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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莫忧峰寂静而无声,问道堂内所有的灯光全部都熄灭了,只有前院那一排房子里第四个屋子里还依旧有着昏黄的灯光。
入夜的风已经有些冰冷,吹着院后那一排幽深的银杏树林,树叶沙沙摇晃作响,不时几片早已枯黄的树叶,随着这有些变凉的冷风,无声的掉落,然后又被这风吹往更深处。
人亦如叶,同时都生长在这个土地上,只是这生命却有长有短,长者如那银杏树枝上仍然还挂着绿色的那些叶子,随着冷风左飘右荡,却依然不掉下来,正如耄耋老人,却依然硬朗,短如这枯枝败叶,或许年岁轻轻,却已随风零落,凄凉无比。
这个不是很大的屋子里,现在已经被人挤得满满腾腾。曾锐金靠在屋门左侧,左手扶着左胸口,脸色苍白,想来今日受的伤却是不轻,白离木靠在屋门的右侧,白衣飘飘面无表情,手上不断把玩着形如短匕的离人陌。段朗坤和萧罡炎坐在屋中桌子的两边,不住的哀声叹气。
穆蘅秋拉着陆汐月的手站在床前,眼神十分关切的看着床上,而陆汐月双眼早已哭的通红,此时一边注视着床上的动静,一边仍小声的抽泣着。
床上盘膝坐着两个人,前面的是面色如纸的林逸之,林逸之的上身衣服已经被扒掉了,前胸和后背上早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巴掌印,有的红肿无比,有的青淤紫黑,胸前和肩膀上还断断续续的流出黑红色的鲜血。而下身的裤子早已被血浸透了,血液早已凝固,将这外裤死死的粘在了他的腿上,想脱都脱不下来了。
林逸之现在早已千疮百孔,就是遍体都找不到一块完好无损的皮肤。
他的身后,陆无羁正一脸沉重的用两只手扶着他的后背,从手心与后背的缝隙处,可以看到两道若有实质的真气正源源不断的朝着林逸之的体内输送。
只是这会儿的陆无羁看起来也不轻松,那枣核般得脑袋上已经布满了细细的汗珠,整个胳膊也有些微微的颤抖。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阴沉了。
穆蘅秋看到这床上的情形,轻轻的道:“无羁,不行的话,就算了罢。”
陆汐月闻听此言更是悲声大放,哭着道:“娘,你们不能不救他啊,他为了我才这样的,你们一定要救救他啊。”
陆无羁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俩不要吵。又将双手抽回,轻轻的在虚空中来回动了几下,然后再一次的按在了林逸之的后背上。
其实,林逸之的伤并没有他表面看起来这么严重,只是失血过多,先天真气受损,按照常理来说,只要施救及时,施救之人自己的真气渡给他,便可转危为安。可是随着陆无羁不断的输送真气给林逸之,心下却是越发的诧异了。
一般来讲,陆无羁已然是大乘期的修为,自身的真气浩荡充沛,若是其他人,怕是不消一刻便会转危为安,自己也不过是损失了一点不值得一提的分毫真气。可是这林逸之却是不同。陆无羁已经给他渡了一个时辰的真气了,却仍未见他体内有任何的生机,更加奇怪的是,这林逸之本身就好像一个巨大无比的容器,不断的吸收着来自陆无羁身上的真气,吸收的速度相当之快,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然将陆无羁三成的真气吸走了,如果他还不醒来,照这个速度,不到天亮,怕陆无羁的真元就会被他吸个精光。
然而这还不是令陆无羁最惊讶的,最惊讶的是,他输给林逸之的真气,按照常理,应该在自己的施为下,牵引着在林逸之的体内运行一个小周天,然后压入林逸之的丹田之内,然后在丹田之内凝集,这样林逸之的神魂才能尽快修复,从而苏醒。可奇怪的是,林逸之虽吸收了这真气,而且真气很顺畅的运行了一个小周天之后,被压入丹田的那一瞬间,这些真气竟突然不听指挥,朝他的体内各处疯狂的乱窜游走,随着他的七经八脉游走在他的身体各个部位,只有极其微小的一部分被丹田吸纳了进去,在丹田内凝集在一起,大部分的在他的七经八脉中游走一阵后,竟然凭空的消散掉了。这样一来,林逸之受损的神魂恢复甚微,但身上大大小小的外伤,却不一会儿的全部恢复了。
可是这样,林逸之就不可能醒过来了啊,再说,林逸之自己吸纳天地灵气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自己对离忧无极道运用不熟,再加上资质不高,不能把太多的真气吸纳进丹田之内,这不奇怪。可是他陆无羁早已对这离忧无极道滚瓜烂熟,可是就是连他牵引着真气将之压入林逸之的丹田的时候,大部分真气却还是会被丹田拒之门外,转而从身体的其他部位散去。这样说来,就太不正常了。林逸之自己做不到,还可归结于笨,可他操纵林逸之体内的真气也做不到气入丹田,这该怎么解释?
