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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深青缀绣袍服,足蹬黑色官靴,腰系革带,上挎一短匕。元璟和他又合作了一个案子,知晓他一向查案甚速,想来是遇见什么难事了。她道:“沈掾吏稍候。”一提剑架上千解剑,背于背后,腰上大大方方系着储物袋,之后利落地步出大门,锁上,道:“快些走罢。”
有乡人的牛车等在一旁,两人趁路上时间开始交流案情。
县里有一家书香门第井家,近日清点账目,发现与实银对不上,而且缺失的数目极大,怀疑宅子里面有下人手脚不干净,排查探寻一番未果。井老爷大怒,遂报案到官府。那井老爷是一个举人,年纪大了不想继续向上考,就留在县里开了一家学堂教书。
县令得知后极为重视,命令所有捕快出动,搜寻贼人,又命沈徽宁仔细查看井宅。沈徽宁反复询问下人们,发现口供基本能对上,而失窃的现场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仿佛银两不翼而飞。
沈徽宁顿了顿,给元璟一些思考的时间,他转而细细说起自己观察到的一些细节,均是平常不能留意之处,零零碎碎说了一堆。元璟听完,沉吟道:“有一处我认为有些不妥,宅内一小池边有一盆牡丹,在这寒冬里还鲜艳夺目?且只有这一盆牡丹如此么?”
沈徽宁面色严肃起来,他道:“的确奇怪。井家小姐好赏牡丹,井家购来许多品类,听说这盆极为稀有,每日都有专人仔细打理。谷道长是觉得这牡丹有异?”
元璟缓缓道:“再如何护理,终究抵不过自然节令,或许井家还引以为吉祥之兆。”
她又蹙眉道:“花草吞吐日月精华,加上一点机缘,说不定可成精怪。只是日月易得,机缘难寻,特别在这地界,几乎没有自然成精的。”
“到底是如何,待进那井宅再说,现在什么都是猜测罢了。”
沈徽宁怔愣住,忽而他吐气道:“幸好有谷道长来了,如果不是人之所为,徽宁也无法查清。”
牛车入了县上,不多时在井宅门前停下。前来迎接的是管事,他道:“老爷这时还在学堂,夫人在里头久候谷道长了。”井宅颇大,是一个三进的院子,穿过第一道门,井夫人和一二侍女立在垂花门之前,面色沉凝,见了元璟露出一抹得体笑容。
她道:“后罩房是丫鬟们的住处,倒座是小厮们的住处,俱都搜过了。”说着一同跨过门槛,正院里靠近正房处有一小池,里面游着几尾金鲤鱼。旁边放置一花架,上面一盆牡丹开得正好。
元璟向小池走去,池子不过一丈余见方,清澈见底,鲤鱼见她过来纷纷游远了。她站在花架旁仔细看那盆牡丹,沈徽宁急切道:“如何?”
元璟摇一摇头:“只不过一普通花草,要说有什么不同,或许得了滋养,才颜色这般鲜盛。”
井夫人的说辞与沈徽宁大致,不过她道:“这盆牡丹的确稀有,妾身在县里还未看见第二株。”
沈徽宁眉头轻挑,却不言语。元璟将这点记于心中,道:“可否请夫人引我们去后院一观?”
穿堂紧靠用作出恭的东耳房,行过穿堂,左手起是小厨房,后罩房和后门。井夫人欲引他们再搜查一番,元璟道:“贫道信得过官府的捕快们,他们没有搜出,自然贫道也找不到。”
井夫人叹道:“可不是,几日下来院子都要翻过来一遍了,一共失窃了二十二两银子,都怪下人查账不力,若早些发现,也不至于……唉!”
元璟皱眉道:“这么多银子,是否偷盗之人在外面花了去?假使全都私藏了,有何偷盗的必要?”
沈徽宁接话道:“怪就怪在这里,遍查县里的酒楼,当铺,赌坊,不仅宅子的下人没有来过,连可疑的生面孔也没有。”
井夫人提起此事后愁眉不展,元璟宽慰了几句,承诺定会早日找出窃贼。眼见天色晚了,四处走走后也没有查到更多的细节,她和沈徽宁向井夫人告辞,一并出了井宅。
两人走在长街上,沈徽宁凝神道:“不才猜测,此案还是要从那些银子的用地着手。”
“不错。”元璟附和道。他们议论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多大的进展。
两人再走了一刻钟,元璟突然道:“贫道想起,似乎有一处地方沈掾吏未想到。”
“什么地方?”
“烟花之地。”
沈徽宁的脸顿时红了,他眼神游移道:“怎么会有人偷了银子只为去那地界?一般来说,为自己购些东西才是,某经手过许多案子,这……这真是匪夷所思。”
元璟自顾自分析道:“在烟花之地,她们认钱不认人,而且恩客相互之间也不好打听。再说这个案子早已不能以常理视之,沈掾吏只管教捕快们乔装前去,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沈徽宁毕竟在县里历练了一两年,很快想通了其中关节,感激道:“多谢谷道长!某今夜就请人去,道长第二日便可知晓结果了。”
元璟颔首,既然今日回不了道观,两人分别后她寻一最近的客栈住下,早早睡了。
第二日,未到辰时,便响起了敲门声。元璟开门,见沈徽宁立于门外。他欣喜的表情掩也掩不住,飞快道:“谷道长神算!果然有一陌生人出手阔绰,还探听到他正巧于井家失窃之后才流连烟花之地!”
“捕快们不欲惊动此人,便在外头守着,看他还有什么同伙!”
元璟笑道:“贫道不敢居功。”她和沈徽宁赶到那座楼附近的巷子,一把提起沈徽宁,几个跳跃就上了一家屋檐,正正好对着那大门。
他目瞪口呆,不自在地挪一挪脖子,吸气道:“这地方,方便看着那贼人是否出来,多,多谢谷道长。”
半个时辰后,沈徽宁低声并悄悄指道:“赵捕快出来了。”元璟认出那人,此时他好像急于出门,不想撞到了一个蓝袍年轻人,连忙道歉。
“就是这个人。”沈徽宁一捏拳道。元璟伸手欲提他衣领,沈徽宁脸色一黑,摆手推拒。元璟挑眉抱臂,见他小心翼翼朝下方探头一看,顿时后退。
他揉一揉眼睛,闭目直愣愣站着,道:“还是请谷道长带我下去罢。”元璟忍俊不禁,尽量平稳地提着他,他觉得脚下踩到了实处,才敢睁开眼,无不郁闷道:“谷道长以后莫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元璟大笑,她促狭道:“或许沈掾吏羡艳贫道能从屋檐上跳下,贫道哪有不成全之理。”
两人同时笑起来,彼此关系不觉亲近许多。
他们紧紧跟着那个青袍人,转过几条街,到一条偏僻小巷子处。那青袍人在一处人家前站定,左右看了,竟吐出一团雾气,待雾气散去,他已变成了一个美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