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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扬欢起身到徐凝慧身边,低声问道,“若是细心调养呢?”
白妈妈道,“若是能彻底静心下来,万事不问,或许能保下孩子和大人!”
内室一片寂静,针落可闻,唯有院子里的水仙花开的喧嚣。
徐凝慧一觉梦醒,看着萧扬欢面无表情的坐在软塌上,语调轻轻的,“你进京了。”
萧扬欢含笑点点头,一旁伺候的玉竹拿了软枕,伺候徐凝慧起身。她端了放在几子上的参汤喂到徐凝慧的嘴边,低声道,“姑姑睡得不好,说了好些梦话。”
徐凝慧张嘴喝了参汤,皱了皱秀气的眉。
“白妈妈的手艺,汤里添了好些温补的东西。”萧扬欢声音轻柔却不容拒绝。
徐凝慧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从她手里将碗接过来,抬手间一饮而尽,“从小就喝药,苦怕了!”
陪在一旁的玉竹连忙端了一碗清水给她漱口。
萧扬欢看她眉目间愁绪满满,转头吩咐道,“赶了半日的路,去准备午饭吧。”
屋内人鱼贯而出,留了玉竹和重锦守在外室门口。
“随我回清净寺。”萧扬欢道,“你的情况不算好!”
徐凝慧抬手扶上肚子,面容上带了一抹追思,“方才做梦,我又梦到了从前梅氏进门后我困居棠梨院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都觉得自己可怜,竟然到死都没有见到他一面。”
“姑姑想知道您死后的事情?”萧扬欢抿了抿唇。
“身前事都顾不过来,身后事就更不想管!”徐凝慧叹息了一声,“母亲用命生我一场,我用命喜欢他一场,我欠的,欠我的,竟然都是落得伤心一场。”
“徐家大夫人生下幼子,你欠的还清了。吉安候宁冬荣帮你报了仇,欠你的还清了。”萧扬欢端了一碟子梅乳糕,放在徐凝慧手中,“先苦后甜,乳香盈口,姑姑尝一尝!”
有了萧扬欢作陪,徐凝慧的精气神好了很多,中午用了白妈妈调制的药膳,又慢慢睡去。萧扬欢怕她睡得不好,特地让朱公公去药铺取了一点碧落香来助眠。
没想到一点子碧落香,倒是引来不少人。
最先到吉安候府的人是永昌候贺清愉,他是同宁冬荣一道来的。
吕妈妈打发不走执意要见徐凝慧的宁冬荣,萧扬欢听了玉竹的回话,自然是知道他不见到人是不会离开。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看热闹的永昌候,吩咐朱公公将人请进来。
“见过公主殿下,臣未曾远迎,请公主见谅!”宁冬荣声音冷硬。
坐在正位上的萧扬欢丝毫不在意吉安候语气夹带着几分嘲弄之意,抬手间就将放在檀木几子上,刚刚呈上来的茶杯稳稳当当的砸在吉安候脚边,末了还十分温和道,“侯爷不怪本宫不请自来就好。只是既然失礼,吉安候怎么不请罪?”
室内陡然安静下来,吉安候看着脚边碎了一地的茶杯,神色凝重了几分,永昌候挂在嘴边的笑容,渐渐收敛。
玉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而重锦却神色平静的再端来一杯清茶。
“怎么,本宫当不得侯爷的请罪?”萧扬欢嘴角勾出一个弧度,凌冽非常。
永昌候瞧着一脸笑容的萧扬欢,好像是皑皑雪山上的那朵雪莲,美的惊心,触手彻骨的凉。
吉安候毫不在意的让人将碎瓷打扫了,语调恢复平和无波,“公主身娇肉贵,若是在臣的宅院中出了茬子,臣万死难辞其咎!”
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萧扬欢心里憋闷,脸上却是笑容更甚,“本宫知道侯爷事忙,朝堂上忙的脚不沾地,不日又要与梅家结亲。姑姑病了,本宫冒昧上门,看望一二!”
“都是小事,不值当公主殿下费心!”吉安候目光坦然的落在上位娇蛮的少女身上,只当她是为了替徐凝慧出气。
“在侯爷眼中是小事,在本宫眼中可不是!嘉清县主于本宫有救命之恩,本宫尊她为姑姑。如今侯爷要纳小星,姑姑身子娇弱不堪辛劳,不如这样,府上的事务,本宫替姑姑求几位嬷嬷和宫女来,替姑姑操持?”萧扬欢顿了顿看向吉安候,一脸好意。
吉安候终于沉了脸色,“府中仆奴尽够用了,不用麻烦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操心!”
“够用?也行,倒是免了姑姑和本宫担心一场担心。谷秋吩咐下去,准备回去了,让玉竹给姑姑准备多些衣物!”萧扬欢含笑起身,就要往内室去。
永昌候见吉安候面色不对,急声道,“公主殿下,这,这恐怕不好吧!”