陆无羁越想越没有头绪,眉毛却早已紧紧皱了起来了。这样用了三成真气救他真的值当么,要知道这三成的真气若换作他人,便是吸收一成真气,也可以从凝气一重踏入凝气五重的境界,可这林逸之非但没有醒来,而且体内聚集的真气只不过刚刚能称得上凝气一重,这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么。
可是,不救成么?这个平时就看着不顺眼的小徒弟可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身负重伤的啊,自己若因为救治艰难而不管不问,这师尊二字又怎么能当得起呢?
必须还得救,哪怕这林逸之的身体是个无底洞,只要他还没有醒来,就不能停止真气的灌输。可是时间一长,陆无羁也不觉得有些头疼沮丧,眼看自己体内存积的真气已足足被林逸之吸取了将近四成,可是这个家伙却一点苏醒的迹象也没有!
陆无羁有些心烦意乱,将手抽了回来。可是看看女儿哭红的眼睛,和几个唉声叹气的弟子,又只得将头一摇,又将双手搭在林逸之的后背上,继续进行着无休止的真气灌输。
眼看此事就将陷入僵局,忽然这前院的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曾锐金忙抬头瞧看,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来者玄色道袍,须发皆白,面容威严而庄重,正是离忧教掌教真人杞难。
曾锐金和白离木连忙施礼道:“掌教真人,您来了!”
杞难冲二人一点头,也不多言,径自走了进去。
屋里的众人见是杞难真人,皆前来见礼。陆无羁也停止了对林逸之的救治,脸色有些微微难看,额上已是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见是杞难来了,陆无羁连忙施礼道:“掌门师兄怎么来了?”
杞难微微一笑道:“我晚些时候听到楚箫向我回报盗剑之人的事情,便听他言说了此间之事,我料想这林逸之怕是神魂受损,又想到他的丹田怪异,似乎先天有所缺陷,怕陆师弟你一人应付不了,所以便来看看。”
陆无羁心下顿时如释重负,但也好生奇怪,不知道这个不成器的小徒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令一教掌教亲至。
杞难看了看陆无羁,只见他脸色苍白,大汗淋淋,眉头一皱道:“你停下,我来!”
