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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遮离开不到一个月,剧情的蝴蝶小翅膀又再度挥舞。燕临提前回来了。
勇毅侯燕牧被沈琅下旨召回京城,沈琅刚登基,人心不稳,他舅父诚国公不堪大任,谢危在旁吹吹风,沈琅就意动了。他为稳固帝位,便下达了这道旨意,让燕牧回京。
从此京城迎来两大势力勇毅侯府和诚国公府对峙的局面。
燕牧带着嫡子燕临回来,听闻好友姜伯游升官。办好职务交接,就带礼来访。第二再来,燕临将临淄王沈玠也带上了。
因姜雪蕙同妹妹回归课业,无须像之前帮孟氏处理来客名单和宴席。燕牧来访在前院,来去她们都不知情。
第二回燕临来姜家,她们正好休沐,因张遮的离开让姜雪宁心情低落,就在家呆着。
燕临年方十七,在边塞长大的他玩心很重。在外虽是文武双全的贵公子。对内还是如顽童般,丝毫不在意世俗礼法的约束。
他看着姜钰从婴儿长大成小童,姜钰对燕临格外亲近。燕临自幼军中受训,一身杀气,一般孩童见他无不哭啼害怕。
唯独姜钰与众不同,婴儿时就对燕临笑着贴过去。燕临抱他,更是咯咯笑出声,能走路就跟着燕临跑。这让燕临对姜钰感情非同一般。
来到姜家,趁父亲同姜世伯聊天,就带好友沈玠溜到姜府后院找姜钰玩。他常来看姜钰,对姜府是熟门熟路,几下穿梭,就带沈玠来到后院一处庭院,里面是姜钰的玩耍地方。
沈玠随燕临跑,发现是姜府的后院很是不安。他扯着燕临的袖子道:“万一冲撞了姜府女眷,可会被言官骂。我们还是快些回到前院吧。”
燕临大大咧咧道:“怕什么,姜世伯从来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姜伯母这会在内堂盘账,况且世伯的女儿去闺学了。我来这里那么多回,从来没撞见过她们。”
沈玠这放下心,口中仍是抱怨道:“你也太莽撞了。若你早说这地方设在后院,我是决计不跟你来的。”
等他看到燕临指的地方,不禁呆住了。这庭院同别处不同,里头大多是沙池地,右边有几架秋千。
秋千架设计很妙,有三个是半个箩筐形状,里头两个洞是放脚的。这种秋千荡不高,却能满足孩童玩耍又顾及安全。有两架是藤椅形状,坐在上面可以靠着背玩。
沙池中间是竹筐编出来的长笼子,下方用软木垫着,好似一片蜿蜒起伏的山峰,笼子各处孔洞都打磨的圆滑,里头加了垫子,幼童可以钻进去攀爬。接着是木制的滑滑梯,连着孔洞的四方框。
左边是几棵矮壮的大树。中间连着巨大的网,后面立着木板。孩子可以在上面攀爬。若不小心摔下来,地面全是沙池,也不会摔伤。还有一处草坪,可以打球,踢毽子,扔沙包。
旁边还有座四四方方的木屋,里头窗户大开,能看到很多木制的玩具摆在窗户下的柜子里头,上面还陈列着不少竹制的小玩意,草编的动物。
靠墙有个书架,里头全是专门给小孩看的画本。书架旁是矮凳子和桌子,一看就是给小童们玩耍后坐的。
沈玠全部看完,真是大开眼界。
燕临笑着说:“看来钰哥儿今天没在。你看墙那有个侧门,这门后的夹道直通前院的侧门,姜钰在家,这条街上的孩子就会敲门进来这里玩。
据说姜府准备了三堆沙子,每七天就会放干净的进去,旧的收起来浸泡烘干,下回再用。
秋千的绳子和笼子每次玩了都有专人检查,如有倒刺,磨损就要停用。让匠人来更换新的。
房间只提供温开水给孩子。就怕哪家孩子饮食有忌讳,宁可不准备吃食。
每到节日,这里会张灯结彩,很多好看的灯笼挂着给孩子们猜灯谜。
钰哥儿因此成了这街上的孩子王。个个小孩都巴结他,好天天来姜府玩耍。