“哪儿不好了?”萧扬欢转身言笑晏晏问,“是姑姑的孩子没了,还是姑姑没了你才算满意?本宫姑且告诉你,若是徐凝慧从今日起,出了一点茬子,本宫拆了你的吉安候府!”
语调是一惯的柔和,内容是却是函件的犀利,吉安候宁冬荣面目含霜,上前一步。
“公主殿下说的什么糊涂话,您是先帝亲封的公主,身份、品德尊贵!”永昌候忙拉住明显生气的吉安候道。
萧扬欢毫不退让,谷秋瞅着不对劲,担心旁人不小心伤了她,悄无声息的站在了萧扬欢身前。
“好叫你知道,本宫封号汝安,望汝长安的汝安公主!你吉安候纳多少小星都无关紧要,梅家女,不行!”萧扬欢冷声道,“要么你亲自退了去,要么本宫赏梅家上下流放三千里!”
南楚律法,只有犯了不可饶恕之错的人才会有三千里流放之刑!
众人都以为萧扬欢在口出狂言,除了宁冬荣和贺清愉!而朝堂之上,早就没了梅家的一席之地,能让梅家流放三千里的,只有那位身死的梅侍郎!而梅侍郎当年的身后之人,就是安候。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了老人的呼声,“慧儿怎么了?”
玉竹闻声就知道是谁,她悄然对萧扬欢道,“是老夫人来了!”
萧扬欢垂眸间收了狠厉之色,吉安候身上的寒气也少了许多。在徐老夫人一行人到正院正厅的时候,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沉寂下来了。
此番一同来的不止有徐老夫人还有徐家大夫人。
徐老夫人见到了萧扬欢明显一愣,然后才福礼,“老身见过公主殿下!”
身后的徐大夫人却并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太子遗孤,正歪头打量着那位身量纤细的十二岁的少女。
倒是有些像太子妃谢氏,尤其是那张嘴,微微抿唇的动作,活似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公主殿下怎么进城了,是来看望慧儿么?”徐老夫人安坐问道。
对于徐老夫人萧扬欢态度温和,都一一作答,末了加了一句,“姑姑病情尚算不得好,本宫有心接她到京郊清净山住着。”
徐老夫人垂眸不语,徐大夫人沉不住气抢答道,“这么可以,为了夫君纳妾室进门,就要去京郊庄子去,传出去徐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为了徐家的名声,就可以不顾姑姑的康泰了么?”萧扬欢淡声道,“本宫瞧着,有徐大夫人在,徐家和张家的名声早在就处在风口浪尖上了!”
“毕竟,像你这样,积极踊跃的给自己的女儿添堵的母亲,世所罕见!”
徐大夫人被萧扬欢说的面色通红,她辩解道,“四丫头有孕,不给女婿纳妾,妾这个做岳母的心疼女婿如何不能答应了。何况梅家与张家有亲,梅家姑娘本分知礼,待进门之后必然敬重四丫头!”
宁冬荣见缝插针道,“梅姑娘进门,荣不会慢待夫人!”
萧扬欢一声冷笑,响彻屋内,直入人心,“听说徐大夫人福气好,旁的人难凑上一个好字,您是两儿两女,成双成对。这女婿自然也不是吉安候一人,听说徐家大姑奶奶出嫁两年就添了一个姑娘,教您的大女婿膝下无子。这样,徐大夫人不妨将这本分知礼的梅家姑娘说给长女去做姐妹,全了您为人岳母的一番慈爱之心。”
徐大夫人震惊,“这怎么能一样?玥儿和四丫头不一样!”
“都是你亲生的女儿,徐家大姑奶奶是多了一个耳朵还是少了一只胳膊,她怎么就不一样了?”萧扬欢扬声问道,顿了顿然后有道,“也是,当然不一样,徐凝慧是嘉清县主,徐家大姑奶奶至今白身,当然不一样!”
徐老夫人狠狠的瞪了自家长媳一眼,又对明显不悦的萧扬欢道,“张氏不会说话,公主不要见怪。梅家那边,侯爷已经回了消息,再退亲,只怕生出事端来!”
吉安候没有开口,永昌候恨不得自己没有那份儿好奇心,平白被萧扬欢记恨上。徐大夫人不在说话,只垂首做鹌鹑状。
“本宫与徐大夫人无亲无故,见怪的也必然不是本宫!”萧扬欢淡声道,“听说姑姑自幼长在老夫人膝下,还请老夫人疼她一疼,已经委屈姑姑一次。若再让她委屈一次,本宫就让徐家上下一直委屈!”
“阿难,天色晚了,出城的事情,明日再说吧!”此话一出,众人都转眸看向站在内室门口,一脸沉静的徐凝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