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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去的时候,是卫家大房大奶奶卫程氏接待,亲自领着奴婢去了冯姑娘的院子,院子位置不算好,但胜在清幽宽敞,摆设也清雅。冯姑娘面色倒好,问了奴婢公主、郡王和县主。卫大奶奶是个伶俐人,她没留一会儿就离开了,奴婢又寻了送给冯姑娘的下人问话。”
白妈妈笑了笑,“卫家大房和二房的人都极好,待冯姑娘和善,只是日子短也瞧不出什么来。三房的三夫人倒是个和善人,只是三老爷的妾室有些不安分,昨日闹事的那位管事就是三老爷妾室的兄长。”
萧扬欢吃了一半参汤,觉得大饱百年放下了,“四房呢?”
白妈妈叹息一声,“卫四老爷死后,四夫人带着独子深居简出,只是卫四老爷留下的那位小公子,颇有些不成气候。听说时常溜出门玩,卫家上下除了卫校尉别人都管不了也不敢管。”
萧扬欢心里多少有些伤怀,当年若非父亲,卫四也不会死。那位小公子,有父亲管教,多少都会成器些的。
白妈妈是知道这一撞事情,见萧扬欢如此又说了卫家别的事情。“奴婢走的时候,去见了主事的卫家二夫人,说起了公主想请冯姑娘过府的事情。二夫人倒是推辞了,说冯姑娘才归家,他们府上心疼,想多留冯姑娘在家住一段日子。又说了昨日的事情,连连道歉,倒是没说处置那管事的事情。”
“好!辛苦妈妈走着一趟!”萧扬欢浅浅一笑。
白妈妈收了汤盅笑道,“奴婢走这一趟,仗着公主和郡王的面子,可收了不少打赏,哪里辛苦!”
萧扬欢轻笑出声,心底的阴霾因此散去不少。
次日一早,重锦捧着空荡荡的首饰匣子,为萧扬欢簪发。正巧郑嬷嬷进来回话,见到了这一幕。
“公主,再有几日便出孝了,您看是不是要请金银首饰和衣料铺子的人,给府中的娘娘还有县主添些首饰衣裳。”
萧扬欢从匣子中取了一只猫儿眼银镯子带上,“也好,四月的时候事情不少,夏日的首饰都给耽搁了,待会儿本宫出门一趟,去京城的铺子转转。”
郑嬷嬷将事情回禀之后,便躬身退下。
用了早膳,谷秋进来回禀,“朱公公遣人来说,卫家三公子求见公主,这会儿季长史在明辉堂招呼着。请示公主,是见还是不见?”
卫家昨日没有处置那管事,只怕是等着今日上门来的。
“见!”萧扬欢道。
一盏茶后,萧扬欢在明辉堂正堂见到了卫家的卫三公子,说起来,这位卫三公子的外表连其兄长卫泽卫校尉也是比不上的,只是这人光是站在那里,就能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但这样的世家公子,京城也不在少数。
“见过公主殿下!”卫泽拱手一礼,甚是有礼。
萧扬欢含笑道,“卫三公子有礼,请坐!”
季长史自觉退到萧扬欢身边,“公主,卫三公子此番来是为了冯小公子。”
萧扬欢微微颔首,季长史便退出正堂,自去做事了。
卫泽待下人上了热茶后才开口,“昨日府上下人冒犯,昨夜二叔得知此事后,已经将那下人处置了,今日泽前来,略备上薄礼给府上翰林压惊。”
“呵!”
卫泽惊讶的抬头,正好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以及那嘴角上挂着的浅浅笑容。
“这话若是叫李翰林听见了,定然是生气的!”萧扬欢莞尔道,“不过,李翰林胸中能容下万卷书册,必然也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卫泽也弯了嘴角,“李翰林在翰林院修书时,泽曾有幸见过一两面,论起学时渊博来,世上当没有几人能比。”
“更可贵的是,李翰林为人并不清高。所以,本宫请了李翰林给郡王做西席,文白得了李翰林的青眼,被他守在身边做了弟子。所以,昨日李翰林这才这般气恼,卫三公子回去后,定然要在卫寺卿面前说清楚才是!”萧扬欢接口道。
卫泽起身再次欠身行了大礼,“多谢公主怜惜他们姐弟!”
