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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象牙塔悲歌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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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东方朝阳的光线渐渐洒向大地,繁华的上海又开始重复起日复一日的节奏,不到七点的时候,街道上就已经车水马龙,城市中的每一个人都在为各自的生活忙碌着,午夜之后的片刻宁静在这个时候只得暂时让位于喧嚣的城市声音。

    孟婷拉开窗帘,让清晨的日光照射进来。今天是自己分手后的第一天,也是开启新一段新生活的第一天。虽然从提出分手到现在只有不到八个小时,在孟婷看来却是十分漫长,因为昨天晚上的每一分每一秒的距离都令她异常煎熬。早上醒来之后,回想起昨天的故事又好像是一场梦,不值得自己留恋。

    孟婷起来的时候,刘晶晶还在睡梦里,清晨的喧嚣对她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

    昨晚,孟婷只断断续续地睡了几个小时,她洗脸的时候,看到自己满面的沧桑,就像枯萎的花瓣一样,眼睛四周布满了黑色。悲伤和眼泪真的是女生的毒药,只要来临,就会令自己的容颜色泽瞬间变得暗淡,没有一丝生机可言。

    孟婷拖着昏昏沉沉的身子去买早饭,走出医院来到外面之后,耳朵里充溢的喧嚣声让她更加烦恼起来,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想获得片刻的安静。

    买来早饭之后,刘晶晶已经醒来,看到满脸沧桑的孟婷,就知道昨晚她一定是彻夜难眠,特别是那干涩的眼眶,就像是流干了泪水的枯井。

    吃早饭的时候,孟婷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是王乐天的电话。

    “喂,乐天。”孟婷有气无力地说。

    “孟婷,你现在方便吗?我想找你帮个忙。”

    “我现在在医院呢。”

    “医院?你怎么在医院啊?”电话里传来王乐天惊讶的声音。

    “晶晶她住院了,我来这里照顾她。”

    “什么?晶晶住院了?她怎么了?”电话里惊讶的声音更大了。

    “晶晶她前几天出了车祸。”

    “你把医院的地址告诉我,我要过去。”

    “你要现在过来吗?”

    “对,我现在过去,你把具体位置给我说一下。”

    刘晶晶一听王乐天要过来,连忙紧张地对着孟婷摇头,示意她不要让王乐天过来。

    “孟婷,你快给我说一下位置啊。”王乐天的声音再次传来。

    孟婷对着刘晶晶小声说道:“是乐天啊,让他过来吧,听话。”

    这时,电话里再次传来声音:“孟婷,你怎么不说话了?”

    孟婷将医院的具体位置告诉了王乐天。王乐天挂了电话就向着医院赶过去,脑海中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给孟婷打电话的最初原因。

    王乐天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到了中午,在医院门口正巧与下来买午饭的孟婷相遇。于是,王乐天在孟婷的带领下来到刘晶晶所在的病房。

    孟婷与王乐天走进病房的那一刻,刘晶晶看到王乐天来了,心里就生出了一丝尴尬之感,还好孟婷在这里,要不然那种窘迫就可想而知了。

    让刘晶晶没有想到的是,孟婷刚把饭放在桌上,就接到了于漫雪打来的电话,说是学院老师找孟婷有事。

    孟婷挂了电话之后,心里想着幸亏今天王乐天来了,要不然下午的时间就无人照顾刘晶晶了。刘晶晶尽管心里不想让孟婷离开,但还是笑着告诉孟婷先去忙自己的,她这边不用担心。随着一声关门的声音,整个病房里立刻变成了两人的世界。

    王乐天最怕与刘晶晶单独在一起,一如往常,身旁哪怕是多一个人,他也可以放开情怀与刘晶晶畅谈。正因为知道孟婷在刘晶晶身边,自己才敢毫不犹豫地来到医院,只是没想到刚刚到达,孟婷就有事情离开了,难道是冥冥之中刻意安排他和刘晶晶的独处的?不管是刻意的安排还是偶然的出乎意料,总之,现在的情景令王乐天感到很不自在。王乐天一阵尴尬的情绪急促地流过之后,他告诉自己不能这样,自己一定要学会主动开口。

    “晶晶。”王乐天终于开口了,“你疼吗?”说完之后,王乐天感到自己的问题好幼稚。

    刘晶晶笑了笑:“当然疼了,不疼的话我能到医院里来吗?”刘晶晶的话让王乐天听着像是在撒娇。

    王乐天的脸发红了,他自己也觉得刚才的问题是多此一问。他不懂得如何幽默,更不懂得独自一人在女生面前,特别是在刘晶晶面前幽默。王乐天挠着自己的手心,心里仿佛成了激烈的洪流,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寻找合适的话题让他和刘晶晶可以持续聊下去。

    刘晶晶看着焦急的王乐天忍不住笑了起来:“乐天,我就不明白了,我又不是陌生人,你在我面前紧张什么啊?”

    刘晶晶这一问让王乐天的脸颊变得更红了,他用力挤出了笑脸:“我不紧张,不紧张。”

    刘晶晶再次笑了笑。

    刘晶晶表现出的轻松让王乐天心里的紧张感稍稍放慢了脚步,不再似一匹不受控制的野马。这时,王乐天才看到身旁的桌子上放着孟婷买的午饭。其实,这个时候刘晶晶早就饿的难受了,但是自己十分清楚,现在孟婷走了,如果想吃饭就得让王乐天来喂她,可这种请求自己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王乐天解开了塑料袋,里面有小笼包和两杯粥。

    “晶晶,你该饿了吧,要不先吃饭吧?”王乐天不知道刘晶晶需要喂着吃饭的事情,就拿着一盒包子递给刘晶晶。

    刘晶晶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包子,心里一阵又一阵犹豫,自己究竟要怎么说出来呢,要是孟婷现在回来该多好啊。

    “拿着啊,晶晶。”王乐天再次问道。

    “我,,我胳膊没发动。”刘晶晶说完便将头扭向另一侧。

    王乐天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看来自己今天要喂刘晶晶吃饭了。尽管他知道这种场面会让自己的心里紧张,但是不知为何,却有一种说不清的喜悦像潮水一般正拍打着心灵的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