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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赵氏就去了宗族那边。
有钱赚,谁会拒绝?
族长笑眯眯的拈须,“难得锦夕有这份心,有赚钱的渠道也不忘带契村里人。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干,还懂得为他人着想,这都是你教得好。”
赵氏谦逊微笑。
“这事我知道了,待会儿就去和里正商量。”
人心各异,谁也不保证村里那些人得了这鸡蛋豆腐的配方会不会拿出去卖了。所以学这门手艺的人,得控制范围。最好就是叶家和林家内部人员。
叶家不必说了,是自己人,再加上有宗族掣肘,没人敢动其他心思,否则就要面临宗族的制裁。至于拉上林家,那完全就是卖里正一个人情了。
和里正关系搞好了,总没坏处。
赵氏离开后,族长就带着两个族老去了林家,自然是相谈甚欢。晚上,两家分别召集了族人开会。
“我们自家的手艺,凭什么要传给外人做?”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胡氏。
在她眼里,但凡是叶家出的,那都是整个叶家共有的,或者说就是她一个人的。
族长冷飕飕的看向叶常贵,警告意味相当浓厚。
叶常贵面色尴尬,将胡氏往自己身边一扯,低声斥道:“你给我消停点,再闹下去,我也保不住你。”
胡氏非常清楚宗族的威信和权利,她就是不甘心。分家结果不如她的意,只觉得三房现在拥有的一切本该都是她的,丁点都不愿与旁人分享,更何况还是外姓人。
但宗族已经出面,丈夫又不跟她统一战线,她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忍下这口气,狠狠的瞪了三房那边一眼,恨不能将三房上下都削皮挫骨,碎尸万段。
除了她,宗族里其实也有其他人心中多少不平。但奈何这手艺不是自家的,没话语权。叶家三房的人肯拿出来让他们跟着一起赚钱,就很不错了,他们没什么立场要求人家不外传。关键还是族长都支持,他们纵有微末的心思,也不敢挂在嘴上。都姓叶,谁也不愿意做那个被大众排挤的例外。
胡氏就是贪得无厌,以至于智商下限,一个大写的蠢字。
有这么个女人,家里以后够得闹腾。
相较于叶家这边的小风波,林家那边就和平多了。一来里正素有威严,二来这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儿,不属于他们家族任何人私产,大家共同跟着赚钱,属于利益共同体,不存在矛盾和争夺。
所以宗族会简单而快速。
第二天,叶锦夕就开始教两家的人做鸡蛋豆腐。
她家厨房小,便去宗族那边借了大厨房用,擅长厨艺的妇人们都围着她转,学得很认真。
胡氏一边心里不忿,一边占了最好的位置,中途还总忍不住插嘴说两句找存在感,结果招来了一波嫌弃的目光。杨氏在坐月子,叶锦红就充当了二房的代表。如此一来,叶锦芝就得负担起照顾杨氏,以及部分家务的重任。其实杨氏不怎么需要她照顾,养了这些日子,她早就能下地了,只是暂时还不能干重活儿。
可叶锦芝大小姐脾气,就想躲清闲。现在躲不了了,脸色黑得堪比锅底。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母亲不像以前那么宠她了。她但凡指使弟弟帮她做点什么,杨氏都会板着脸斥她几句。叶常顺如果在家的话,更是直接冷着脸训斥,让她没法子再偷奸耍滑。
对此,叶锦芝满心怨愤。
“不就是个豆腐,有什么了不起的,搞得这么大阵仗。”
她一边拿着扫帚扫地,一边嫌弃。
“也就这些个蝇头小利她才肯拿出来给大家一起赚钱,她卖点心方子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拿出来给大家一起分?小气鬼,吝啬,抠门精。赚再多钱也是个没人要的弃妇,迟早--”
“闭嘴!”
正在绣手帕的杨氏抬头冷斥一声,“管好你自己,比什么都重要,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家不欠你的。”
叶锦芝把扫帚一甩,“本来就是。当初分桌是他们闹的,分家也是他们闹的,到头来好处全给他们捞了去,我们什么也没捞着,天天吃糠咽菜,这是人过的日子吗?同是姓叶的,人家就能天天好吃好喝,凭什么我们既要遭这份罪?凭什么?”
杨氏又无力又无奈,“地基本上是你三叔三婶买的,都给了我们这两房,你还想怎么样?人家赚的钱是人家的本事,凭什么要给你?你是天王老子还是金枝玉叶?什么都要按着你的喜好来?天天在这说酸话,又要跑去人家那蹭吃蹭喝。你有骨气,你就别去啊,做什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叶锦芝半是气半是羞,跺了跺脚,口不择言道:“我蹭吃蹭喝?那还不是你们抠,你天天躺床上好吃好喝的养着,鸡汤鱼汤一点不落,我们清汤寡水饿肚子…”
话未说完,一个巴掌就落了下来。
叶锦芝呆了半晌,捂着脸看过去,对上她爹冷漠至极的目光。
她下意识抖了抖,眼里却满是倔强和委屈的泪水。
杨氏捂着胸口,脸上尽是悲哀和苦涩。叶常顺怕给妻子气出病来,没当场教训她,而是扯了她的手将她拽出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叶锦芝,叶家是给你脸了是吧?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歪心思都敢动。谁教的你这样猖横不可一世?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撒泼耍横无理取闹发大小姐脾气,除了这些你还剩什么?嫌弃你爹娘没本事了是吧,好,你现在就出去,出去找你的富家少爷去,能做了富家少奶奶算你本事!”
他骂完就将叶锦芝推了出去,砰的关上了大门。
叶锦芝眼里还有泪,此时却是呆住,满脸都是猝不及防的慌张错乱和茫然彷徨。
平时她没少发脾气抱怨,她爹也没少骂她,但这样直接把她赶出家门,还是第一次。
叶锦芝眼眶通红,眼泪簌簌而落,满腹委屈和怨恨,捂着嘴掉头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