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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有准备。”陆羲禾眨眨眼,跑去隔间里翻了许久。
“找到啦。”她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走到他面前。
宁炎满脸惊喜,“你?”
陆羲禾笑道,“只知道你的生辰在冬天,所以我就准备了这个东西送给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宁炎欢喜地打开盒子,只见盒子中央,躺着一枚纯金打造的令牌。
“这是护心令。”她解释道,“希望王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宁炎双手握住那枚令牌,感动之情蔓延开来。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了。
多久没有人关心他的安危,牵挂他是否安全。
他的父皇视他为威胁,处处防着他打压他;他的母妃,从前把他当作争宠的手段,现在把他当作维护家族荣耀的棋子。
本该是他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却从未给过他亲情。
而她…
宁炎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只要有你。”
两人美好的画面如冬日的暖阳。
门外的阿晴不知站了多久,终于转身而去,踏进漫天飞雪中。
恭王府
白衣男子头发半束起,望着亭外的大雪,眸中越发阴沉。
“王爷,小心着凉。”无常拿来一件披风。
宁熠摆手,“这点风寒,算得了什么。”
无常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人,对于他的心事,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往年的冬至,王爷都是陪小姐一起过的。王爷对其他人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可是唯独对小姐,是独一份儿的好。
在小姐小的时候,王爷就在关注着她。
那时候陆家的夫人不喜欢王爷,加上王爷平日总是冷冷的,小姐更加不喜亲近王爷。
小姐更喜欢她的亲生哥哥陆弈鸣,平日里黏着他到处疯玩。对于王爷,则是又排斥又怕。
这种情况在陆弈鸣出事后才有了好转。
夫人退居佛堂,小姐成了没人疼的孩子。
那些姨娘很坏,有时候克扣小姐的份例,有时候任由那些婆子欺负小姐。
王爷看不过去,明里暗里地开始帮小姐。
有了王爷的庇护,小姐总算可以安然长大。
这个小姐阿…怎么就那么固执?
就算他们曾经以兄妹相称,可是他们终究没有血缘关系。
接受王爷又会怎么样呢?
他摸着良心说,王爷绝对是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
他隐忍,富有才学,武功高强,细心体贴。
最重要的是,王爷这些年,从未亲近过除了小姐以外的女人。
那个楚王,除了样貌可以与王爷一比之外,哪一点比得上王爷?
小姐真是被灌了迷魂汤了。
无常在等,在等王爷开口问关于小姐的事情,也在等小姐早日回头。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王爷和小姐早就是一起的了。楚王就是一个插足者,卑鄙无耻至极!
宁熠静坐了许久,仍是没有问出想问的那一句话。
皇宫
“皇上,庆王一案已经彻底了了,接下来?”首领太监问向正在批阅奏折的男子。
“恩。”皇帝被手里的折子气得头疼,“萧家越发会做差事了。”
太监连忙弓着腰走到他身旁,替他按摩起太阳穴来。
“朕叫萧家的萧宏运主理修运河一事,本以来他能恪尽职守,本本分分。”皇帝将奏折摔在桌案上,“啪”的一声响,“谁知他竟如此无能,乱做部署,导致修缮运河之事一拖再拖,劳民伤财,实乃蛀虫也!”
首领太监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这萧宏运是萧贵妃的亲侄儿。要说,还真不好说。于是斟酌道,“皇上息怒。萧侍郎想必还未熟悉工部的事务,皇上不如派几个老官员过去,既能指点了萧侍郎,又不耽误此事的期限。”
“朕瞧着他是半点也不上心。在工部半年整日吃喝玩乐,不求上进。莫非是仗着自己在萧家,便可为所欲为?”皇帝早视萧家为眼中钉肉中刺。
此次萧宏运失职被众官员弹劾,更引得帝心不悦。
一道圣旨下来,萧宏运被降了职。萧贵妃虽然不重视自己的这个侄儿,但多少顾及到自己的面子。
思来想去还是悉心装扮了一番,打算亲自来求情。
她的这一举动反而引得皇帝更加不满,直接把她拒在门外。
萧贵妃不急,不代表萧家不急。
见小儿子萧宏运失势,萧家的书信是一封接着一封飞进宫里。
萧贵妃无奈,只得催人叫宁炎进宫。
“母妃有何事?”
