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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番将大吼一声,四下番兵一起围上,欲以人海战术将中心的四人阵术打破。却见四人阵形一幻,将太子围在正中,四人之中,手持刀剑的杨连和陈珠主攻,手持笔扇的魏壁、王和主守。陈珠杨连二人刀来剑往,招呼敌骑之马,魏壁王和挥舞笔扇为前二人挡开如泰山压顶般的重击。索性四人阵形较小,围攻之人不过十多骑,其余人马则是在外围兜着圈子侯战,否则以魏壁王和二人之力,如何能够挡住百般兵刃?
而冷秋河这边,他也遇上了几个强敌,这几个人虽然是与那些瓦剌人一样的服饰,但所用的武功招式无一不是中原路数,冷秋河心里明白,这几个人便是朝中奸恶的爪牙。这几个汉子虽然其貌不扬但业艺惊人,无一不是番将级别的道高手,饶是冷秋河武艺超群,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在七八个人的围攻中也占不得一丝上风。
“我来!”猛听见一声惊雷起,却是韩玉冰已经杀到冷秋河近旁,见冷秋河苦战许久而突围不得便举刀向他这边迎来。这一刀来势凶猛,靠近韩玉冰围攻冷秋河的两人不得不反身自救,这也给了冷秋河一个喘息的机会。但韩玉冰那宛如猛虎下山的攻势又岂是他们区区两人所能够抵御的?幸而周围还有不少番兵,二人见躲不过就随手扯过几个来垫了刀。本来那瓦剌人便与这些人貌合神离,那些番兵见这些汉人以如此手段对待同一阵营中的自家兄弟,不由齐生厌恶之感,竟不约而同的策马后退少许,这样一来,便在场中形成一个方圆十来丈的大圈,中央是混战的八骑,其中冷秋河以一敌七,还有一人,便是孤身持刀而立的韩玉冰。
“你走!”韩玉冰的口中再次蹦出两个字,同时他的身体猛地扑出,带出一片如雪似霜的刀影,场中七骑俱是一惊,忙挥出兵刃抵挡,却见韩玉冰早已站到冷秋河的马后,一刀拍在冷秋河的马臀上,马儿吃痛,一声长嘶便奔出圈外。圈中的七骑刚欲追堵,谁想靠近韩玉冰逃出方向的三匹健马立时仆倒在地,这是被韩玉冰先前耍的那一片刀影切断了咽喉。这一乱,七人便失去了先机,再无赶上冷秋河的机会,只得四上三下的围攻韩玉冰。
冷秋河势如破竹,又岂是一般兵将所能阻挡的,他一路挑杀无数,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抢到珠联璧合阵前,少不得又和附近的瓦拉兵将大肆拼杀。他的介入使得司徒四将顿时觉得压力大减,便挪动阵脚,护着太子向一边退去。那些骑兵岂甘心让他们这样退走,依旧是一股脑的围上,只不过包围圈比以往薄弱了许多,这也难怪,冷秋河、韩玉冰兄弟已经是牵引了大部分兵力,虽说二人势单,杀伤力却是大大强于以防守为主的司徒四将,再加上已经被杀的六十余骑。总之,围在司徒四将这边的只有四十来人,武功最强的几个汉人叛党只是围住了韩玉冰,而瓦剌方面的高手基本上都在招呼冷秋河,本来是重头戏的太子这边反而都是一些身手一般的平庸之辈。这就是瓦剌人的打法,他们看中的只是实力强横的敌手,而不是敌方重要的人员,这也是瓦剌与大明对敌这么多年以来,凭借兵强马壮的先天优势却是一直无法彻底击破大明朝防线的主要原因,他们不擅长谋略。
“你们都得死!”僵持的战局被韩玉冰的一声怒吼打破了,冷秋河偏眼一望,只见韩玉冰的左肩被重伤,已经隐隐露出筋骨,此时的韩玉冰已经身上满是血迹,所以他自身伤口流出的血反而不怎么明显了。
然而,就是这一处伤口,却注定了瓦剌官兵和那几个叛逆的悲剧结局,因为这伤口触怒了韩玉冰。原本韩玉冰的怒气就在侠少盟会上被龙玉宣和邪魔二教及宋明撩拨得极为旺盛,但碍于场上几个师兄的立场和众豪杰的威慑,他没有当场发作。而后,肖飞为众人疗毒而累倒,他迁怒司徒沉剑,本想狠狠地教训他一下以泄怒,但先救肖飞要紧,还是没来得及发泄。而这次,三位师兄找上自己,要自己来助三师兄冷秋河,他本来就是为助人和发泄来的,所以一露面就催发怒虎真气,施展怒恨二刀,先杀他个痛快。但眼下,竟然有人伤了他,韩玉冰那汹涌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击垮了他神智的堤坝,籍着怒虎真气,鲜血和痛楚激发了他这八年来形成的狼性。
