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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芝看上了李大公子,偷偷做着美梦,仿佛已经成为了李家少奶奶。天天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出门前呼后拥风光无两。转而又想起自己那未婚夫,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泼下来,美梦破碎。
其实叶锦芝长得不差,瓜子脸,眉目清秀,称得上漂亮。
也正因如此,她才不甘心。
叶锦夕被退婚了名声都没受什么影响,将来没准儿还能觅得良缘,凭什么自己就要屈就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莽夫?
明年她就要出嫁了,刘家那样的农户,怕是连聘礼都出不了几两银子。而她的嫁妆,母亲则早说过,顶多只有二两银子。二两,也就够买这样一盒锦燕支。哪里比得上李家,一个谢礼就如此慷慨?
李家和刘家,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那妹妹蠢,放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要,非要回来做伺候人的丫鬟。她可不能就这么葬送了自己的一辈子。
叶锦夕可以退婚,她为什么不可以?
想到这里,她便去找她娘。
杨氏休息了几天,气色已经好多了。乡下女人没那么讲究,生完孩子吃点鸡蛋补回元气也就差不多了,只要不太过操劳就行。但她闲不住,稍好一些就又拿起了绣绷,开始绣手帕。
叶锦芝皱了皱眉,走过去将她手中的绣绷一扯,随意丢到一旁。
杨氏叹了声,“你又闹什么脾气?”
叶锦芝抿了抿唇,道:“谁闹了?我是有正事。”
杨氏神情无奈,“好,你说。”
叶锦芝扫了眼桌子上那盒未打开的锦燕支,道:“娘,上回李家那事儿,咱们才是受害者,李家知道拿着厚礼来感谢三叔他们,却没提过要向咱赔罪的意思。合着咱们就命贱合该被人算计?他们三房读书人多,就高人一等吗?这也太不公平了。”
叶锦红走进来,满脸讽刺。
“我那天回来,可没见你这么愤愤不平。怎么,现在见着人家送礼上门,你就眼红了?”
叶锦芝恼怒道:“你怎么总是跟我唱反调?我这么操心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不知好歹。”
“我用不着。”
叶锦红给她娘掖了掖被角,神情无波,“衙门已经断案,罪魁祸首也受到了惩罚,我没什么可委屈的,人家李家也不欠我。你也别打着为我出头的旗号填充自己的私欲。娘现在在坐月子,要静养,你别在这打扰她。你要觉得闲,去把院子里的衣服收了,再去把面和了,我晚上蒸馒头。”
叶锦芝气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这么蠢,难怪被人惦记上,吃亏不长记性,下次还得…”
“锦芝。”
杨氏不轻不重的喝了一声。
叶锦芝住了口,心中仍有不忿,“不要就不要,反正又不是我吃亏。娘,你去刘家,把我的亲事给退了。”
杨氏和叶锦红都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你还没睡醒吧?”
叶锦红上上下下打量她,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叶锦芝瞪她一眼,又看向杨氏,“我们叶家好歹出了几个读书人,将来考了功名,改换门庭,我就是官家千金,凭什么要下嫁给一个贫民庄稼汉?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叶锦红觉得,她这个姐姐脑子有问题,除了做白日梦,就不会干别的。
“一脉同宗,叶家若出了官老爷,你倒是能沾光。但你怎么不想想,你平时是怎么针对大伯娘和三婶子他们一家的?你还想做官家千金?大姐,你要是梦还没醒呢,就去打一盆冷水洗洗脸,别在这异想天开痴人说梦,那才是让人笑掉大牙。”
见她不服气,杨氏又给她泼了一盆凉水。
“你爹已经去和你大伯商量分家的事,分家以后咱们就单独立户,别想着跟人攀亲沾光。”
叶锦芝悠的睁大眼。
“什么?分家?!”
叶常贵和她一样惊讶,随即斥道:“荒唐!好好的分什么家?家里刚清静下来,你又闹什么?”
叶常顺看他一眼,道:“父母都不在了,为什么不能分家?”
不等他开口,叶常顺又道:“本来大家分桌吃了,各管各的口粮,也就相安无事了。但大嫂管得太宽,连我们杀只鸡都没自由。想来还是家中公粮没分摊清楚,才闹出的这些口角。既然如此,倒不如分个干净,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那日胡氏为了只鸡跟叶锦芝吵得面红耳赤,互相揭短,闹得人尽皆知。叶常贵回来后得知此事,就骂了胡氏一通。叶常顺当时没计较,他以为这事儿就揭过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却没想到,叶常顺居然记到现在,甚至拿这个做分家的借口。
叶常贵心中不快,脸上还得端着,“都是一家人,人多口杂,有点摩擦再正常不过,何必这么斤斤计较?还闹分家,传出去没得让人笑话。”
叶常顺笑笑,“父母已逝,兄弟分家,本就天经地义,我倒是不知,有什么可笑的?大哥不如出去问问,谁会因咱们分家在背后说风凉话的?”
叶常贵哑口无言,心中烦躁,又看向叶常安。
“老三,你也是这个意思?”
叶常安道:“我觉得二哥说得有道理,分了也好。大家同一屋檐下住着,有些东西不分清楚,是容易闹矛盾。分了,大家一是一二是二,也少了许多误会。”
“就是这个理。”
叶常顺满口赞同。
叶常贵看明白了,老二和老三这是早就结了同盟,就等着今日打他个措手不及。他孤立无援,一时又找不到反驳之词,脸色难看得很。
静默半晌,他看向叶常顺,“你想怎么分?家里的房子,地,要怎么分才公平?”
他原意是提醒老二,家里的地大部分是三房买的,若是分的话,他们都得吃亏。
叶常顺看了眼叶常安,道:“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大哥若是做不得主,就请宗族和里正过来做个见证,立了字据,再去府衙分户立契。”
这是铁了心要分家了。
叶常贵脸色铁青,偏又没理由拒绝,喉咙里似卡了刺,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憋在那里,当真是滋味难言。
……
叶锦夕一边帮她娘分线,一边道:“二伯这回倒还算明白,看清了形势,知道这个家是分定了。若他帮着大伯针对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赵氏道:“你大伯是兄长,总想立威。你二伯的心思呢,一半对一半,立场并非绝对,心眼儿也说不上坏。你二伯娘虽性子怯懦,倒不是个糊涂人。这回你救了锦红,她必然心存感激。又知道你爹并非刻薄狭隘之人,和咱们站一条线上,不会吃亏。你大伯孤立无援,这家,不分也得分。”
她说得没错,叶常贵再怎么强势也拗不过叶常顺和叶常安口径一致,最后只得请来宗族和里正,大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