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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困乏,文泽又躺回去睡了。可脑子还是清明的很,翻个身正好瞧见地上的杯子碎片,是晚上她痴缠那人,他挣扎着想离开,便撞到那矮几上,摔碎了桌边的茶具。终是服了软,被她推坐到矮几上,自己坐他膝盖上上瘾似得亲他。
素日里杂书看得多,也晓得昨日发生了何事,两人折腾了小半夜,那人早早就消失,怕是一夜未眠,这般急不可耐的离开,她也不知该作何想。她全盘交付,克己守礼的他也照单全收。可若换作其他女子像她这样不顾礼义廉耻投怀送抱,他是否也会循着本能做下这些?她心中有万千的疑问,只想快快返京亲口问清楚。
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拿了笔墨,将自己一腔情思写到信里。虽不能追去逼问,可锦书先至,聊以**。几年前,她悄悄改口坚持不叫他“哥哥”,就该想到一切像脱缰的野马般失控。将信收好,送给了传信的士兵,抵不过身体酸痛,回去休息了。
援军到的时候她仍在休息,出了营帐才晓得他们下午到,半路上自是和她父兄见过面。战事吃紧,父亲丢下将士不管返京,也是出人意料。这位新晋的周将军不知在行军打仗上是否在行,不管如何,文泽还是代表文家去拜访了青年将军。
她留下来最大的念想不过是手刃那伤害父亲之人,可她凭一腔孤勇自是不行,军中诸事确实要仰仗周家兄弟,他们在此事上出手相助也是可能的,于是她也处处谨慎相待,进退得当。
在军中的时间缓缓流过,两边休养生息的几天,就是一场酣战。
文泽欲随行,被陈宜修强行拉了回来。
“我等受了将军托付,要看着小姐免生事端,刀剑无眼,小姐莫去。”
“我看也是,泽妹子毕竟还是女儿身,这等事上还是退一步,不要胡来。”
“我父兄留我在此处,却什么也不让我做,所以为何留我?”
没人回答出个所以然来。文泽也假意留下,她听说突厥领军的不是那二王子,所以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到前线。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杀过人,沙场杀敌,心理上尚未准备好。
晚上众将士归来,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血腥气。有些人或伤或残被抬了回来,又有些人或许再也回不来。文泽带着兄弟们上前帮忙,替军医照顾伤兵。忙乱到大半夜,突然看到周刃冬也在伤兵堆里。因伤员众多,他都是把机会让给部下,所以他带着伤坐到现在。
“怎么不先回营帐休息?”
“因为你在这。”
文泽“...”
手脚麻利的处理伤口,他伤在右臂,衣服扒拉开来,伤口深至见骨,她倒吸一口凉气,帮他擦拭着血污,擦干净后欲叫军医过来,就感觉到腕子被抓住了。
“不用叫,等他们忙完,你陪我坐会儿。”
文泽把手抽回,“你伤的不轻,怎么能放任不管?你在这坐会儿,我马上回来陪你。”
周刃冬见她小跑到军医身边,心里想着她说要陪她,嘴角牵出个笑来。
军医被带过来,帮周刃冬处理起伤口,文泽在旁边跟他说着闲话想把他注意力引开,免得被疼痛感压倒。
额角攒了许多汗,文泽从怀里掏了帕子替他擦了擦。军医处理完,文泽见其他伤员基本上处理的差不多,就陪着周刃冬回营帐。
一路上无言。
行至营帐前,文泽迟疑着开口,她想看看军中地图。文家撤出,她名不正言不顺的留在军内,也没机会接触到军情,还是靠熟人关系套出些什么来。
“那跟我来。”
周刃冬掀开门帘,在一旁等着文泽进来。
“今天有些晚了,可以改日的,这样打扰你休息了。”
“不必与我客气。”
“你坐这,我去取地图。”
她一坐定,地图就被取来放她跟前。她素来不通地理,想记下来回去画出个大概来,再去问刘武他们。
“这里是突厥的军营所在处,旁边有些土山...”
也不需要她再回去问,周刃冬为她细细讲解起来,借机还跟她说了些可借地势突袭的地方。文泽暗想,自己的心思怕是路人皆知。
“你若要行动,可提前知会我,有人相帮总比孤军奋战好得多。”
“那提前在此谢过,不过你还是安心养伤比较好。”
不知是不是被委婉的拒绝了,还是因为担心说了好些需要她注意的事项。
“今日你还是早些休息,我毕竟不是逞匹夫之勇的人,到时候定会相商。”她也是累了,就此与他告别。
回了营帐,她细细写下刚才的要点,才肯去休息。
还没睡着就察觉到营帐外有异,猫腰躲在门口,掀开一道缝来借着月光看到营帐外有一队黑衣人,她推想是突厥人趁战后休整前来突袭,当下溜出欲到旁边找人支援。没曾想绕到帐后迎面就有一人,她摸到藏在袖中的短刀。
她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出来,对面那人似乎瞧出她是个女子,笑的不怀好意,上前来抓她,她也不躲,借机就往他胸前刺。因他们不能露了行迹,故而那人忍痛闷哼一声,抓起她的头发把人按倒,手上使力欲将头往地上磕。
文泽吃痛,手上的刀险些被甩出去。假装磕到地上无力抬头,反手将刀再次刺向那人,因他是半弯腰,所以取他面门,不过因她背对着那人没能刺中要害。他脸颊上的血滴落在她身上,那人也发了狠来夺刀。两人缠打在一起,她终是保住了手中的刀刺中了人要害,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有黑衣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
刚来是做了偷摸找人一起包抄的打算,这下看来还是得奋力呼救,在援兵未到之前她就是众矢之的,极为危险。刚要叫,就被人从身后蒙住了嘴,她奋力挣扎,拿刀欲刺敷住她的手臂。
“嘘,是我。”拉着她往一旁躲,“已经让人去叫人了,保护好自己就行。”
说完两人就与身边的黑衣人打斗起来,不一会儿众人将黑衣人包围起来。
文泽刚歇下喘口气,就注意到身边人的伤口又裂开了,纱布透出了血。她跟着去他营帐里,帮忙包扎。
“刚才真是谢谢了。”
“不用与我客气。”
“这人情跟滚雪球似得,越欠越多了,何时才能还完。”
“不如以身相许,拿一辈子来还。”
文泽粲然一笑。
“做你的大头梦,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