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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冷秋河已经撤去自己灵动的步法,身形变得逐渐稳重起来。周凌风却是把自己轻盈的身法发挥到极致。他二人前者似蛟龙出海,摇首顾步;后者像彩凤冲天,轻盈自然。
田、古二人顿觉周、冷二人联手后气势大增,他们的功力似乎是二人联手之前各自你功力起来的几倍。尽管如此,二人却感到他们的阵术毫无攻势,只是仗着身法灵巧。却又好似处处是攻势仿佛自己一旦踏错一步,便将万劫不复。如此阵势,二人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本来自己的“血煞绝杀”是靠自身浓烈的杀机来激发自身独特的功法和潜能,将内力瞬间提升数倍,却是极为耗损真气,一旦力竭,便会功力亏损,少不得事后休整几个月。但周、冷二人的阵法却透着一股自然的气息,显然要比“血煞绝杀”高明许多。
猛地,田青尖啸一声,二人的刀法变得更加犀利起来,二人似乎卷入一片刀幕之中,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惨白的刀光。
田、古二人刀合一处向冷秋河劈来,周凌风跃起一踹,已经踏在古如秀的刀背上,借势向上一跃,凌空而起,而古如秀的刀势也因此一阻。冷秋河却大喝一声,右拳横击,一股淡淡的紫气从拳头渗出,竟让田青那散发着骇人杀气的缅刀为之一滞。
恰在此时,周凌风的身形飘然而下,左脚轻踏冷秋河左肩,右脚在冷秋河右拳处借力,猛地一蹬,顺势而出,整个人横击向前,双足踏在田青当胸,将其水平跺出。
而此时周凌风的身形一滞,因为他的左手适时的抓住了冷秋河伸出的右拳。二人同时用力,周凌风便由凌空横卧的姿势再度升上空中。
周凌风脚踢古如秀,冷秋河拳阻田青,再到周凌风借力踹飞田青,再到收身腾空,一系列动作,在流星火石间完成,轻巧自然,却是恰到好处。
周凌风缓缓飘落,与冷秋河并肩而立,看着古如秀扶起重伤吐血的田青。冷秋河道,“古姑娘,我们到此为止吧?”
古如秀低头看看师兄,秀目中透出忧虑,无奈的点点头。
田青此时颓萎在古如秀怀中,双目半闭,面色煞白,眼看已经是奄奄一息。
古如秀见周、冷二人再无敌意,便撇下缅刀,揽起师兄田青的身躯,转身欲去。
“姑娘留步!”冷秋河脱口说道。
古如秀驻步,也未回头,幽幽道,“难道冷大人和周大侠不放过小女子和一个将死之人吗?”
冷秋河与周凌风对视一眼,二人均是无奈的摇摇头。
“唉,”周凌风轻叹一声,“这倒不是放不放的问题,只是,你我素无怨仇,周某自是不可见死不救。”
古如秀猛地转身:“你是说……”
“不知姑娘是否放心让周某一试?”
“妾身恳求周少侠放手施为!”说着放下田青身子,朝周凌风盈盈一拜。
周凌风轻轻摇头,走向近前,拍开田青胸口几处大穴,又搭脉一抚,接着右手掌按在田青“百汇”处,度入少许真气。
这时,田青已悠悠转醒,面色也渐渐红润,看样子已经恢复了五六成气色,周凌风放开他,退向一旁。
古如秀立时扑上来,“师兄,师兄,你醒了……”一脸涕泪,已不复冷艳女杀手的形象。
田青在古如秀的搀扶下挣扎站起来,“师妹,我没事……咳……”又转向周凌风,“多谢周兄活命之恩。”
冷秋河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周少侠能在瞬息之间以足代掌封住田某穴道,使在下气血受阻,真乃绝技啊!”田青由衷赞道。
冷秋河又笑嘻嘻代答:“雕虫小技,哈,献丑了!”
“冷秋河!你什么意思?!”周凌风大吼道,显然是气冷秋河刚才挡了自己的威风,接着又温声问田青,“不知田兄今后作何打算?”
