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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上,十几名配装战甲的狩猎者,刚刚完成了几次合围突击猎杀的排练,现在正三三两两地在旁边切磋交流狩猎作战的经验,看到宁随安背着战甲包,如众星捧月般来到了训练场,所有人一时间都有些愣神儿,旋即兴奋地欢呼起来。
宁随安愈发不好意思,讪讪地笑着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原本还想说几句谦逊的话,可到底没好意思开口,干脆直接走到了训练场中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按下了左手腕带上的启动键。
唰!
战甲包开启。
没有众人想象中的甲片翩翩如蝶舞,而是如绽放的花朵般,骤然由战甲包中绽放而出,悬在宁随安身周一尺开外,随即颇有规律地向宁随安身上包裹、组装,响起轻微又清脆的密集咔咔声。
短短不过几秒钟,战甲的配装完成。
所有人都愣住了……
原本每个人都抱着很大希望的,毕竟宁随安是四级铸甲师,又是为自己量身定制改装而成的战甲,应该是各种完美才对,可现在看……嗯,委婉地说,挺狰狞,挺凶悍的。
坦率地说,就是丑陋。
如果夹枪带棒讥讽的话,就应该是一堆土灰色的“破烂”
因为整体参差如孩童用泥捏出的不规则人形,而且没有丝毫对称的美感可言,左小臂竟然比上臂还粗,右肩比左肩高了几公分,左腿膝盖部位有密集的防护刺,右腿膝盖关节部位层叠了几块护甲,偏生右小腿护甲又明显厚了两公分还多,左右脚上都有尖利的锋刃,不但前面有,后脚跟那里也有,却又各自位置不同,脚腕还有一圈密密麻麻的短小防护刺。再说胸腹部,加厚护甲可以理解,但是把腹部搞得那么凸出……看起来就像配装了战甲还要显摆自己有啤酒肚似的。
后背上,右侧护甲明显比左侧厚,而且像是直接贴了一块膏药。
颈部的护甲因为用了硬合金且相对要厚的缘故,为了保证灵活性,只得做成了层叠交织的多片结构。
头盔部位,明显仿照了“破阵||”的视镜,眼部略向内凹,四周扩展增加视度,外部又加上了一层全面屏的弧形透视护镜。头盔顶部和后脑部位凸出的十数根防护刺,高低不整且布局毫无整齐的规律可言,长的有十几公分,短的六七公分。
从整体上来看,这套战甲也比所有的战甲,都要厚得多。
就像是,刻意加厚了每一个部位的防护。
乍一看去,很容易让人怀疑配装上这套战甲的人,还有没有灵活性可言?
这不像是战甲,更像是一具微缩版的机甲。
而且是那种在战场上惨遭蹂躏过的机甲。
总而言之,宁随安配装上这套丑陋的战甲,没有战甲士、狩猎者的英伟形象,更像是一头异变了的人形怪兽。
这一刻,宁随安高度紧张,微阖目仔细感受着体内的每一处,生怕出现什么异常的状况,尤其是对脑部的警惕——他最担心的,无疑是强大的兽核能量和生机契合效应,对于体内神经线和经络的冲击也许能由红丝轻易抗住,但红丝在他谨慎的控制引导生长下,并未蔓延至颈部和脑部,万一脑部神经承受不了的话……
所以,战甲的核芯动能供应,在他警惕且精准的控制下,只是刚刚足够启动配装。
停滞了十几秒钟后,确认身体没有丝毫不适,而且大大出乎意料的是,脑部神经对兽核能量和生机契合效应的承受、感知颇为轻松,也异常的清晰,似乎再增加几个量级都没问题。
宁随安睁开眼,注视着护目镜上出现的一列列自检数据,各项指标都完全符合要求,一应运转正常。
很好,应该没问题的。
宁随安吁了一口气。
然后,他开始慢慢地,尝试着做出小幅度的动作……
一切正常。
随着动作幅度的增强,他对战甲的感知、敏锐度越来越清晰,解除了最大担忧的同时,也对目前所配装的这套战甲有了更清楚的认识,不由得心生感慨:铸甲师资质考核不白考啊,逼出了灵感,又无意中得到了陈盾和几位专家堪称画龙点睛般的评论建议,这才有了改装方案经过数次的修改升级,又大刀阔斧更正,终于完成的“逢生”
察觉到众人异样的神情,宁随安明白是为什么,但他对此并不在意。
对战甲极为了解,改装经验丰富的他,很早就认识到战甲的美观和实用性,多数情况下是成反比的——想要追求高质量的实用性,就必须摒弃部分所谓的美观。而追求美感的设计,就一定会牺牲部分实用性,两者尽善尽美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当然,这是宁随安自我的认知。
而且他个人坚持,为了实用性,所有的美感都可以摒弃。
不过,他也清楚对自己的战甲可以这么改,却不能用自己的观点强迫别人接受。否则弄一堆这种可怕的战甲,估计团队的狩猎者们会第一时间往他脸上摔辞职报告。
没有立刻向大家解释,宁随安开始循序渐近地做出各种动作,从简单到复杂,高难度……
第一次配装战甲啊!
