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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沐展敬有些头疼,问母亲谁把他送回来的。
母亲一脸姨母笑,说是虔心。
沐展敬愣住,脑海中闪过昨天的对话
“那你说我会不会再给你一个机会?”
“我……我想回答你会。”
“嗯,我会。”
“真的?”
“真的。”
沐展敬“!!!”
连早饭都没吃就跑到了易虔心家小区,到她们单元楼下才想起来打电话,“虔心虔心,你昨天说的……是真的吧?”
被电话吵醒的易虔心打着哈欠起床,“既然你怀疑,那就是,我骗你的。”
“不,你才不会骗我。”沐展敬欣喜着反驳她的话,完全忘了虔心之前怎么骗他的了。
楼上的虔心来到窗边看到他开心的像个傻子,转身时还不小心撞到了亭子的一个柱子上,他揉了揉额头,依旧傻笑着。
易虔心一阵头疼,再次有了“这样的男朋友可以退货吗?’的想法。
“沐展敬,今天是什么日子?”
沐展敬大脑飞快转动着,最后小心的回答,“在一起第二天的日子?”
“不,今天是我们分手三周年的日子。”
“啊……”沐展敬打着马虎眼,“中午一起吃饭?”
“不,约了知颜和悠然。”易虔心无情拒绝着。
“虔心……”
如果此时沐展敬在她面前,易虔心毫不怀疑他会抱着自己撒娇,于是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
刚谈恋爱就被冷落的某沐展敬心里苦,但他不能说。
但很快情绪就没了,回到家中在手机相册里甄选着照片,他要官宣。
午饭,点好餐之后的郑知颜挺着大肚子,“说吧,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事情。”易虔心抿了口茶,心情颇好道:“就是庆祝一下与沐展敬分手三周年。”
陆悠然挑了挑眉,“姐妹牛逼,第一次听说庆祝分手纪念日的。”
“我话还没说完……”易虔心放下杯子,笑意已无法掩饰,“还有庆祝与沐展敬在一起的第二天,嘻嘻。”
郑知颜、陆悠然毫不意外,淡定着,“哦,就这?”
“不惊讶?”
“你还没看朋友圈吧?”
“没呢。”
“哼,一大早的就看到朋友圈里QQ空间里的沐展敬的各种秀。”陆悠然要被狗粮喂饱了,“你们这刚在一起,他就恨不得昭告全世界,对了,下边评论里我还看到了他特意@了郑言晟,啧,真狗。”
“emmmm,别这么说他。”易虔心弱弱的反驳。
陆悠然拍桌,起身,“不吃了!”
“好,我错了我错了。”易虔心立即认错。
“你这刚在一起就护短护成这样?我这说他一句都不行?”
“行行行,咋说都行。”
“沐展敬那……”
看着两人架势,易虔心又倒戈了,商量着,“要不咱还是不说了?”
郑知颜、陆悠然:“……”
同样感受到易虔心极其护短的还有宋卓见,事情是在易虔心回家的路上。易虔心收到了来自宋卓见发来的一个视频,没有多想什么就点击查看了,是之前宋卓见所录的沐展敬醉酒的视频,等易虔心看完时才发觉周边有点不对劲。
地铁上,不算特别安静,但她手机外放的声音,周边还是有几人听到,沐展敬那鬼哭狼嚎的声音……
易虔心垂下了头,掩饰尴尬。
然后打字,“你除了给我发过,还给其他人看过吗?”
宋卓见虽然很想把这视频发到朋友圈里,但想到自己也有把柄在沐展敬手中,所以还是不能发的,“也就你,我,沐展敬咱们三个看过。”
“哦,你删了。”
“???”
“删掉,不许留备份,不许给其他人看。”
“易虔心,你这才刚和他在一起就这么向着他了?”
易虔心没有再回复,这么傻的沐展敬才不要让其他人看到。
置顶沐展敬的聊天页面,易虔心给今天催了她五次快些回去的沐展敬发送消息,“坐地铁回去的路上。”
被冷落了一整天的沐展敬秒回,“我去地铁站口接你。”
“地铁口离家那么近的距离,我想我不会迷路。”
“我想见你啊。”
易虔心揉了揉眉心,收了手机不再回复。
出了地铁站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自然而然的牵住她的左手,放入自己的棉衣口袋里,“手怎么这么凉?”
“还好吧。”她穿的衣服挺厚的。
将拷贝好照片的U盘给易虔心之后,沐展敬约着虔心,“晚上一起吃饭?”
“不行,得回家吃。”易虔心妈妈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
“那晚上吃过饭后,一起去散步?”
“不行,会碰到我爸妈。”
“那就给叔叔阿姨打招呼呗。”
“不行。”
“虔心。”沐展敬不乐意了,“你都陪郑知颜和陆悠然一整天了,怎么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他可是像望妻石一般一直在等虔心回来,在虔心心中,他竟然没有那俩人重要?
“是三个。”易虔心纠正他。
不开心,他要与那三个人一决高下,“如果我和她们一同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易虔心无语的瞥了沐展敬一眼,“……你好幼稚。”
沐展敬孩子心性的想要虔心的一个回答,“那不这么问,如果在她们和我之间只能选择其一,你选择谁?”
易虔心:“你这么无聊?”
沐展敬:“告诉我呗?”
易虔心:“想听真话假话?”
沐展敬:“当然是真话。”
易虔心认真而严肃的回答,“自然是选择知颜和悠然。”
沐展敬内心受到暴击,疼,很疼,不满的嘀咕,“我是你男朋友啊!”
“那又怎样?”已经到小区门口的虔心从他大掌中抽回手,“走啦。”
沐展敬恋恋不舍的目送虔心离开,好想抱一抱她,亲一亲她,但公共场合,虔心一定不喜欢的。
被扎了心的沐展敬晚饭后又屁颠屁颠的给虔心拨打视频电话,两个没事的人说着一些乱七八糟各个方面的话题,久未熬夜的易虔心与他不知不觉中就聊到了凌晨,零点零分,沐展敬掐着时间,“除夕快乐,新年快乐,虔心。”
他要做第一个给虔心送祝福的那个人。
易虔心想起去年春节的时候,收到的第一个新年祝福也是他的,那时是大二分手后久未联系的第一条消息,很简单的四个字以及一个标点符号,新年快乐。
应是除夕那天的上午他发来的消息,她看了许久,终没有回复,她想,应该是群发。
“不是群发。”沐展敬记得很清楚,母亲春节前两天查出病情,他家的春节是在医院度过的,除夕那天,母亲挂着点滴很虚弱,说今年的春节虽然打头不好,但会一天天好起来的,不管身在哪里,情况如何,祝福都是不能少的,新年要快乐啊。
生病的母亲话很多,尤其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母亲从不曾说害怕,但他和父亲都知道,母亲很害怕的,害怕手术台上没有下来,再也见不到他们。
害怕的何止母亲一人,那时是他人生中情绪最低谷的时刻,他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但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虔心发了一句简单的“新年快乐。”
“阿姨身体……”
“你别生气啊,我妈之前找你所说的严重了一些,她现在身体挺好的。”
易虔心安了心,“沐展敬。”
“嗯?”
“除夕快乐,新年快乐。”她奢望以后的每一年,都有他的新年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