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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泉脸色怪异，把文书张志诚给招了过来，小声对张志诚道：
“你下去给江虎传达一声，让他小子不要去偷弹壳！”
张志诚领命下了驾控台来找江虎。
此时江虎正在正儿八经给充气阀充气儿。
“江虎，艇长发话了，你可千万别偷弹壳了。”
姜东明和刘正晓脸色怪异看向江虎。
江虎一脸郁闷。
“咋啦？这叫偷？”
姜东明和李书鹏无奈想要捂脸。
张志诚劝道：“江虎啊，这弹壳都是领导想要……”
江虎却毫不在意道：
“我知道啊，可是打完了炮弹之后，这弹壳子也没有规定说要回收啊，谁捡到不就是谁的？我新兵连射击完了之后还捡几个子弹壳串钥匙呢。”
张志诚都懵了。
话是这么说，但拜托你稍微有点儿情商好不好？
虽然不回收，但领导想要。
你别捡了不就行了？
张志诚准备再劝劝江虎。
……
刘正晓在炮上忽然看到赵大栓左手的绷带上印出来红色的血痕。
“大栓，去找军医重新上药包扎，让虎子替你押弹！”
赵大栓也很疼，也很想让江虎体验一下，于是点点头。
“虎哥！你来感受一下！”
江虎正不想和张志诚掰扯这事儿呢，一听这话，立马就喜滋滋去和赵大栓换位置。
江虎在接过赵大栓手里的钢盔的一刹那，俩人眼色立马对了一下。
赵大栓懂了！
只见赵大栓一下炮，直接一弯腰，捡了俩弹壳子就抱在了怀里，然后快走了几步，直接塞进了炮后面的工具柜了。
张志诚都懵了！
姜东明和李书鹏也懵了！
刘正晓背对着，没有看到。
驾控台上也没有看到。
但中甲板的刘金虎却正好看到了。
把事儿一说，中甲板再次热议了起来。
“我靠！今年新兵是真的虎啊！”
“他妈的，以前枪炮长在的时候他都不敢捡，江虎和赵大栓是真牛逼！”
“捡呗，捡完了最后不还是得交上去？”
“这话对！”
……
李连刚在前炮，有些郁闷道：
“第一艘皮筏子被后炮给打了，后炮还有俩新人，咱不能落后啊。”
王溪澈也道：“那怕啥？新兵是押弹手，又不影响射击！”
李连刚气得就蹬了一脚王溪澈。
“你他妈傻啊，就是因为俩新兵只是押弹手，明明不影响瞄准，领导却又因为后炮有俩新兵而有说道！”
王溪澈没懂。
李连刚又气道：
“咱俩就比刘正晓和刘国差？我他妈干了两年后炮班长，你也在后炮待过，你不知道后炮那破玩意儿比前炮状态差？后炮都击中了，咱脸上能挂得住？”
赵志康和赵佳乐一边一个，连连点头。
“班长说的有道理啊。”
“这话对！”
王溪澈道：“可是谁不知道这运气成分……”
“就他妈是因为瞄准器不好使才体现水平！我他妈真想揍你啊！”
王溪澈不敢说话了。
……
江虎在炮盘上等了一会儿。
驾控台在李书鹏和姜东明把橡皮筏子抛进海里之后，再次传来命令。
“准备第二次射击！”
……
“左侧押弹完毕！”
“右侧押弹完毕！”
轰！
轰轰轰！
前炮连续传来声响。
刘正晓喊道：“前边急眼了，想拿先手，咱也要来了！”
江虎三人喊什么的都有。
“放！”
“炸它！”
“射！”
轰！
轰轰！
前后炮一起射击起来。
“左管消耗弹药四枚，后坐力正常！”
“右管消耗弹药三枚，后坐力正常！”
轰轰轰！
“左管消耗弹药……”
……
最终，依旧是刘正晓击中了橡皮筏。
后炮顿时传来欢呼声！
“停放！”
“解除战斗警报！”
“武器仪器恢复原位！”
驾控台连续传来命令。
刘正晓和刘国一脸骄傲摘掉钢盔下炮，准备迎接艇员战友们的夸赞。
就在这个时候，刘正晓面前忽然蹿过一道人影。
安嘉豪快速捡起两枚弹壳，猫着腰塞进了炮后面的工具柜。
刘正晓也傻了。
这小子要干啥？
刘正晓内心担忧，抬头看向驾控台。
正好看到驾控台上参谋长和邓小泉扒着栏杆看向这边。
眼神一对，刘正晓顿时慌了。
卧槽！
真不是我授意的。
安嘉豪回身又要去捡，刘正晓赶紧一把拉住安嘉豪。
“咋啦班长？”
“你他妈的，谁让你捡弹壳的？”
“啊？不用谁让啊，捡了卖了吃烧烤啊！”
“你……”
……
张志诚捂着脑袋，此时已经在想怎么跟领导汇报了。
“枪炮部门全体，前甲板集合！”
参谋长和邓小泉、刘超下来了。
肯定了后炮的表现，点了一下前炮和机枪班，简简单单说了几句就解散了。
解散了之后，邓小泉和刘超把后炮和指挥仪的六个人留了下来。
参谋长也不好意思参与，于是假装在前甲板看风景抽烟。
姜东明和刘正晓眼神一对，都猜到了留下来的原因。
刘超上来就问姜东明和刘正晓。
“你俩安排自己班里新兵拿弹壳的？”
刘正晓当即摇了摇头。
姜东明皮笑肉不笑道：
“嘿嘿嘿……”
姜东明早就打算承认了，总不能让自己班里的小兵背锅吧？
虽然没有预料到在这仨小兵这么狠！
但班长还是得承担责任。
岂料姜东明还没有说话，江虎眼瞅着赵大栓和安嘉豪要张口，知道这俩虎玩意儿指不定能说出来什么，于是赶紧提前道：
“艇长，副长，是我们仨新兵自己想拿的。”
邓小泉不悦看着江虎，问：
“为什么要拿？”
江虎装作无辜问：
“打完了之后不是没有回收规定吗？大家不是都可以拿来当做纪念吗？这是我们仨第一次打炮，在军旅生涯中是值得纪念的一次光荣的事儿……咱艇上的老兵真好啊，他们都不和我们仨抢。”
邓小泉和刘超很生气，却一时间不能发火。
确实没有回收规定啊。
人家也确实不是不和你们抢啊！
咋这么虎呢？
但事实是打完了之后弹壳就是没用了，所有的用处都是目的不纯的自私行为。
这种事儿好说不好听啊。
本以为和以前似的，艇员们心照不宣不去冒头就得了。
没有想到就是新兵这样的愣头青干了这样的事儿。
此时邓小泉和刘超不由得有些埋怨姜东明和刘正晓没有教育好。
岂料江虎又道：
“还有个原因……”
江虎一指赵大栓和安嘉豪俩人。
“放假的时候我们仨出去，遇到了他三叔和他三舅，俩领导给我们说了这回打炮的事儿了，领导说第一次打炮很有纪念意义，要留几个弹壳，我们仨寻思就一人留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