“啊?又‘暴怒’了?!”眼见韩玉冰双目尽赤,乱发遮掩下的左额上隐见胎红,冷秋河知道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这就是韩玉冰身上特有的突发状况-----暴怒。
韩玉冰自幼修习怒刀心诀,这门内功心法讲的是以气为先,其精要便是以怒火催动真气。往往怒火越盛,控制怒刀之气的技巧就越熟练,内力也就越深厚。但怒刀心诀的缺点就是一旦修习者的怒火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就会引起怒火焚心,导致自身筋脉寸断而死。然而韩玉冰却又在天寒门修炼了虎意心法,并成功的将二者融合,练成了怒虎真气。这样一来,一旦怒火攻心就不会走火入魔而死了,但却会走上另一种极端----怒火遮蔽心智,而同时怒气到真气的转变也更加迅速。暴怒中的韩玉冰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双目尽赤,额头上的胎记变得血红,自身的功力大涨,最要命的就是他那无论敌友的无差别攻击!
冷秋河幼时见过韩玉冰暴怒时的恐怖,当时若非大师兄肖飞及时赶到,他和周凌风恐怕早就死在他韩玉冰的刀下了。而此时,恐怕无人能够制服暴怒的韩玉冰吧!肖飞与司徒沉剑又不知何时才能赶过来,即使赶过来也不一定能够制服他,而且周围还有这一群瓦剌军,更叫冷秋河头痛的就是,他身后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太子。
当下冷秋河将心一横,把自己的龙形真气发挥到极致。那番将只见他长枪一晃,暴涨数丈紫芒,冷秋河整个人被隐隐紫气环绕,宛若天神下凡,使人不敢逼视。冷秋河长枪横扫,将乱军拨开,抢到司徒四将跟前,然后才回过身来挡在他们面前,目光却是紧盯着十丈之外的韩玉冰。而此时的冷秋河也没敢将身上的龙形真气散去,生怕韩玉冰突然杀到自己措手不及。身后的五个人,还以为冷秋河是在防着瓦剌军,殊不知冷秋河最为担心的却是“自己人”韩玉冰!
几个番将还未从冷秋河大展神威造成的威慑中恢复过来,便听见身后惨叫声又起,再回头看见的景象令他们后悔当初接了这个任务。
场中的韩玉冰已经变成了一个嗜血的狂魔,长刀所向,刀气乱窜,整个刀身已经被血液染成了暗红色,他的头发也被血浆糊在一起。每一刀挥起,总会带起雄劲的刀气,而刀气中总会夹杂着敌人的手足或脑袋,当然还有如雨的血。更为恐怖的是,正在杀人的韩玉冰对这一切恍若未觉,只是兴奋地挥舞着长刀,好似剁完这些肉馅,自己就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人肉包子,冷秋河故作轻松的这样想象,只是他还不知道韩玉冰早已具备了这样的手艺。
眼看场中的几个汉人帮手已经全部丧命于黑衣杀神的刀下,而这边的人马又迟迟攻不破冷秋河和司徒四将的防卫,那黑衣人杀神正一步一步的向这边走来,他每跨出一步总会带走六七条生命。然而,即使付出如此代价,也挡不住他的脚步,这个杀神似乎浑身的力气和功力永远用不完,现在看来,他好像正在享受这场他个人表演的屠杀。有了这层觉悟,番将再次退却了,他不能让这些三军精锐尽折于此。他再次大吼一声马刀一挥,率先向北方驰去。身后的瓦剌军早就被韩玉冰吓破了胆,接到主将撤退的命令后,一个个没命的催马向北方驰去。
冷秋河见敌军退走,自然是高兴万分,但却又担心韩玉冰杀心未除会来攻击自己六人。这个念头刚刚在他头脑中形成,便听见韩玉冰怒吼一声拔腿向败走的瓦拉军追杀过去,有两个退的稍慢的骑兵闻声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韩玉冰挥刀削成两截。
“好一员虎将!”脱离危险的太子抚掌赞道,还犹自望着韩玉冰追逐残敌远去的背影。
“呼!”冷秋河长舒一口气,“幸好那个杀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