“本宫不过是感同身受而已!”萧扬欢低声道了一句。
卫泽起身,“公主金尊玉贵,荣宠加身,尊贵无匹,来日必然是顺遂如意。”
萧扬欢笑了笑,“今日你来的目的,本宫知晓,也罢,本宫让人带你去见见文白,至于文白的去留,你去同李翰林说罢。”
“文白在郡王府,自有李翰林照料,泽怎会耽误孩子。倒是昨日公主提及的常卿来郡王府小住的事情,二叔与泽觉得,若是可以,常卿常常来看望县主。”卫泽提议道。
萧扬欢本意便是试探卫家对冯常卿的态度,虽然卫泽夫妇对冯常卿尚且算的上喜爱,但是卫家四房,人丁不少,到底是寄人篱下,不见得所有人都能接纳。
好在,眼下卫家对冯常卿还算看重,至少在这件事情上,肯为她的名声考量。
“只要府上不嫌麻烦,本宫自然无碍。对了,县主性子活泼,若是府上有适龄的姑娘,可同来做客!”萧扬欢微笑着让叠翠清冷卫泽去见冯文白。
卫泽躬身退下,萧扬欢便出门了。
作为南楚的都城,京城从来都是十分热闹,繁华喧嚣,马车在大街上行驶,即便有下人将行人隔开。但说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就连空气中都多了一些市井烟火气息。萧扬欢坐在马车中,感受着些前世今生几乎没有过的生活。
“公主喜欢热闹?”谷秋坐在一旁,见萧扬欢嘴角上扬,知道她心情不错。“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太子妃娘娘陪嫁的铺子,听朱公公说是做了首饰摆件生意。”
萧扬欢点头,“去看看,顺便给府中带些回去!”
没多会儿,马车就在一家匾额上写着侍云斋的铺子门口停下。
铺面是座小楼,有三层,一层大厅,做普通人的生意,二楼和三楼做男女贵客的生意,眼下一楼人数不少,伺候的丫头和小厮也不再少数,可见素日里生意是不错的。
萧扬欢下马车之后,就有小厮前来问候,谷秋对小厮耳语几句,小厮就立即领着萧扬欢几人越过众人,往楼上去。
“金妈妈,你们侍云斋的首饰怎么瞧着不好啊!”
才跨上通往三楼的楼梯,就听得上头有清脆的女声传来。随即有粗哑一点的女声道,“宝珠郡主,您是逛惯了金银楼的金贵人儿,能瞧的上小人斋里的东西就稀奇了。”
说话的应该是熟客,接话的应当是管事,随即又听得这管事接口道,“不过,你瞧,这是从北宋来的首饰,据说是北宋的公主画的样子,小人看着倒是稀罕,你看看。还有南边来的金刚钻,你看看这熠熠生辉,这是定好的物件了。”
在前头引路的小厮停回头道,“光顾三楼的多是达官显贵的女眷,在上面伺候的都是丫头和金妈妈。今日这位是勇王府的宝珠郡主,她算的上常客了。”
萧扬欢颔首,看了重锦一眼,后者在上了三楼,给了引路小厮一吧散碎银子,算是打赏。
小厮退下后,自有管事上前来接待至几人坐下,“小人秋娘,这位姑娘,不知道您是看些什么?”
谷秋上前道,“金银首饰,若是有好的摆件也送来。我们家才回京,得选用些合适的首饰佩戴,什么都要。”
这管事也不多话,瞧着就是个经事儿的人,知道萧扬欢这个年纪的姑娘,多半是帮着家里管事,此番必定是大采购,忙叫丫头端了满满当当的三大盘首饰来。
而不远处的说话声也停了。
不用萧扬欢,谷秋上前从中选了几样纹饰素净、颜色不出挑的金银首饰出来,送到萧扬欢面前,“您瞧瞧,可还行?”
