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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梦想的道路充满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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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摄的前几天没什么重要的戏,主演和王作家都没进组,祺祺从早忙到晚感觉自己要累瘫,又是一场大夜戏结束,祺祺鬼使神差的从花圆绕道回酒店,感觉在花园的凉亭里有两个身影,祺祺以为自己是因为太累出现的幻觉,她摇摇头,掐自己了一下有看过去,没错那是两个活人而且那个男的就是男主角林佳磊,女的祺祺不认识,离得也远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男的抱着双臂,女的像撒娇一样摇晃他的手臂男的也不为所动,头甚至转到另一侧,祺祺知道这肢体语言肯定是男的想分手但女的不想在挽留,祺祺不想被他们发现自己偷看,此地不宜久留,悄悄地溜走了。

    凌晨五点半的闹钟响起,祺祺顶着硕大的黑眼圈,用最快的速度起床,穿衣,洗头,吹头,拿了一片面包和剧本就奔向拍摄地。

    今天拍的第一幕是男主角初次见到女主角的戏,看到女主角在旅馆用流利的英语维权,用好奇且温暖的眼神打量女主角。这一幕是王作家点名要加的说是符合观众心中的期待,但祺祺觉得这一幕很老套,没什么新意,是电影里用烂的梗。祺祺觉得这场戏简直太好拍了,估计几条就能OK,可真开拍了,每当镜头转到男主那张由于十分缺觉导致的目光呆滞、毫无生机的脸,祺祺都能听到导演微微的叹气声,导演耐心的跟李佳磊讲解,眼神要温柔、专注饱含爱意。

    但男主角不知道怎么了,眼神就是毫无生气,感觉眼前那个场景根本勾不起他的兴趣,一条一条地拍,一条一条的卡,拍了十条以后,大家都有点不耐烦了怕影响一天的进度。导演说“大家辛苦了,休息一会儿接着继续”然后对祺祺小声说:“祺祺,你去跟林佳磊讲讲你对剧本的理解,你写的剧本你应该比较内行,去吧”

    祺祺知道导演这不是商量是命令她拒绝不了,她微笑着说“好的,导演,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的”

    祺祺走过去,看到林佳磊躺在休息椅上双手环抱,用书盖在脸上好像在睡觉。祺祺走过去用她最温柔的声音说:“磊哥,我是霍祺祺,现在有时间么?关于剧本有几个问题想跟你讨论一下”没有动静,林佳磊动都没动一下,祺祺又叫了一声“磊哥?”还是没动静,祺祺伸手把林佳磊脸上的书拿了下来,林佳磊转身坐起来面对祺祺:“我说,你为什么打扰我睡觉”

    祺祺感觉瞬间周围,他的助理和经纪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她,祺祺只能保持微笑:“我想看看你本人有没有银幕上那么帅?”

    林佳磊没料到夸赞来的如此突然,笑了“可是我明明听到有些人是要跟我讨论剧本啊”

    “是啊!看你帅不帅总需要一个借口啊”

    “那你看过之后呢?”

    “呃,说实话吗?”祺祺故意演出犹豫的样子

    这招似乎奏效了,勾起了林佳磊的好奇心,他的身子往前倾了一点“恩,要听实话。”

    “银幕更立体,真人更温柔”

    林佳磊哈哈地笑了,“看来我应该更温柔些,那剧本还讨论么?”

    祺祺:“当然不用啦!看都看了,那还用得着讨论啊”

    林佳磊又笑了,“那你打扰我休息的事怎么算啊?”

    “啊,原来你在休息啊,我以为你在想剧本呢,就过来跟你讨论一下,知道你不会生气才能过来的啊。”

    林佳磊面带微笑心里想好机灵的女孩儿

    祺祺看林佳磊没说话,觉得这是可以逃跑的时机:“那我过去了,磊哥你再休息会吧”休息之后,林佳磊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条就过了,导演侧过头看了眼祺祺,但祺祺就当没感觉到,依旧认真地盯着屏幕。

    顺利完成一天的拍摄,祺祺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了,睡到一半被手机的震动吵醒了,陌生号码:“睡了吗?我是林佳磊”

    祺祺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看了一遍但不知道回什么,把手机翻过去,算了就当没看见,接着睡了

    第二天起来,祺祺看着手机依旧不知道回什么,不回又觉得不太好,就回“才看到,不好意思,我会存好的”祺祺等了一会儿,那头什么也没回,祺祺也就不管了,朝片场走去。

    第一场戏女主角看到自己的前男友有了新欢,想到从前的甜蜜心里不是滋味,是内心戏,夏晶晶从头到尾皱眉搞定,祺祺看导演居然没有一点不满意还夸夏晶晶演的好,祺祺试探的问:“导演,这场戏要不要在来两条?”

    “祺祺啊,我看这条就很好啊,镜头里人美就行了,大家还要赶进度呢”祺祺听了这话知道自己在争取也没用了,只能作罢然后自己安慰自己没事,那就两分钟,女主够美,观众应该也能看。第二场戏,是女主被人冤枉了,这是王作家加的戏美其名曰是让女主勾起观众的同理心让观众有代入感,祺祺心里其实鄙视这种受委屈不解决问题,只知道哭或者依赖别人的女主形象,这根本不是新时代的女性形象,但祺祺也知道王作家当年从傻白甜类女主中收益良多,而且她的名气比她大十万八千里,她除了妥协也就只能妥协了。

    而这场戏,夏晶晶依旧用皱眉应付过去了。

    第三场戏,女主跟男主争吵,这是一场重头戏,是男女主关系的转折,两个人第一次出现对事物不同的看法,也反映了两个人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成长环境,祺祺写这场戏的时候很认真,希望这场戏能拍好,当她看到女主又用皱眉来表达的时候,祺祺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导演身边说:“导演,这场戏挺重要的,您看要不要跟演员讲讲戏,这样大家能更好的理解啊”导演听了祺祺的话再结合刚才女主角的表现觉得也对,走到了男女主旁边比比划划了一会儿。

    祺祺本以为之后会变好,最起码不会变糟,结果女主表现的比之前的还浮夸,也开始频频出错,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两个人本来那点情绪都耗尽了,导演也拍不动了,看了眼表“就用第一条吧,大家辛苦了,休息一会儿”

    祺祺追着导演:“导演,这样场戏能拍的更好要不要再试试?”

