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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过的出奇的快，楼下开始忙碌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于曼丽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余光瞥到身边的人，他早就醒了，睁着眼睛看着她。
于曼丽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正式开始了，看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嘛。
阿诚问：“醒了？”
于曼丽摇头：“还没睡醒呢。”
“那就继续睡吧。”
于曼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却发现刚才的困意全无，怎么都睡不着。
她转头看阿诚：“在我之前你是不是谈过很多啊？”
阿诚摇头：“很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没有啊，”于曼丽把玩着阿诚衣服上的带子，“所以我想问你恋爱该做什么，吃饭看电影吗？”
阿诚答非所问：“那这么说我是你初恋了？”
于曼丽轻轻的点头：“第一个。”
阿诚突然笑起来，于曼丽嗔怪：“笑什么？这件事情很好笑吗？”
“没有，只是觉得我很厉害，居然是第一个搞定你的人。”
于曼丽看不惯他那得意的样子，非要拿话呛他：“我不说了嘛，我有可能会先甩了你的，万一......”
突然她不说了，阿诚冰凉的唇贴上她还没说完话的嘴，很轻，于曼丽使劲一推就能把他推倒，但是她却感觉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只能乖乖躺在那一动不动。
阿诚起来笑着看着她：“盖章了，别想甩了我。”
于曼丽脑子一片空白，连没说完的那半句话也忘了是什么，原来恋爱是这种感觉啊。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阿香的声音：“阿诚哥，曼丽，起来吃饭了。”说完也没等阿诚回应就走了，好像是去叫明台下楼。
阿诚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见于曼丽还是一副没缓过来劲的样子，她红着脸小声嗫嚅：“下次要提前告诉我。”
阿诚被她的模样逗笑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捡到了一块宝。
***
阿诚和于曼丽墨迹了半天才下楼，明楼低头吃着饭也不去看他们：“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于曼丽知道这话是对这他们说的，红着脸入座闷头吃饭，阿诚倒是很自然，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明台搅着碗里的粥，眼睛时不时瞟向阿诚他们。
“明台。”阿诚突然叫他。
明台吓的碗里的粥差点打翻：“怎么了？”
“吃完饭去买个画框。”
明台连忙点头，被阿诚这么一吓他倒也不四处乱看了，急急忙忙吃完饭就借口买画框出去了。
阿诚和明楼吃完饭也照例上班，临出门前阿诚特意嘱咐于曼丽，一会儿要找个理由去76号找南田洋子，依他的话说：不能拿了人家的钱不干活。
***
南田洋子站在窗户前揉着酸痛的肩膀，刚开完一场会到底是些累的。
“哎呀，你就让我进去嘛，我来找阿诚的，我真的认识他。”于曼丽站在76号门口和守卫嚷嚷起来。
“不行，没有通行证就是不让进。”
周围不少过路人都看着他们，于曼丽也不管他们怎么看的，蹲在地上就不走了：“你们要是不让我进去我今天就不走了。”说完顺势坐在76号门口。
两个官兵议论了一会儿也拿她没办法，万一真的跟明家有关系，出了事他们也担待不起。
“让她进去。”
于曼丽抬头，南田洋子把手递给她：“走吧，别在这坐着，影响不好。”
于曼丽欢欢喜喜的站起来，路过那两个官兵面前还不忘朝他们做个鬼脸示威。
南田洋子边走边跟她说：“以后要找阿诚直接进来，别再这么做了。”南田洋子指了指前面的屋子，“阿诚办公室在这，完事过来找我。”
于曼丽使劲点头，进了屋就看见阿诚在笑：“在76号门口耍赖，亏你想的出来。”
“我还不是为了你。”说完又有点担心，“是不是整个76号都看到了？”
阿诚笑着点头：“都知道我有一个在76号门口耍赖的太太。”
于曼丽顿时觉得头皮发炸：“完了完了，我的一世英名都毁在你手里了。”
阿诚去拉她的手：“一会儿去找南田时放松就好，重要的东西能拿就拿，不能拿也别拼命，你的性命是最重要的。”
