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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离的较近的老师跟着溜达过来,也瞅了眼壁荷桌上的景象,眉尾挑了挑:“这是答好了,没事干了?”
壁荷低头不做回应,把草稿纸又往身下挪了挪。
高个儿老师无语,那么密实的圈儿还能藏哪去!低声道:“坐不住就交卷吧,不用在这靠时间。”
壁荷一脸无辜,扬起脑袋小声说:“老师,我能不交吗?我能坐住,还可以再坐会儿。”声音里能听出点儿委屈。
老师气笑了:“你是预备把这几张纸上圈儿画满了再走?”
“不是,老师,我真能坐住,您就让我再坐会儿吧。”壁荷一脸可怜巴巴,草稿纸全揉进胳膊下压住,似乎这样就能毁掉那些画了的圈圈的事实。
高个儿老师揪住露出一个角的草稿纸,一提壁荷胳膊,轻松抽了出来。又拿两手忱住两个边儿,扽了扽,把褶子扽平了些,看着整齐排列的小圈圈一脸兴趣的对壁荷说:“画的还挺圆。这个纸要回收的,没了按作弊算。”
壁荷听后忙看向草稿纸:“这,这个也要收?”
“可不,万一有想作弊的,从这上头查出个蛛丝马迹呢。”高个儿老师挑着半边眉梢,像极了三师兄卓屿使坏吓唬二师兄时的样子。
壁荷脑仁儿疼:“老师,我没作弊。”
“嗯,这么匀和的圈儿确实不大像做弊,那你检查完了没事干为什么不交卷?”老师问。
“那个,考试也没规定写完了就得交卷不是。”壁荷迎着头皮回道。
“是没规定,但你的行为会让我误以为你有什么别的企图。”高个儿继续将壁荷的军。
壁荷无语,这位是要硬逼他上梁山啊!要不是因为老严,他早撤了,还在这跟他磨洋工!深呼吸,调整态度,壁荷老实巴交对高个儿道:“老师,我们老师不让提前交卷,我也没办法。”
“不让,所以你上一场就睡觉了?”旁边那位乐了,凑过来问道。
壁荷翻白眼,老子没睡觉!没睡!语气还得哀哀戚戚:“老师,我们老师可严厉了,您就让我再坐会儿吧。”
离老远那位年龄长些的老师眉头早就拧成了疙瘩,严肃的考场里天聊的像菜市场,成何体统!他严肃着脸,大步走过来,给两人使眼色好好监考,自己拿起壁荷的卷子和草稿纸翻了翻,问了句:“检查完了?”
壁荷迟疑着点了点头,心道,来了个硬岔,心理盘算着怎么接。不想,头刚抬起,卷子和草稿纸就被拿走,还留了轻飘飘一句:“外面等着去,下场提前一刻钟再回来。”
壁荷欲哭无泪,这弄些什么事儿啊!抬头看了眼墙上挂钟,不情不愿往教室外挪,心理嘀咕:完了,昨天提前三十六分钟,这次四十八分钟,这怎么跟老严交代。
出了门,看到拐角的楼梯,灵光一现,壁荷悄咪咪窝上了一楼跟二楼衔接的楼梯拐角。往外瞅了眼,视线阻挡很完美。心里暗暗比个V,一屁股坐台阶上,摆了个舒服姿势,跟老严道了句多原谅,就收敛起心神,引导灵气开始修炼。
目送他出考场的师生心态各异。
年长老师轻敲了敲桌面:“都安下心好好答题!”说完目光扫了眼门外,继续认真监考。
高个儿年轻,好奇心总有些重。他在教室转悠一圈,晃到门口朝外张望,看了一圈没发现壁荷身影,心理暗想看来是老实出去挨训了。三中带队的老严出了名的严厉,这小子估计不好过。刚要收回目光,却不经意在楼梯拐角看到大剌剌伸着的一条腿。
高个儿往外挪两步想看清些,嚯,好家伙,躲那睡去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壁荷冤枉,老老实实呆着修炼总被误认为贪睡,可又没法解释。当然,这次的误会壁荷还不知道。
高个儿退回教室,两位老师眼神看过来,他贼兮兮眨眼睛,给二人暗示壁荷举动。
年长老师只是无奈摇摇头,另一位也是个好事儿的主,急溜溜蹭过去朝楼梯口张望,亏得教室离楼梯近便,还呈夹角让视线刚好瞄到楼梯那个拐角,不然,这位怕是能直接跑出去看。
果然,闭着眼睛一副安详的壁荷出现在视线里,老师心里暗暗树了个大拇指:“小子够稳!”