    导演猛地停住脚步,大声说:“你要是有本事拍的好,你去拍”

    时间像静止了一样,本来嘈杂的片场一下安静的能听到远处公园的鸟叫声,大家也都停下脚步,许多双眼注视中这里,导演似乎想树立他威严的形象,接着说:“要是你能带来足够的投资也可以随便拍,要不就不要随便发表意见。”

    祺祺把想说的话咽的回去,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需要这个剧需要这个署名,她不能也不跟大吵一架拍拍屁股走人,她愣愣的站在那里,无视其他人的目光,佯装看表,小声的自言自语“的确是不早了,该下一场了”

    接下来的几天,祺祺一个异议的都没提过,表现的异常乖巧,导演作家说怎么改就怎么改仿佛他们大刀阔斧改的不是她的心血而是其他陌生人的东西。导演倒觉得她成长的很快还夸她成熟了专业了,她听了就淡淡的微笑也不说什么。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礼拜,有天结束的早有个女孩来她的房间找她,祺祺认识她,她是女三号李文琦,但是她们除了聊过几句剧本和之前晚宴寒暄过几句没说过任何话,祺祺让她进屋,

    “作家你好,我是李文琦”

    “你好,我是霍祺祺,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没,作家,我是来跟你交朋友的,感觉你很有才也很善良,是我想多接触的人”

    “没有,你把我夸的太好了,我都不好意了,我可没那么好,倒是你年轻漂亮演技也不错,以后会有前途”

    “真的么?作家也觉得我演的还行?得到你的认可我太高兴了”李文琦高兴的都要跳起来,她就势说到她来这的目的,“但是作家,我最近好焦虑,我都二十二岁了,还没红起来”她说着眼圈红了,哽咽了。

    祺祺猜到了她此行的目的,但想看她把整段说完,毕竟一说就真有眼泪的演技至少比女主角强“作家,我害怕,怕我没有机会没有戏拍,我真的热爱演艺事业但是我又不想做潜规则的事。所以”说到动情之处,李文琦的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祺祺看到眼泪的时候她就侧过头去,用手倔强的擦眼泪。呜咽着说:“导演也老说我,我现在很自卑”祺祺递给她纸巾,安慰她“别哭,一切会好的。”

    祺祺看着这一幕,明明女孩已经哭的梨花一枝春带雨,但是她并不能投入进去,她能看到眼泪,但感觉不到所说的绝望和伤心,祺祺自己是一个很有共情力的人,也看过很多心理学的书,所以她知道这个女孩是在演戏博得她的同情,她内心反感但出于好奇,她很想看完她的表演,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诉求。

    果然不出她所料,女孩开口了,“作家,我有件事想求你,我知道这很难办,但只有你能帮我。”女孩很聪明,先说出事情的难度,在正面肯定所求之人的能力,让所求之人为了自己的自尊心想要挑战难题,再加上之前的前期铺垫,让别人认为自己是那个能拯救别人的人,试问谁还不想当救世主呢?而且这招应该对男人极为试用。看她熟练的程度,祺祺知道她不是第一次这样,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样。

    “那你说说我怎么能帮你?”即使祺祺看透了其中真伪,但同作为女人,作为热爱梦想想向前奔跑的人,她觉得自己内心的某个角落跟这个女孩是心心相惜的。而这些小招数也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生存下来的技能,祺祺自己知道自己做不到,但别人的选择她不应该干涉。

    “作家,我特别喜欢这部戏,但是我的戏份太少了,我觉得这部戏肯定能大火,也想沾沾这部戏的名气,毕竟我现在粉丝太少”女孩这时候到时很直接,估计是想真诚打动她,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向她,等待她的回复。

    祺祺思考了一下说:“这个嘛,我理解你的梦想和你的焦虑,其实我也跟你一样,迷茫孤独然后自我怀疑不知所措,我想帮你,但是你应该也听说了,那天我对导演的那场戏提了意见,结果被骂的很惨”

    李文琦转过身来安慰祺祺,“我听说了,导演确实态度不好,他不该骂你,不过这不影响其他人欣赏你的才华“

    “再说我只是个联合编剧,人微言轻”

    “我也拍过不少戏的,我知道王作家只是一个署名罢了,都是你辛辛苦苦写的,你的作品你肯定有话语权。”

    “哎,这我可不敢肯定,但是我会尽力帮你的,我欣赏你为自己争取的态度,而且我觉得你的演技长相身材各方面都可以”

    “太好了,作家你愿意帮我真的太好了,太感谢你了。”

    “但是你懂的,我能力有限,所以可能也加不了太多戏”

    “恩恩,我明白,作家你愿意帮我,我就很知足了,我一定会好好演不让你失望。”

    “恩,好好加油,我以后要是有好角色也会联系你的”

    “真的么?作家你真的是太好了,我一定要跟你再合作,感觉能学到很多东西,不给我片酬我都会干的。作家我想加你微信”

    “恩恩,好的”

    “那作家你休息吧,也挺晚的了,你明天还有一大早的戏,会很辛苦的。我就不打扰你了。”

    “恩恩,你也好好休息。”

    “那我走了啊,等你不忙了约你吃饭。”

    “恩,有机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