陆无羁一怔,道:“这不妥吧,他是我门下弟子,何况掌教您身居高位,还有这小子的丹田甚是怪异。”
杞难一摆手道:“料想无妨,我既是掌教,这离忧门下那个又不是我的弟子,何况你已经在勉力支持了,若再这样耗下去,怕是不到天亮,你的真气已被此子吸干了。”
陆无羁不再多言,便下床站在一旁道:“既然如此师兄若需要帮忙,我随时待命。”
杞难只微微点头,便盘膝坐在床上,双手只在虚空中轻轻一挥,众人便觉着一股巨大的浩然真气从杞难的双掌中倾泻而出,随即被注入林逸之的体内。
陆无羁心下却是一惊,杞难这随意的一挥,却已是离忧无极道天极境第八重的功力,看来平日里并不怎么出手的杞难真人,修为却是精进的让人吃惊。
也难怪陆无羁吃惊,这离忧无极道共有人极境、天极境、无极境三个阶段,纵观这几千万年的离忧教内,虽然惊才绝艳者辈出,但大多数也不过停留在天极境五重左右,便不得寸进,陆无羁这十几年隐逸不出,修行不辍,也不过堪堪踏破了离忧无极道天极境第七重。这离忧教自创教始,除了两个人勘破了天极境,进入了无极境,一个是离忧子,一个便是那个已成禁忌的名字,便是他的师尊无极真人也不过堪堪停留在离忧无极道天极境大圆满的境界,而这杞难看似随意的一挥,已是天极境第八重,若全力施为,怕是……
陆无羁双眼不错的盯着杞难真人施为,心却如坠大海一般,这掌教真人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清他的底细了。
不足一刻钟,这林逸之原本白如纸钱的脸上已经开始变得红润起来,微弱的呼吸开始逐渐的变得均匀而顺畅。大约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林逸之已经呼吸自如,而面上的颜色也如常人一般无二。
杞难遂收了双掌,慢慢睁开眼睛,将林逸之平放在床上,然后走下床来道:“无羁师弟,铸元丹……”
陆无羁闻听,心下又是大奇道:“师兄,这铸元丹可是咱们离忧教的珍稀灵药啊,那是为了驱物大圆满的弟子凝结金丹才使用的啊,我这莫忧峰现在不过统共才十粒而已……”
杞难微微一笑道:“莫不是陆师弟连自己的徒弟都不舍得?无妨,我那里还有几十粒,我早已不收弟子,明日拿来统统给你便是。”
陆汐月见林逸之的脸色已经恢复,心下一喜,便知道他已无大碍,闻听杞难如此说,便不满的插嘴道:“就是就是,逸之哥哥是为救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爹爹怎么如此小气啊!”
杞难闻听哈哈大笑不止,穆蘅秋连忙用手拉拉陆汐月的小声道:“汐月,不要胡说。”
陆汐月却是不管这些,声音又打了一些道:“本来就是嘛,难道女儿的命还不如一颗什么铸元丹值钱么?早知道女儿还不如被那歹人杀了算了!”
陆无羁老脸一红,瞪了陆汐月一眼道:“胡说什么!”又转向杞难道:“师兄,非是我小气,只是看林逸之这情形,现在已无甚大碍了,这铸元丹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杞难颔首笑道:“非也,非也,此子虽然已无大碍,但是如没有这铸元丹加以巩固,怕是会卧床不起个十天半月的,若有了铸元丹,估计不消三日便可完全恢复。当然这也不足以成为理由,你去查探下他现在的真元修为吧。”
陆无羁疑惑不解,便来到林逸之身前,不过是微微一查探,便不由得大吃一惊。林逸之方才不过刚刚是凝气一重的修为,而如今丹田内的真气竟然充沛了很多很多,密集的真气在丹田内缓缓的流淌。
“这……凝气六重?!”陆无羁似乎不敢相信,这短短不过近一个时辰,这个修为低下,而且丹田无法凝气的小徒弟,竟然已经进入了凝气六重的境界,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而昏迷中的林逸之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已经凝气六重了,对于他来讲,今天的遭遇是祸还是福?
便是在场的众人都难以置信。白离木原本性子冷,闻听此语,也不由的脸色变了数遍。
众人望向杞难的目光都变的热切甚至如看到了神明一般。陆无羁忙道:“师兄果然道法高深,无羁钦佩!”
杞难一笑道:“此子丹田先天怪异,我只是用了锁元术,将那真气强行锁进了他的体内,因此要用铸元丹助他一助,否则,过些时日,这锁元术一旦失效,这凝气六重的功力怕是要大打折扣了,如此说来,这铸元丹可否用得?”
