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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夏宁转过身子,背对着我,看着窗外,又说道:“本王哪里受过这等气!这小子,看着就讨厌!”
我绕过他身前,俯着身,打着趣说道:“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生气是另有原因呢?”
夏宁的睫毛微微一翘,眼里仿佛闪过一道琉光,看着我,笑了笑,说道:“得赶紧找个人把你嫁出去!断了花幕廉那小子的念头!”
我直起了身子,故作生气地说道:“好啊!你得赶紧去找!不然晚了,就便宜花幕廉了!”
说完,我又绕过他身后,坐了下来。
夏宁转过身,看了看我,又转了回去,说道:“嗯......找谁呢?仔细想了想,只有一个人合适!”
我用手撑着脑袋,看着他的背影,漫不经心地问道:“谁?”
只见他站起了身,抖了抖衣袖,把双手背在了后背,转过身看着我。
我放下手,直了直脑袋看着他,他向我走近了些,得意的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窗外的鸟儿好像在唱着歌,天边的云朵好像翻出了花,今日的阳光很暖。
我不好意思地笑着,不再看他。
“怎么?不满意?”
他见我没有说话,又说道:“反正,这辈子,你是跑不掉的!”
我侧着脸,依然没有说话,夏宁紧张地在我面前蹲了下来,说道:“你不会不认你说过的话吧!”
我斜着脑袋问道:“我说过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夏宁真的急了,说道:“你说过,不管我去哪儿,你都会陪着我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见我是在逗他,知道自己上了当,立马站起了身,故作严肃地说道:“你个小丫头!竟敢欺骗本王!”接着便不理我了。
“好啦......不逗你了......”
他依然没理我,我扯了扯他的衣袖,撒着娇道:“哎呀!我不是故意的!”
他还是没理我,我又说道:“原来你这么小气!今后,都不能跟你打趣了!”我难过的低下了头。
他见状,说道:“我哪里小气了!”
我双手撑着脑袋,偏着头,问道:“那你怎么不理我?”
“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敢对本王这样无礼!你是第一个!”
接着,他又说道:“不过......本王批准你是唯一一个!”
我笑出了声,“好好好!你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我惹不起!这样总行了吧?”
我们俩互相看着对方,看着看着便又都笑了出来。
我看着夏宁阳光般的笑容,心里忽然闪过一丝忧伤。
“宁哥哥,你每日还是会用草药泡澡吗?”
“嗯!不过体内的毒素已经渐渐清除了,每日只需泡一次了。”
“哦!”
“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桥儿觉得,你在夏国......一定过得很幸苦吧!”
夏宁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又恢复了往日冷淡寡漠的神采。
我又问道:“太子哥哥在信中称你为公子,可你怎么称自己为‘本王’呢?”
夏宁说道:“我是夏国的宁王,异国人把我们这些封了王的王嗣都称作公子!”
“哦!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父王身体怎么样了。上次回去见着他,身体就不好......”
我安慰着说道:“夏王鸿福齐天,一定会没事的!”
夏宁轻笑了一声,说道:“不过是靠着丹药,维持着性命罢了。”
“很严重吗?”
“我这次回去,就是收到了父王病重的信!”
“那......”
“我这次回去,宫里谣言四起,说不见着我上朝,不帮着父王处理朝政,更不顾父王安危,只顾着自己游山玩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我应该把王杖交出来!”
“王杖?”
“嗯!在我们夏国,谁拥有王杖,谁就能继承王位!”
“怎么会有这样的谣言?”
“呵!一定是我那姨母散播的!趁着我不在,就想夺我的王杖!”
“你的姨母,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铺路!哼!夏岑......也只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罢了!”
“那你现在......要怎么做呢?”
“我这次回去,父王也是对我近日的表现不满,问我为何不上朝,我只能说自己身体不适......所以,我得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
接着,他捂着我的手,又说道:“到时候,你跟着我,一起回夏国!”
这一切,似乎来的太快!
今后,我真的要跟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去夏国生活吗?
夏国于我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
夏国,真的适合我吗?
在尚清宫休养了快一个月了,身体渐渐恢复,皮肤上的疤痕也渐渐褪去,可柳月漓付诸在我身上的痛楚,还是那么强烈!
她现在依旧禁着足,于我承受的这些屈辱来说,她受得这些惩罚,又算得了什么!
柳贵妃就要解禁了,她这样的恶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报应!
夏宁依然每日都会到我这儿来,看看我,跟我说说话,然后又走了,这几日他好像很忙。
夏宁说,这个时候在夏国,已经积了很厚的雪了。
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雪,我问他雪是什么样儿的。
他说,雪是白色的,下雪的时候漫天雪花,很美!下了雪之后的大地,白茫茫的一片。
他还说,雪是抓不住的,只要捧在手里,就会化成水流走。
我问他,如果使劲地捏在手里呢?
他说,那样只会化得更快......
花桥国和夏国虽然相邻,可气候差异特别大。
花桥国从未下过雪,听他这么说了之后,还真想见见雪。整个大地都是白色的,得多美啊!
我独自在院子里坐着,望着干枯的枝丫发呆,怎么觉着今年的冬天特别漫长......
不知道师傅现在在做什么,我出了院子,朝着师傅的住处走去。
这时,一个面生的宫人行色匆匆地从我身边走过。
我停住了脚步,愣了一会儿,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他躬着腰低着头,小跑着......
是他?!
他虽然低着头,可我还是认出了!
就是那日晚上,给柳倾权送信的那个宫人!
没错!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