而且是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时间,为自己量身定制改装的战甲!
宁随安心情激荡,多少年来沉浸在自卑中,无数次在梦中配装着战甲,到野外和凶禽猛兽搏杀,受到无数人的欢呼赞美,梦醒时,却又不得不心酸地面对现实。
如今,梦想成真了。
激动万分的同时,还有点儿感觉像做梦。
回过神儿来的伊莉娜,忍不住朝着正在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却愈发显得那套战甲格外难看的宁随安喊道:“宁哥哥,你赶紧把这身破烂卸掉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
宁随安没搭理她。
宁随静的表情从惊讶,到忍俊不禁,终于恢复了平静,道:“这套战甲的改装,更注重性能,而不是美观。”
“那也不必改这么丑吧?”伊莉娜忍不住趴在宁随静的肩膀上抽抽着笑。
白慕峰挠了挠花白的头发,看向所有把面甲都掀起,瞠目结舌的队员们,小声对程处凡说道:“老程……他把战甲改成这样,你也不劝阻一下,毕竟,影响不好。”
“我不知道啊。”程处凡无奈地摊了摊手。
所有人中,只有江博对那套战甲的丑陋没什么笑话的心态,尤其是看着宁随安配装战甲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时,虽然丑陋却并没有丝毫凝滞,反而颇为顺畅,他心里愈发钦佩宁随安。早已养成一股子逆反心理的他,听着旁人低声的议论,看着他们生无可恋的表情,撇嘴道:“好看管个屁用,能打才是最重要的……”
议论声立刻消失了。
伊莉娜气呼呼地说道:“喂,你说这话让谁听呢?”
“我说的是事实啊。”江博认认真真地说道:“难道,连你都不相信宁哥?”
“我没有不相信,我只是说……”伊莉娜跺了跺脚:“懒得搭理你。”
宁随静好奇地打量了江博一眼,道:“如果,把你的专属战甲改装成这样,你愿意吗?”
“无所谓,只要是宁哥给改的。”江博理所当然地说道。
程处凡朝着场间兴致勃勃地打起标准拳术的宁随安,喊道:“随安,武器呢?”
“啊?”宁随安站定:“没事,随便拿一把刀就行。”
“我还以为你会用斧子呢。”程处凡打趣道。
心情大好的宁随安摆了摆手,稍稍犹豫,道:“标配武器中的刀、枪、剑都可以,无所谓什么了。”——在他的计划中,原本是想展露下红丝,然后解释在改装这套战甲时,加入了那批金刚血线虫尸线,如此一来,以后就不必忌惮某时某刻不得已暴露出有着可怕杀伤力的红丝时,为众人所惊讶、怀疑。
而且,这也能解释他为什么一直不肯出售那批金刚血线虫尸线。
但此刻,他突然觉得这样并不好。
金刚血线虫尸线太昂贵,以改装到战甲中作武器为掩护,固然可以掩藏自身体内异生红丝的秘密,可也容易招来祸事。
这要是去了野外……
随身携带价值很可能十数亿的金刚血线虫尸线,便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般显眼,也会成为一块喷香的烤肉,吸引无数的狩猎者红着眼扑过来,将他撕扯成碎片。
所以,还是得保密啊。
看来那批金刚血线虫的尸线,真该找个合适的机会出售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