众人皆恍然大悟。陆无羁虽心下释然,但是却仍有些疑惑不解,虽然这锁元术能够锁住真气一时,可是林逸之的丹田虽从外表看与常人无异,却是又无法解释的古怪,这锁元术便可以如此了?如真的是因为丹田的缘故,这锁元术怕是也无能为力吧。
不过好在林逸之已无大碍,陆无羁便不再多想道:“锐金,去我的丹房拿铸元丹来。”
曾锐金忙应声,便要前去。却还是穆蘅秋细心,见他脸色苍白,心下已知这大徒弟受了那盗剑之人的暗算,未曾休息,又御剑去寻林逸之,此时怕是勉励支撑了,遂道:“锐金你受伤不轻,且去调理休息吧,离木、罡炎、朗坤你们也都回去吧,我去取丹药来,这里有你师尊照看,也没什么事了。”
众人这才应声退下。穆蘅秋向杞难行了一礼道:“师兄少待,小妹去去就来。”说罢转身去了。
不一时,穆蘅秋便返回了屋中,手中托着一个如大拇指指肚大小的淡金色丹药,道:“无羁,你快给逸之服下吧。”
陆汐月抢到前面来,一把拿过铸元丹道:“我来,万一爹爹再心疼这丹药怎么办。”
陆无羁只一怔,穆蘅秋与杞难看着陆无羁一脸的尴尬,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一个大大德尔莫忧峰首座,对待其他晚辈基本都没什么好脸色,唯独对这个娇生惯养的亲生女儿却是端的没有办法。
陆汐月拿了丹药,又从茶壶里倒了水来,然后将林逸之小心翼翼的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前,她本就个子不大,力气也小,林逸之此时昏昏沉沉,陆汐月又是单手拿水,却是十分吃力。
穆蘅秋刚想要帮忙,陆汐月慌忙摇摇头。穆蘅秋溺爱的白了她一眼道:“这女儿可好,白养了十年,连你娘亲都不信任了。”
陆汐月小心的将铸元丹给林逸之服下,然后又将被子盖好,这才来到娘亲身旁。
杞难见事情已毕,遂道:“如此,我便回我那离忧峰了,三日后待此子恢复好了,便召集所有弟子前往离忧大殿,我们商定的事情到时便宣布罢。”
陆无羁和穆蘅秋皆脸色一肃,答道:“一切听从掌教师兄吩咐。”
忽然闻听半空中有仙鹤长鸣,杞难走出门外,便见一只白色仙鹤,却端的是仙家气息渺渺,神形俊逸。杞难朝那白鹤一招手,那白鹤长啼一声俯下身来。
杞难极为亲切的抚摸了几下那白鹤的头道:“鹤兄久等了!”然后飘然与上,破空而去。
待杞难离去后,陆无羁三人又在屋中待了一会儿,陆无羁道:“蘅秋,你去拿些厚被子来,老五的被子还是有些薄了,汐月,你也随我们回内室去罢!”
陆汐月却是不走,连连摇头道:“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一会儿,陪逸之哥哥说说话。”
陆无羁眼眉一立,心中却是老大的不高兴道:“这个家伙现在昏迷不醒,你说出花来他也听不到,你还是……”
穆蘅秋却是懂得女儿心思,拉了下陆无羁道:“她想留就留下吧……”
陆无羁还想说些什么,穆蘅秋只把杏眼一瞪,陆无羁便摇了摇头,当先迈步出去。穆蘅秋扑哧一笑,随后跟了出去。
待两人走远了,这屋中只剩下了陆汐月和昏迷的林逸之两个小人儿。陆汐月轻轻的来到林逸之的床边,借着这满屋的烛光,静静的望着林逸之,眼神便再也未曾离开。
就是这个样貌并不是十分出众的,有时还傻乎乎的像个木头一样的男孩,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挡在身边,疼她、护她,甚至不惜以命换命,却重伤几近死地。便是这世间的男子再好,也不会如逸之哥哥这样对自己了吧。陆汐月痴痴的想着。
想到眼前这人遍体鳞伤却还要拼死不让恶人靠近自己一步,想到他被打倒又一次次的咬着牙艰难的站起来,如一座可以依靠的小山一样挡在她前面,替她遮风挡雨,那一刻,便是天崩地裂,风雨满楼,她也不会再觉得害怕。
陆汐月痴痴的看着依旧昏睡的林逸之,见他眉头一会儿紧皱,像是担心着什么,一会眉头又舒展开来,像是开心的样子。那个睡梦中的他,可否开心,可否悲伤,可否感觉到浑身伤口的疼痛,可否知道一个温柔如水的眼神正正痴痴的瞧着他,仿佛看着整个世界……
夜凉如水。
冷风飒飒的莫忧峰山头上,一个身影就那样站立着,正是莫忧峰首座陆无羁。此时的他似乎满腹心事一般,回想起今日种种更是心乱如麻,为什么杞难师兄的雷劫竟如此狂暴,为什么好像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和七位首座似乎一动都不能动,还有这个小徒弟被人掳走,那个白衣面具少年为何不曾害他性命?杞难师兄对这个小徒弟似乎有说不清的爱护,还有他救治这小徒的手法并不是如他所说的这么简单,似乎还隐藏了什么,到底杞难师兄在隐藏什么呢?