“珠子圆润,光泽差了些,平常佩戴也就是了。”萧扬欢端了茶浅啄一口,“那对水滴状的羊脂玉耳坠子不错、那支镶翡翠的金簪,绞丝的银镯子。”
谷秋将选好的首饰放在托盘中,又依言取了萧扬欢说的一众首饰。
管事见他们选的差不多了,又换了几盘上来,这次呈来的物件成色好了不少,几番下来,林林总总的选了不少物件。
至于摆件,萧扬欢没有瞧中,便准备付账离开。
正在这时,对面发出一阵略带讥讽的低笑声,见萧扬欢等人看过去,那位衣着华贵的少女便道,“看什么!你自己选的物件老气横秋,不堪匹配,竟是个没脑子的,白瞎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
谷秋闻言脸色一沉,便要出声,萧扬欢略一抬手,手上戴着的那只猫眼儿石银镯子就露了出来。
那秋娘一看便知道眼前的少女绝非等闲之辈,那镯子上镶着的猫儿眼石硕大,成色极好,定然不是寻常富贵官宦人家能有的。
“郡主,这位姑娘不是为自己选用的,只怕多半是为了家中长辈和姐妹选的首饰。”
“本郡主说话,你个奴才插什么嘴!”对面的少女把脸一扬,十足耀武扬威模样。
这下,在场的的几人都不敢插嘴了,连着选首饰的其他客人也停下说话声,看向这边。
而萧扬欢不过是在最开始往宝珠郡主那边瞧了一眼,在她说完之后,只低低吩咐一声走,便再无话,瞧着倒是不远多计较的样子。
众人一看,便知道今日这热闹是看不成了,对方显然是畏惧勇王府的威势。
只是宝珠郡主被她这清冷又嫌恶的模样激的起了性子,见她要走,又道,“本郡主问你话呢,一身孝的那个,你走什么?”
萧扬欢今日出门穿的十分素净,不过是七成新的月白色长裙,陪着一惯的银制首饰。
“我竟不知道,勇王府什么时候还管起别人穿衣装扮了。只是,勇王府倒是富贵,宝珠郡主也不负宝珠二字,头上戴着红宝石,手上戴着蓝宝石,连选的也是宝石!”萧扬欢侧首看向才及笄的宝珠郡主。
众人一阵嬉笑声,那位宝珠郡主被气的面色绯红,倒是没有出言不逊,只是被气哭了。
萧扬欢收回视线,这位郡主真是被宠坏了,倒真是没什么坏心眼,对秋娘耳语一二,后者惊讶的看了萧扬欢一眼,随即付账离开。
秋娘端着一盘首饰走到还在哭哭啼啼的萧宝欢面前,“郡主,这是小店上个月从南边来的稀罕物件,您瞧一眼。”
“不要,不要,不要,拿走!我以后再也不来你们这儿买东西了,你们家来的客人太欺负人了!”萧宝欢尚且哭的欢,而她身边伺候的丫头却往秋娘手中看了一眼。
“郡主,郡主,别哭了,您瞧。”萧宝欢被丫头这么一扯,不经意往托盘中看了一眼,一整套金镶玉首饰,玉是白玉,被镶嵌在芍药金饰上,不知这金子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比寻常的金色更纯熟一些,一白一金相互成就彼此,远远看着好似窗外的日光,璀璨耀眼。
秋娘见这位郡主不哭了,“方才那位姑娘说,郡主是金尊玉贵的人,自当配金玉之物,宝石或可点缀一二。您是宝珠郡主,宝珠二字比什么宝石珠子都尊贵!”
宝珠郡主恍然若悟,“快,快去给我打听打听,方才那人是谁?”
丫头连忙跑开。
逛了一上午,萧扬欢见众人都累了,便寻了一家酒楼歇息,顺便用膳。
进了包间,才安坐下来,门就被人打开。
“公主!”
萧扬欢回头一看,赫然是永昌候,随即一愣,“此处是贺家的产业?”
永昌候将手中的菜肴放下,又示意身后的小厮将菜摆放好,他在对面坐下,“今日休沐,替了阿珂出来看看。”
这算是解答了二人为何相遇。
只是自从上次萧扬欢醉酒之后,二人便再没有相见,贺清愉看了跟在萧扬欢身后的两个丫头一眼,“隔壁准备了饭菜。”
萧扬欢扫了贺清愉一眼,对她二人点头。
下人退出房间后,一时安静不少,贺清愉见萧扬欢低垂眼眸,不愿多说的样子,便抬手为她倒了一杯茶,“这是从江南来的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