四十多分钟过去,铃声响起,周围也响起嘈杂人声。壁荷随着人群走出教学楼,佯装刚出考场的样子和同学肩并肩回到老严身边。
老严飘一眼壁荷,没发现什么异样,扬声对聚在周围叽叽喳喳讨论刚刚那场考题对错的学生道:“考完就不要多想,收心准备下一场!”
同学渐渐安静下来,老严声音继续:“下场全是大题,时间很充裕,不要着急,慢慢捋思路!还是一样,不会的过掉,先答会的。会做的做完再去研究那些不会的题!充分利用好这一百五十分钟,不要提前交卷!”
“万一一个题都做不出来怎么办?我听说很难的,之前竞赛就有很多二卷一分没得的。”一女生小声嘀咕,声音弱弱的,满是担忧,带的周围同学也跟着紧张,一股丧丧的情绪瞬间开始蔓延。
“你不会别人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好担心的。卷子都一样,要难大家都难!你们要相信自己的能力,还有你们刷过的题!”老严义正言辞安抚:“不要有那么多顾虑,来做份卷子而已,跟你们成天做的卷子一样,无非就是换个地方答题!”
看到渐渐平复回来的气氛,壁荷咂咂嘴,瞄了眼先前说话的女生,就听老严继续道:“好了,去解决个人问题,下一场时间比较长,调整好状态后再进考场。”
学生渐渐散开,老严盯了壁荷一眼,壁荷想抓紧撤,偏偏老严声音响起:“好好答,别出幺蛾子!”
“知道了。”壁荷伏低作小,一脸乖巧,急嘛溜窜回了教学楼。
一进考场,齐刷刷眼神射过来,有探究,有不屑,有佩服,也有不赞同。壁荷咧嘴一笑,走到自己位置坐好。
掏出文具,一手撑腮,一手拿支笔在手指上转圈圈,神态闲适肆意。
高个儿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抬手搓了搓后脖梗子,居然觉着这小子挺帅。
铃声响起,一张张卷子传递下去,高个儿挪到壁荷身前,小声问:“这波儿预备几分钟写完?完了还画圈儿?”
壁荷无语,翻了个白眼权当没听见。展开卷子反正看了遍,捞起笔开始作答。
高个儿看着壁荷动作嘴角有些抽搐,这家伙认真的吗?题审明白了嘛就答?摇了摇头,见壁荷写的认真,也就不再打扰,站到一边严肃履行监考职责。
数学竞赛其实赛题很少,一试一共十一道题,八个填空,三个解答,共一百二十分。填空题壁荷直接口算,解答没办法,按步骤规规矩矩写解题思路。至于难度,壁荷表示没感觉,毕竟刷的专业书已经到大四下学期,研究生课程也已经码好随时准备翻阅。这要归结于陆奇华的‘自由论’。让壁荷沉浸赚钱的思维一时不可自拔,所以,中外经济学课程一水儿被壁荷灌进了脑袋里。而经济学偏向于数学,致使壁荷不得不加大数学类书籍摄取量,从而导致了现在的成果。十五分钟刷完一试。
而二试一共四道大题,前两题一题四十分,后两题一题五十分,有学生一分没得也不意外,毕竟这不像学校里普通考试,不会做你写个解,老师看在你态度认真给你一分两分,这里不会,你把解写满卷子也没用。
壁荷运笔如飞,没注意周边安静的只有翻卷子纸张摩擦的刷刷声。偶尔落笔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
在一群仓惶的身影中,壁荷的沉稳尤为显眼。另两位监考老师忍不住眼神扫视过来,暗暗给他按上理科天才的帽子。
壁荷无暇顾及周边人的反应,要写的字太多,他现在有些忙。
没停笔的刷刷写了三十分钟,壁荷手腕有点酸。填上最后一个数字,舒口气,轻轻放下笔,注视着中指第一关节侧面那个小小的凹窝。
以前白嫩嫩纤细的手指只会因为炼丹失败染上黑漆漆的灰,现在这双比以前大了一倍有余的手上却因为握笔写字在长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磨下贴合笔杆的凹痕。
师尊看到了要怎样托起这双手来轻轻擦拭呢?壁荷想着,恶趣味的开始伸手比量。咦,似乎这指头比师尊的还要长些啊。如果换过来握住师尊的手,会不会有种牵着女生手的感觉呢?毕竟师尊的手白白净净也很好看啊。
高个儿看着壁荷花式作妖的样子太阳穴突突直跳,一忍再忍,没忍住,挪到身边敲敲桌子。
壁荷回神,见高个儿又站身边唬了一跳,连忙抱住卷子生怕再被收走。
高个儿差点气笑,瞪他一眼走开了。
壁荷舒口气,收起思绪开始认真检查。来回又是三遍,一抬头,才过五十分钟。壁荷有点苦恼,还有一个半小时才结束,这要怎么熬。翻来覆去一共就四道题,都快翻出花来了。忍不住思维又开始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