“无羁哥哥,还不睡么?”身后响起了一声温柔如水的呼唤。
陆无羁转头看去,只见那皎洁的月光下,一个美若天仙的妇人缓缓的走了过来。笑容盈盈,那一笑一颦间却是清丽无方。那一身大红色的纱裙被这山风吹起,更是美艳绝伦。
正是穆蘅秋走了过来。
陆无羁忙走过去,轻轻的握住自家娘子的纤手,更是看得有些痴了道:“秋妹,你真是太美了。”
穆蘅秋嘴角浅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美个什么?快放了手,若被弟子们看到,岂不要笑话。”
陆无羁脸上一肃,一本正经道:“这有什么,那些猴崽子敢来打扰,我一顿乱棍打出。不过我说的话却不是恭维你,这离忧教上下,却是找不出第二个如秋妹这般美丽的女子了。”
穆蘅秋一笑道:“我姐姐也不差啊!”
陆无羁连忙摇头道:“那个疯道姑,却也别提了。”
穆蘅秋呵呵一笑道:“怎么说话呢,要知道那时可是……”
陆无羁面色一沉,道:“秋妹,那个名字却是不要再提了,这里只我两人还好,若是被……”
穆蘅秋点点头道:“我知道的,不过,前一阵子我回幻忧峰探望我姐姐,她却收了个好弟子呢,那个女娃叫做端木凝阙,才十一二岁的光景,那修为早已是金丹八重了,而且虽然还小,那相貌却是个美人坯子。”
陆无羁道:“再美也不如秋妹你……”
穆蘅秋又是一笑,随即转入正题道:“无羁哥,今日之事颇为怪异啊。”
陆无羁点点头道:“怎么,秋妹你也感受到了。”
穆蘅秋点头道:“自家男人的修为如何我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比不上杞难师兄,也在伯仲之间,可是几乎耗了四重真气,也没有……到是杞难师兄却可以做到,虽然他有所解释,可总觉得哪里不对,还有今天的雷劫也未免有点太怪异了……”
陆无羁点点头道:“不错,不过,杞难师兄不说,我们也不好去问,罢了,我们只要好好过日子,守着我们莫忧峰安稳便好”
言罢又道:“棉被送过去了么?那小子还是昏迷不醒?汐月还在那里?”
穆蘅秋点点头道:“恩,还是那样,汐月还是不肯出去。”
陆无羁一摆手道:“罢了罢了,随她去吧。”
穆蘅秋嘻笑一声道:“你可知我当时为什么会嫁给你这个枣核脑袋?”
陆无羁却也不恼道:“我却不知了……”
穆蘅秋笑道:“就是觉得你这人还蛮顾家的。”
洁白的月光洒满了整个莫忧峰,那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就在这漫天繁星之下,久久的温暖的依偎着,仿佛那下一刻,便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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