“好啦。”于曼丽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啰嗦，要是有危险我肯定先跑，让你殿后。”
阿诚无奈的笑笑，无论他说什么她总有话去呛他。
于曼丽一路打听才知道南田洋子的办公室在哪，于曼丽到的时候南田洋子正和一个军官谈话，于曼丽往边上靠了靠，方便观察走廊里的情况。
“南田课长，这都是最新的监听器，绝对好用。”
南田洋子拿起来看了看：“方便安装和监听吗？”
“方便方便，没一会儿就能安装好。”
“可以，安排人给她送去。”
“是。”说完转身却要离开，于曼丽看准时机往那军官身上撞去，装作着急的样子，边喘气边对南田洋子说：“南田课长，你这办公室也太难找了，我找了你老半天了。”
那军官刚想发火，但看她和南田洋子认识也就勉强把火压下去，于曼丽这才有机会看清他手里的东西，黑洞洞的小物件，不算小，藏在房间里仔细找的话应该能找出来。
南田洋子对她客气的笑笑：“快进来坐。”
于曼丽拘谨的坐下，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应该是上次阿诚的事情惊动了她，所有这回抽屉上都加了锁。
南田洋子在她对面坐下：“于小姐可有发现什么？”
“他每天都早出晚归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于曼丽顿了顿，“就是他最近跟大哥好像有点矛盾，好像是因为.....涨工资。”
“涨工资？”南田洋子疑惑，“他为什么要涨工资啊？他很缺钱吗？”说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于曼丽。
于曼丽急忙摆手：“我可没逼他，他自己要涨的，听说就这事他俩闹了好几天不愉快呢，大哥还吵着要换助理。”
南田洋子思忖：“好了，你早点回去吧，以后有什么发现再告诉我。”
***
明台拿着买好的画框一路闲逛，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广场，这有不少护士来发传单，明台闲来无事就在这坐了会儿。
“先生，关注一下传染病预防。”
一张传单递到面前，明台抬头，觉得这个护士有点眼熟，倒是对方先认出来：“明台？”
明台惊喜的站起来：“锦云？这么巧。”说着就拉程锦云坐下。
两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明台时不时哈哈大笑，广场上飞过一群和平鸽，明台感叹道：“要是没有战争该多好。”
“是啊，这样就不会有无辜的人牺牲了，明台，战争结束了你要做什么啊？”
明台答非所问：“锦云，你有没有特别喜欢有不能在一起的人啊？”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啊？”程锦云侃侃而谈，“就像白娘娘一样，为所爱之人排山倒海，有这样的精神即使不在一起也不后悔吧。”
明台把弄着手里的汽水，听完这话本来空落落的心平白添了几分温暖：“有道理。”
旁边的护士过来喊程锦云集合，程锦云急忙站起来：“我要走了，下回再见吧。”
明台突然喊住她：“等等。”
程锦云回头：“嗯？”
“额，就是，”明台支支吾吾的，“你人挺好的。”说完对她笑了一下，尽管看起来很勉强。
程锦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也冲他笑：“再会。”
***
于曼丽和阿诚并肩走在路上，还是冬天，一说话就冒白气，于曼丽一边走一边哈气：“我今天看南田她好像拿了个什么监听器。”
“干嘛用的？”
于曼丽斜乜他：“当然是监听了，就是不知道给谁用的。”
“那我们回去还是应该小心些，别乱说话。”
街边已经开始飘雪花了，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于曼丽软绵绵的整个人都趴在阿诚身上，边说边用手指去戳阿诚的脸：“唉，以后在家都不能乱说话，好后悔为什么要跟明台回来啊。”
阿诚感觉脸上凉凉的，伸手去抓于曼丽的手，未免也太凉了，阿诚抱住于曼丽的双手，往嘴边哈气，试图温暖着她。
于曼丽笑着去吹阿诚头上的雪花：“你头发都白了。”
阿诚甩了甩头发：“白了其实也挺好，提前到老。”
要怎么想象他老的时候？像现在这样站在她对面，满头白发，捂着她不再柔软、橘皮百结的手，笑起来眼角有深深纹络，想老树数不清的年轮。
于曼丽撅了撅嘴：“我不要老，满头白发的不好看。”
“我觉得啊，”阿诚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就算是变成老太太了，也是气质超群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