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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六节 神秘悬冰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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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肖飞看见了余洪之放出的烟火信号,但实在是来不及阻止。现在他有些后悔刚才的一念之差没有杀死余洪之,本以为自己的出现会给司徒沉剑他们分担一些压力的,没想到他们有如此缜密的联络方式。有没有给沉剑等人分担压力不好说,自己倒是暂时麻烦不少。

    看来前路坎坷了,肖飞苦笑。收拾好心情再次出发,走大路走小路已经无所谓了,圣武教所谓的“左护法”本着宁枉勿纵的原则已经下了格杀令,只要碰上圣武教的人马,都会招致无差别的厮杀,肖飞虽然可以改头换面,但在这种强压态势下一切小手段都失去了作用。

    好在肖飞还有一手颇为高明的潜行功夫,不过两日光景有惊无险的又往北方行进了四五十里。

    圣武教虽然手段蛮横,但也仅仅是在城镇之外动用武力,有官府方面势力的城镇、集市,他们倒也不怎么嚣张。肖飞很快就摸清楚了规律,开始昼伏夜出,他们再怎么势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夜间不管怎么谨慎,都是有不少漏洞可以钻的。甚至有些漏洞,在肖飞看来简直就是康庄大道。

    遭遇余洪之的第三日,肖飞夜间在一个小县城中落脚,县城名为左林县,不知是何典故。按例这里几乎没有圣武教的人马,至于有没有特意安置的眼线,肖飞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肖飞早就恢复了北方常见的皮货商人打扮,店小二一见之下分外热情,赶紧礼节周到的将他迎进客栈。

    “不知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这大明各地的店小二,招徕客人的手段都差不多嘛,回头给肖家的客栈改改规矩!肖飞哑然,自己果然是在商言商了,扮演的角色有点投入了。

    “先给在下上点吃的,再准备一间中等客房。”

    出门在外的商人吃住都不讲究,怕被有心人盯上,肖飞随口吩咐道。

    “好勒,您稍坐。”小二应和一声,转身大声通知后厨和柜台,“爷,一位,一荤两素三角酒,地字号客房一间!”

    这种临近边塞的小店,见惯了各方客商,也大都知道他们的习惯。肖飞虽然是随口让他们上一些吃食,小二习惯性的吩咐了三菜一酒,都没问肖飞的意见。而一般商人也不会在意这些,大都入乡随俗了,这点酒菜也花不了几个钱,店家也稍微盈利,赶路一天歇歇脚,喝三角酒再好不过,怎么说都是两边受益的局面。

    肖飞四下看了一下正在堂食的几桌,一伙明显是江湖人士,大约六七人,占据着右边一个角落,桌上有酒有肉,几个大汉正痛快淋漓的有吃有喝,看样子也是不小的江湖势力中人;由于这帮江湖人士的吵闹,几乎右边就没有其他食客,左边靠前的位置,有十余商人打扮的汉子,三三两两的散坐着,桌上也大都跟肖飞似的三两个菜一壶酒;还有四个本地的闲汉,大冷天赤裸着胸膛,坐在左边靠门的位置上喝酒,桌面上更是简单至极,除了硕大的酒坛子,就是两碟盐豆,些许腌制肉脯了。

    左边确实人满为患了,虽说不至于一个座位都没有,但基本上没有空桌。肖飞只得抬脚往右手边的前面走去,也是尽量远离角落里那几个江湖人士。

    随着肖飞的落座,店小二很快便将酒菜端上来。菜品没什么稀奇可言,都是北方常见的菜式:一碟腌制后煮熟的猪腿肉,一碟清炒菘菜,一碟野韭菜炒豆腐干。那三角酒倒是出乎肖飞意料,好酒,未等近身便能闻到浓郁的酒香,不像是北方常见的高粱酒。

    “客官慢用。”小二将酒菜摆好,便躬身而退。

    肖飞首先将酒盅满上,凑到鼻子下一闻,果然不是纯正的高粱酒,至少掺杂了不少南方的糯米,至于还有什么,肖飞就不好说了,毕竟这方面他不如周凌风擅长。

    “滋溜”一口将酒浆吸入口中,缓缓咽下,果然是好酒,绵柔、厚重,且回味悠长。

    话说自己从杭州出来也有些时日了,按道理司徒沉剑、冷秋河、周凌风他们早就应该得到消息了才是。呵呵,遇上周凌风的话,就向他推荐这里的酒。

    “赵兄,小弟没说错吧。别看这小店不起眼,这里的酒可是一绝,喝过的人都赞不绝口,特别是行走江湖之人和路过的商贾,都会特意绕道这里来喝酒。”

    肖飞身后不远处一个大胡子嘿嘿笑着向同伴介绍吹嘘这里的酒好,好似推荐自家的东西一般。

    “这酒确实不错,为兄行走江湖多年,这样的味道也能算得上是上品了。”大胡子对面的“赵兄”仔细咂摸了一下味道,也是觉得不错。

    “嗨,本以为得了一笔外快,能好好请兄弟们到此喝酒,谁想能过来的只有这几个,其他兄弟却是被阻隔在路上了。”

    大胡子突然懊恼的拍大腿。

    “胡兄弟勿恼,”“赵兄”说道,“本教在此地的实力岂是他‘圣武教’能够比拟的?为兄已然将此事上报给分舵,教中肯定会派人来支援,些许毛贼,我悬冰教还看不在眼里!”