萧贵妃笑道,“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有些日子没见你,想看看你罢了。”
宁炎最厌恶她在别人面前做戏的样子,不加掩饰的排斥表现在他脸上,“是吗?本王当年离京几载,也从未听过母妃想本王呢。”
“你我母子之间,还需要这些虚的吗?”萧贵妃抱起脚下的黑猫,猫拧动了几下,随即乖乖地趴在萧贵妃的腿上。
“母妃有事不妨直说,本王很忙。”
萧贵妃见他软硬不吃,只好说道:“当年皇后不满本宫生下了你,在太后面前百般抹黑陷害本宫。太后信以为真,要将你从本宫身边夺走。本宫在光明殿前跪了三天三夜,求皇上把你留在本宫身边…”
宁炎打断道:“事实如何母妃最清楚不过,本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再被你蒙骗。”
萧贵妃摇头,眼泪汪汪,“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但凡你懂事一点,我们母子何苦落到这般境地!何苦被太子和皇后踩在脚下!”
“母妃你当真糊涂。”宁炎不愿与她多谈,“今日母妃叫本王来是为了萧侍郎的事。降职是父皇的决定,恕本王无能为力。”说罢阴沉着脸离开了。
萧贵妃气得牙痒痒,“逆子!你为了那个女人什么都不顾,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
见宁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萧贵妃身边的嬷嬷低声道:“娘娘,不若见见那个丫头?”
萧贵妃连连冷笑,“不必。本宫倒要看看,她还能兴起什么风浪。”
“兴风作浪”的陆羲禾此刻正被宫无忧的絮叨吵得心烦意乱。
“主人,属下可知道不少京城秘闻呢!”宫无忧得意洋洋,“主人,您想不想知道太子的老相好是谁?”
陆羲禾深呼吸一口气,提笔在纸上作画。
“是一个叫朝曦郡主的女人。据传她自幼体弱多病,可是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个朝曦郡主,是武安侯的长女,性子洒脱肆意,与京城闺秀的作风大相径庭。当年太子被困于中宫无人搭救,也是她仗义相助,太子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听起来是一位奇女子。”陆羲禾的笔在砚台里沾了墨,对着空白的纸却不知从何下手。
“哎,可能是天妒红颜吧。这位朝曦郡主,十五岁的时候便病逝了。太子和她的情,只能无疾而终了。”宫无忧惋惜道,“朝曦郡主有情有义,若换做是我,也会永远把她放在心里。”
“星儿不好吗?”
“主人,您说什么…什么跟什么呀,,,我和星儿,那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宫无忧抓着自己的头发,“对,就是兄弟!”
陆羲禾不可置否,合着这兄弟俩都是一个样。
那位像个闷葫芦,明明对绿萝有意还不敢面对。
这位就更离谱了,连兄弟这种话都能说得出。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陆羲禾开始动笔画画。
“主人,星儿密信。”宫无命敲了敲门,见陆羲禾正专注地画画,而自己那不长眼的弟弟,居然还在伸着脖子看。
陆羲禾接过信,细细读过每一个字,随后扔进了香炉里。
信纸焚烧殆尽,?她的眼神变得晦暗莫名。
萧宏运的事,影响远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殊不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萧宏运,便是那蝼蚁。
兴盛百年的萧家,究竟会走到哪一步呢?
一夜无事。
侯府
方子衿侧卧在榻上,手中扇水墨团扇无意识地摇曳,室内轻纱飘动。
“小姐,您真的要去国公府的宴会吗?”丫鬟捧着金器,伺候她洗手。
方子衿肤若凝脂,面容冷艳,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可惜性子不喜热闹,因而在京中极少露面。
“张姐姐的邀约自是不能怠慢,更何况,我听说陆小姐也会去呢。”方子衿换上新的衣衫,丫鬟为她披上妆缎狐肷褶子大氅。
两人便这样出了门,马车已经等了许久。
冬至时下的雪还未化,沿街有小贩推雪,时不时与邻居起争执。
方子衿放下帘子,“还有多久?”
丫鬟回道:“回小姐,还有两条街便到了国公府了。”
忽然,街上一道明亮的女声传来,“你们真是厉害!连车坏了都不知道,这下好了,我赶不及张姐姐的宴会了!”
方子衿示意车夫停车,探头一看,竟是商婠婠。
“婠婠?发生了何事?”
商婠婠又惊又喜,可算遇到救星了!
她提着裙子向方子衿的方向跑来,“方姐姐!”
正当这时,一辆华贵的马车从她面前急速驶过。商婠婠连忙停下来,马车经过时,帘子微微浮动,在缝隙间,车内人微抿着唇,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