事离府,只留了个避嫌不怎么管笠哲的王妃,头疼早歇了。
秦贵妃听着两人的叙述,凤眸轻轻眯了眯,叹了口气,抬手抚了抚额角,“张倦。”
“奴才在。”华清宫的管事太监,如今论资排辈,可是能跟顾长德称兄道弟的了。
不过也是上了年纪了,大部分时候都是安静地待在秦贵妃的身边,只吩咐手底下养起来的干儿子去做事。
秦贵妃淡淡吩咐道,“你遣人去瞧瞧祁墨在做什么,跟他说声,忙完了来本宫这儿一趟,晚些也无妨。”
这就是一定要见了。
张倦也察觉了这件事里有蹊跷,躬身应道,“是。”
就这么一声,其实张倦比顾长德年纪还大些,一张白皙的脸上已经爬满了细纹,白的有些渗人,年轻时的阴鸷此刻已经变成了森诡,仿佛能看穿一切,令人望之觉渗。
不过如今,张倦大多时候只是半低着头,让人瞧不见他的面容,如一棵苍老的松树,佝偻着立在秦贵妃的身边,即使偶尔应化,也苍苍一声,慢悠悠地退了下去。
起码秦王的印象里,他太久没有见过秦贵妃身边的张倦动过了。
“母妃,可有什么不妥吗?”秦王有点担心。
秦贵妃乜了秦王一眼,不过当着孩子们的面,她到底没说什么,只摁着额角,淡淡问道,“今儿早晨就出去找了,还没找着?”
秦王在天牢里忙活了一晚上,那人死了,他正要出来,正好见到了安景帝遣来赐死霍祁彻的内监,他得知了是要赐死谁,立马让人备了酒菜,去了天牢最深处,后来被清王赶出来后就直奔皇宫,来了秦贵妃这儿告状,还不知道长子丢了的事。
魏央然回道,“去找了,常去的那几个地方找了都没有,臣妾不放心,又遣人去昨儿与哲哥儿一起出去的几个哥儿家里问了问,才知这几位哥儿家里管得松,时常不归,兴许是去了庄子上了,来之前,臣妾刚遣了人去庄子上瞧瞧。”
“原是这样……”秦贵妃听着魏央然的话,紧蹙的黛眉却依旧没有松下来的迹象,她摇着折扇,若有所思,“下次与他说说,去庄子上也得先告知父母一声,若是真是读书读累了,去庄子上玩玩也无妨。”
这就是找回来也不让秦王训他的意思了。
秦王觉得,秦贵妃就是太溺爱孩子了,不过想着这些日子他忙得也没顾得上笠哲,也就应了,“是,儿臣定依母妃所言。”
“嗯。”秦贵妃慢悠悠地摇着团扇,其实她心里清楚,这样一言不发地离去,秦王也不见着急,多半是出了什么事,这孩子心情不好才跑了的,不过秦贵妃不打算点破,又唤了孩子们近前,挨个问了话瞧了瞧。
秦贵妃是真的很喜欢孩子,尤其是粉雕玉琢,软糯可爱的。
比如清梨生的小娆儿,娇娇气气、可可爱爱,那粘人又活泼的小性子简直稀罕死秦贵妃了。
秦王家的这几个小萝卜头像了秦王居多,都比较憨,当然也有几个有点过于戾气的,尤其是几个大的,都是被后院争斗搅和的,先王妃刘氏在时,秦王的后院可是一锅大戏。
对此,秦贵妃也只能叹息,好在魏央然是个懒的,不大爱搭台子唱戏。
而此时,被张倦遣出来找清王的小太监跑了一脑门汗,也没找到清王在哪儿——他觉得,这差事简直就是折腾人的,清王那神出鬼没的,整个宫里只有他布眼线的份,哪个眼线敢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