田青听后一阵默然,与古如秀默默对视一眼,叹口气道:“实不相瞒,在下与师妹早已私定终身,正如两位刚才推测,我们觉得已经不再适合做杀手,便想这次最后一次接生意,赚下钱银再找个安静的地方,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如此,周某此行倒是叫二位提前几日金盆洗手了?”周凌风笑问。
“田某正有此意,”田青道,“经一死劫,田青更觉得眼下的生活来之不易,更应该把握和珍惜现在拥有的幸福。”
古如秀在一旁含情脉脉的望向师兄,浑然一派小妻子的神色。
“那冷某就祝福两位重新做人,白头偕老!”冷秋河笑着作揖。
“朱某也祝二位和和美美,子孙满堂!”说话的是见危险已经解除向这边走来的太子朱见深。
“谢太子金口。”田青与古如秀见势欲拜。
朱见深赶紧阻住,“我身在宫外,二位大可免此俗礼。朱某自小生于皇宫大院,少见如此真性情之人,为此,我祝福你们!”
田青倒也洒脱,“如此,田某夫妇谢过朱兄。”
“嗯!”听田青言语,太子大为欣喜。
“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田兄,不如我们到前面找个地方痛饮一番,不醉不休!”周凌风提议道。
“好!”其他三个男人异口同声。
“不行!”古如秀大声道,“师兄,你现在受了伤,况且刚才施展‘血煞绝杀’已然中气大损,不可饮酒。我看,还是先找个地方修养修养的好。”
“这……”田青有些迟疑。
“嫂夫人,您还未过门就如此关心田兄,真是让我们这些单身汉好生羡慕啊!”周凌风笑道。
“田兄,喝酒是我们男人的事,她女人家就不应该插嘴。”冷秋河道,“你说是不是,田兄?”
以朱见深太子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跟他们一起开这种玩笑,不过看样子也是对此事极为感兴趣------毕竟前一段时间太紧张了。
“呃,”田青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古如秀,“这……,朱兄,周兄,冷兄,我看今日还是算了吧,不如改日……”
“唉?”话还没说完,就被冷秋河尖声大叫打断,“田兄,我看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竟也惧内!何况嫂夫人还没过门呢!”
冷不防,冷秋河的屁股上挨了古如秀一脚,“哎呦!”
回头一看,古如秀杏目圆瞪,显是极为恼怒。
也许冷秋河的玩笑的确开过了,也许是古如秀的面皮比较薄,一时间五人陷入沉默。
“对了,”田青最先打破短暂的尴尬,“田某刚才见二位所施合击之术,古朴、自然,似大有名堂,不知可有名号?”
“此术唤作‘龙飞凤舞’,实是威力无穷。”周凌风道。
“哦?”太子笑道,“听此名号,似乎是一男一女合力而为,才可谓‘龙’‘凤’之名,看周兄适才身法灵巧,想是充当‘凤’的角色了?”
“倒也不然,只是周某长于轻功、腿法,秋河精于拳、掌、指法,故而由此合作。如果他与二师兄合作,当‘凤’的可就是秋河了。”周凌风笑答。
“就是!”冷秋河难得同意周凌风的观点,“何况我这‘龙’还未‘飞’起来,所以这‘龙飞凤舞’还可以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龙飞凤舞’果是高深。”古如秀叹道。
田青看了看徐落的夕阳,道:“三位,时辰不早了,我二人就此告辞!”
“好,如若有缘,我等今后必会再相逢。“冷秋河道。朱、周二人也点头称道。
田、古二人一一抱拳相别。
看着二人相依离去的背影,冷秋河叹道:“唉,又是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
“得了吧,”周凌风嘲弄道,“你不是也有不少红颜知己吗?”
“唉,逢场作戏而已!”
“对了,秋河,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被追杀?”周凌风不无关切的问。
“凌风,这位就是当朝太子。”冷秋河没有回答,反而向周凌风正式引见朱见深。
“我知道,刚才田青不是说过了吗。”周凌风似乎不太买太子的帐,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似乎也猜到了不少情况。
“殿下,我的四师弟,周凌风。”冷秋河又向太子介绍周凌风。
“周壮士。”朱见深也学江湖中人,微微向周凌风抱拳施礼。
周凌风见状也顾不上跟冷秋河计较师兄师弟了,便也向太子长揖于地,起身方道,“周某乃一介草民,是个粗人,从未见过如此贵人,言语之间如有不敬之处,还望殿下海涵一二。”
“周壮士为何这般拘谨,失去了刚才的豪气。朱某好生羡慕秋河,可与你这般人中龙凤兄弟相称。”
“如此,周某斗胆,唤殿下一声‘朱兄’!”
“好!周兄弟!”太子激动起来,紧握住周凌风的双手。
“朱兄,你也见到了,这江湖,实在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凌风,这也是情非得已,”冷秋河插口道,接着便将当前朝中形式分析了一遍。
“唉,”周凌风听后叹口气,“这些大事,我这小民听不懂,也不想懂。”转而轻声问,“秋河,这些年你一直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