其他家父母亲觉得姜府行事细致妥当,也乐见孩子来玩。
钰哥儿年纪虽小,在人际交往上可能耐了,比起姜世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沈玠赞道:“这布置真是奇思妙想,我若是顽童,也会喜欢天天来这玩耍。”
沈玠随燕临走到攀爬架后的拱门,后面的大门紧闭。这才知道被燕临戏耍了一把。
原来这里是后院,却不通后院。姜家有人看着门呢。沈玠羞恼地推了燕临一把。
燕临哈哈大笑,带他去敲那大门。沈玠又惊疑不定,大门开了,里头的老妈妈见到燕临就笑了,点头哈腰让他们进去。沈玠的心提了起来。
谁知门后面竟是花园,里头同其他人家一般,颇有江南园林风格。
燕临却带他去旁边的暖房。一进去只觉暖意扑面,里头的两侧摆着一人高的架子,中间一个到膝盖位置的矮的架子。上面摆放的花朵形态各异,有美艳动人,有素雅高洁。这些品种外头竟从未见过,连皇宫大院都没有。
燕临说:“这都是兰花。漂亮吧。姜世伯说是他家大姑娘养了好几年,今年才培育出花。
我上回来看到,知道你最喜欢兰花,今天就带你来看了。外人进不来这里。你可要感谢我啊。”
沈玠瞠目结舌,里头确实有几株他熟悉的兰草,花朵比外头开的大些。其他说是兰花,叶子相似又不尽相同。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那一排如碗口大小的花朵,像很多只蝴蝶立在枝头上。各种颜色都有,如后宫妃子在争妍斗艳。
燕临说:“那是蝴蝶兰。上回姜世伯送了几盆给我家。我爹当宝贝似的。天天要亲自擦拭叶子。其他品种的兰花有打着花苞,也有要等天气暖和再出花的。姜世伯说都是外头见不到的品种,到时再送我们几盆。”
沈玠叹道:“都说兰花是花中君子,清新脱俗。若非亲眼目睹,都不知兰花还有如此艳丽活泼的姿态。”
燕临得意道:“不然怎么会带你来。就知道你会喜欢呢。这可比你去应付那些木讷无趣,心机叵测的世家贵女强吧。”
说话间,两人沿路走到暖房的中央位置,那里的两侧架子空置,中间地上放着一大片深青色的兰花苗。
沈玠还未回答,有道声音带着怒气道:“哪来的浮浪子?在我家花房,还敢背地嚼舌头。”
沈玠只见有位少女的身影灵巧地跳到燕临面前,他在燕临后面,只看到纷飞的白色衣诀,燕临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那女孩的样貌。
只听见那女孩怒气冲冲道:“世家贵女哪里招惹你了?她们如同这些花儿一般,有活泼好动的,有端庄善良的,有俏皮可爱的。
只是在大人们在的宴席上,不得不循规蹈矩。她们遵守规矩有什么不对。
你没同她们相处过,怎知她们可敬可爱之处。你这不知天高地厚,没见识的莽汉。”
沈玠心想这姑娘嘴巴真厉害呢,叭叭地讲个不停。
按理这时燕临也该道歉了,毕竟他失言在先,他知道有世家子弟身份的燕临其实不爱惹事。
没料到这会燕临呆呆的,耳朵偷偷的发红,盯着这活泼可爱的少女,眼睛却开始发亮。
他觉得这女孩的声音如出谷黄莺,想多听她说几句,便回道:“那你呢?你又是哪一种世家贵女?”
少女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她哪是什么名门淑女,现在父亲官位再高,她家也不算世家高门。加上她出身乡野,就怕被人揭穿。
她内心的自卑一被激发,就如小猫般开始张牙舞爪。她气呼呼地伸手用力,想要推燕临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