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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五个血影
晚玥转身换了个地,这清絮打小就爱惹眼,最不喜有人夺了她风头,想必对上次试炼仍心有怨念。
没等晚玥走几步,一棵参天大树拦腰折断,挡住了去路。
“又挡住师妹的路了。”清絮仍是一声娇笑。
“晚玥师妹一个人在这孤芳自赏,这可不好,要不陪师姐过几招吧。”清絮师姐晃了晃手中的北冥之绫。
“师姐还是另择其人。”晚玥摆摆手,正欲逃走。
清絮哪里肯放她走,北冥之绫如开了弦的箭一般缠住晚玥,晚玥急急避让,勉强维持防御。
清絮哪肯给她避让的机会,手中白绫幻成一柄长刃直朝晚玥袭去,晚玥情急之下逃也逃不掉,利刃划破手臂,晚玥吃痛捂住手臂,鲜血直流。
五年来,这些世家弟子多是爱逞口舌之争,过过嘴瘾,未有谁如此狠辣。
“你…有何冤仇竟直逼我性命?”
“呵,无冤无仇。只不过比试时,法器可没长眼,师妹得好好躲着才是。”清絮带着一声清脆的笑声,似乎在做着一件有趣的事。
晚玥自认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己处处避让,却一步步让她人得寸进尺。
心下凄然,这样一念,体内似乎有什么在翻腾,血珠一滴滴汇流起来聚集在黑莲之中。
清絮手持北冥之绫,欲想再次出击。却见晚玥手掌中隐隐透出一柄血红色匕首,那把匕首若隐若现,血红一片,晚玥握着匕首将利剑挡下。
顷刻间,北冥之绫仿佛再无法聚形,又化成一方白绫,只是,这白绫却被染上一层血珠,就好似那断头台上被喷洒的鲜血。
清絮愣了愣,踉踉跄跄地后退,这样的晚玥她从未见过,就如煞气冲天的修罗,她怎会突然冒出如此可怖的真气?
晚玥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似乎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她随手一招唤起身边的石子,生生将清絮震开几丈远,几十个石子齐齐砸向她,疼得她嗷嗷大哭。
清絮一阵慌乱,大声呼喊:“妖怪啊!救命!快来救我!”这一叫引得周围的弟子循声而来。
片刻间飞沙走石,似乎连天气都阴沉了。
晚玥有如一具傀儡,眼前一片模糊,隐隐瞧见那几个人影朝她挥舞着剑。
为什么?为什么要夺我性命?
心下怒气大涨,微微抬起右手,石子越聚越多,一推。
“轰!”
大石团重重砸向清絮。
正在此时,一道剑光破开这大块石团,稀稀落落掉落。
来人正是屈侯轩,他脸色微沉,只道:“你们速将清絮仙子带离疗伤,晚玥师妹走火入魔罢了,我自会带她回去,今日之事休要再提,以免影响众弟子修行。”
几个弟子连声答应,搀扶着清絮离去。
屈侯轩慌忙将晚玥定住,源源不断给她输入真元,屈侯轩这一探可不得了,暗暗心惊,晚玥体内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动,想吞灭屈侯轩的真元。
恍惚间,晚玥似乎又看到那五个红影,血红血红,他们滴落着鲜血缠住她的四肢让她无法动弹。
她感觉快要无法呼吸了,鼻尖唇齿间满是鲜血。
窒息!
“晚玥!”
耳边似有人不断呼唤她。
就在绝望那一刻,忽感有一股清泉般真气汇入她灵识,冰冷彻骨冻得她一个激灵。
她狠狠咬住舌头让痛楚夺回自己的意志,她伸手探向那粘稠的血水,又痒又疼。
好似血里处处藏着刀刃,每一下,都是破皮之痛,氤氲的黑莲之气袅袅升起。
她挣扎着从血水中抬起手,抓住那些黑莲之气,原本缥缈之烟,竟在手中物化成一柄匕首。
晚玥握着匕首一挥,齐齐朝五个血影划开。
身体一松!
一口气缓上了…
晚玥大口呼气,五个血影化成一缕缕红烟又从黑莲中钻入晚玥体内,原先的黑气与红气不停的翻腾纠缠,晚玥没忍住一口鲜血喷出,终是将这两团黑红之气压制。
晚玥眼前一黑,瘫倒在屈侯轩怀里,也顾不得繁文礼数,鲜血将屈侯轩胸前一大片衣裳染湿。
素来有轻微洁癖的屈侯轩无奈叹息,低头瞧见此刻伏在自己胸前的女子,天知道她刚才经历了什么。
五年了,她似乎从一个小姑娘变了,肤色雪白,浓密的睫毛,整个脸庞勾勒着好看的弧度,此时唇边的血仿若盛开的玫瑰。
屈侯轩不禁微微看得痴了,她的身子似乎比五年前更柔软…
屈侯轩似乎感觉胸前被什么压着,竟觉得有些热气。晚玥轻咳,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裳,屈侯轩才反应过来,当即抱起晚玥送回阁内疗伤。
*****
屈侯轩这几日干脆暂歇净清道长阁中,阁内弟子心里又惊又奇,这素来有洁癖又有恋床癖的大师兄为何连日来暂居它处,实属奇闻。
不巧一日,金潇修习完正巧撞到屈侯轩,那次比试后倒让金潇对屈侯轩生出亲近之心。
寒暄道:“诶,屈侯师兄,这几日可还住得习惯?咱这也不比净宿师叔那儿差吧?”
“甚好甚好。只是床铺太小,房间潮湿,风格偏陈旧了些…”屈侯轩撇了撇嘴,叹道。
金潇一声嗤笑,手肘抖了下屈侯轩,揶揄道:“屈侯兄,净宿师叔那再好,也没这藏的美人好啊!依老弟我看啊,屈侯兄的心现下是整日里往这飘咯~”
“潇兄,莫不是上次我下手太轻让你皮痒痒了?”屈侯轩一手搭着金潇,咧笑道。
“诶诶…兄弟我可是有一说一啊,
别不好意思。这少男怀春情窦初开,情爱的小种子萌芽最是惹得人干柴烈火了。”金潇窃笑道。
“依金某看,屈侯兄近日面相绯红,怕是惹了这桃花债啊!”金潇眉飞色舞,描绘着人间动人的爱情传说。
“潇兄,你是修仙的还是看面相的?”
“主业修仙,副业看相。”金潇一本正经。
“你刚说我最近什么桃花债了?”
“我说……”还没等金潇说完,屈侯轩就朝他嘴里扔了一药丸。
“诶,该吃药了。”屈侯轩摇摇头,在金潇肩上拍了拍便扬长而去。
“喂…屈侯兄,师兄…大师兄!你这给我吃的什么啊!我…”金潇肚里一阵畅通无阻…
金潇回忆起那一晚,只道闻了一屋子的臭鸡蛋味,悔恨午膳吃了太多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