    “赵兄”另一侧端坐的一个四十来岁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也放下酒碗说道:“赵兄所言正是,这北地是我悬冰教的地头。圣武教便是一头过江猛龙,到了这里也得乖乖盘着。”

    “就是嘛,且让那帮崽子再嚣张几天,等教中高手来了再收拾他们!”大胡子将一碗酒仰头喝下,抹了一把胡须上淋落的酒水说道,“宋先生是个明白人,你给俺说道说道,你说这苦寒之地,为何这些日子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弄得这样鸡犬不宁呢?”

    “有些话不能说,有些话不敢说,”宋先生摇摇头,“胡兄弟,为兄只能说眼下正值武林中的一场大变故,教中众位长老甚至是教主他老人家都有些捉摸不定,你我等人更应谨慎行事,可不敢无端生事将本教扯进没有必要的麻烦之中。当然,圣武教捞过河,甚至敢在这里胡乱杀人,这事咱们占理,把他们全宰了都不为过。”

    “宋贤弟,你说的清楚一些嘛!到底是怎么个‘大变故’,我等又该怎样‘谨慎行事’?咱们兄弟都是粗人,你这般云遮雾绕的,弄得兄弟们心里更糊涂了。”

    “赵兄”确实是粗人模样,也是络腮胡须,仅仅比旁边的姓胡的大胡子略短一些,听到“宋先生”说的模糊,不由开口抱怨道,大胡子也在一边点头。

    “还能怎么说清楚?这不是都明摆着吗?!最近这几个月,特别是曾陆先生自嵩山少林回来之后,教中高层可都是安分了不少,鲜少外出。再有,也是差不多的时间,这附近的武林人士明显多了起来,其中不乏中原名门大派的高手,更不用说那些藏头蒙面之人了。据说中原武林第一大杀手组织‘飞血楼’,已经将六成多的精英杀手撒在了北地。还有这倾巢而出的圣武教,这些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么多人聚集北地,都是为了什么呀?”

    大胡子挠头道。

    “找人!找两个大人物!”“宋先生”确定的说道,“咱们跟各方势力都接触过,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我教在此地的底蕴不是他们能够比拟的,通过各种渠道打探分析,宋某人确定,他们都在找人,只不过有人想要杀那两个人,有人想保护他们,这就是区别和矛盾所在。”

    “万一我们碰上了那所谓的大人物,该怎么处理?”

    “赵兄”问道。

    “我也不清楚,教中高层对这件事的处理意见很模糊,”“宋先生”笑道,“管那么多做什么,他们找的是谁咱们都不知道,碰上面也认不出来。休要管他,喝酒要紧!”

    “宋先生”说着话,又端起酒碗,跟大家伙轻轻碰了一下,慢慢将一碗酒喝下去,“胡兄弟说得对,这酒真不错!”

    这几人应该是颇为神秘的北方教派“悬冰教”的底层人员,肖飞听了一会儿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这个门派当真是有些神秘,当初在少林脚下,肖飞就有些摸不清曾陆带领的那帮青年男女的目的,肯定不是单纯的为了跟中原各派比武。眼下对于太子二人,他们的态度依然很模糊,一时间很难分辨他们在这件事上是敌是友。

    “我说宋老弟,我感觉最近可不止是江湖势力混杂,官府也向这边伸手了吧?”又喝了两碗酒,“赵兄”问道。

    “确实这样,近期边军调动频繁,军寨那边气氛有些紧张。大伙也都知道,我教与对面的瓦刺多少有些来往,但就我了解的情况,边境上却没有要开战的迹象。地方官府也有精干捕快介入,咱们这些老江湖一眼就能认出他们。江湖人多了,官府不放心在所难免,但也不至于投放这么多人手。况且,我还闻到了锦衣卫和东厂那些人的味道。所以,据宋某推测,那两个大人物应该是朝廷中人。”

    这个宋姓文士倒是有些道行,就自己掌握的信息,将事情推测了一个差不多。

    “到底是什么大人物?不好好在京城待着,来我们北地添什么乱!”大胡子明显喝多了,嘴里不利索的嚷嚷着。

    “肯定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的大人物,要不然那帮番子不会轻易出动!”

    “宋先生”捻着下巴上的山羊胡缓缓说道。

    “哼,锦衣卫那帮混蛋,别让赵爷我碰上,否则捏爆他们的卵蛋,让他们只能与东厂那帮阴人为伍!”

    “赵兄”明显是与锦衣卫有不小的仇怨,听到“宋先生”提起锦衣卫,不由咬牙切齿的说道。

    “赵立,嘴里干净些!”小店厅堂左边的一个商人打扮的汉子突然拍案而起,大声呵斥。

    “呵,果然是锦衣卫的番子!”

    “宋先生”轻轻一笑,竟是早就看破那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