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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之下,别有洞天!
牧语飞等人顺着石阶而下,首先看到的便是如同囚室一般的房间,两侧加在一起,总得有十数个。
闪着金属光泽的铁栅栏,仿佛是在告知着所有来到这里的人,此处散发的阴诡与不安。
牢房内大多是一些血与白交织的残片,如同是不可名状之物低语后崩坏的肉身。
骨骸、血肉、弥漫的腥味。
血腥味之浓,让原本就对此敏感的呼延雪都捂住了口鼻,皱着眉头对牧语飞与石方天说道:“这地方的味道太恶心了,这得死多少人才会有这样的气味。”
确实,就凭这里浓厚的味道,少说也至少有百八十号人葬送在了这里,他们的血液将地面都染成了暗红色,触目惊心。
在这个地下空间的最里侧,有一扇小门,那门全都由钢铁铸造,坚硬无比,其上绘着复杂的图案,像是驱邪的法术,牧语飞几人并不认识。
牧语飞拿出黑刀敲了敲门,当当当,金铁之声传来,却并没有半分异动。
门紧紧地关着,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四周看看吧,说不得有机关。”牧语飞转身看着身后的石方天与呼延雪说道。
几人寻着牢房查看了起来,踩着脚下的血水,看着牢笼内地面上的骨骸,牧语飞咽了口唾沫。
虽说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了,可是如此血腥的手段,就连本身身为杀手的牧语飞都为之感到震撼。
不过转念一想,牧语飞就发现了问题。
方才画面之中陈前死的时候,浑身的血肉可是被吸收干净的,那死在这里的人是怎么回事?
血肉满地,难不成还有其他的东西在?
就在这个时候,角落里传来了石方天的声音,只听得他说道:“我找到机关了。”
铁门开了,并没有想象中的凶猛怪物,也没有什么冰冷阴寒的鬼怪,那只是一间寻常的密室,堆放着珍宝。
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碧色翡翠雕琢的镜子,还有数不尽的宝物,最显眼的当属摆放在中央的琉璃青瓷瓶了。
牧语飞看着眼前的财物,不免叹了口气,说道:“瞧瞧里面的东西,说是顶级首富的珍藏之物也没问题吧。”
着实如此,牧语飞的说法并不夸张,这房间之中随手一间器物拿出去,都是无价之宝。
张方田不过区区一个小镇的镇长,他能有如此收藏,看来本事着实不小。
牧语飞三人在观察着房间内的财物,那琉璃青瓷瓶何尝不也是在仔细打量着突如其来的陌生人。
瓶上绘着的异兽头颅,似蝠似狼,在这个时候捕捉痕迹地扭曲了起来,眼中露出了贪婪。
邪气伸出了它的触须,如同丑陋不堪的巫婆施下的法咒,让毫无准备的来者陷入仓皇与无措之中。
“小心!”牧语飞大喊一声,黑刀之上迸发出了炎火,那些污浊的邪气一旦触碰,便发出了声响,消融殆尽。
琉璃青瓷瓶上的图样仿佛活过来一般,一头头邪异的怪物从其中蹦了出来。
石方天手中的霜痕剑发出了嗡嗡的声响,仿佛是嗅到了什么一般,寒气如同洪水猛兽一跃而出。
霜痕剑上的寒气是鬼物的最爱,其实反过来也一样,这些鬼物同样能够滋养阴寒之气。
寒气汇成了一张张大嘴,朝着那一头头的邪异怪物便咬了下去。
“好家伙,小天,你的霜痕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都能够斩妖除魔了。”牧语飞看着石方天赞叹道。
石方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回道:“牧哥你太夸奖了,我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
“不过...”
石方天沉鸣半响,看着前方说道:“饲养鬼物在这青瓷瓶中,他难道想要借此敛财不成?”
五鬼运财?也不对啊,照理来说,五鬼一般都是请的阴将或者灵公,如面前这般使用鬼兽的实属罕见。
取人性命培育阴胎,在密室里藏着鬼物敛财,这张方田着实胃口不小。
牧语飞眼前的这些财物,随便拿一件便足够他们享用后半生了,可是在虚拟的游戏里,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他们三人根本就没有多看一眼,在房间内四处打量起来。
这并非是一间密闭的房间,在对侧还开着一扇门,等到走进去后才发现原来直通向老爷张方田的房间。
房间内打扫的很是干净,与外面的杂乱对比明显。
桌上还摆放着尚且温热的吃食,显然这里不久之前还有人待过。
“几位贵客,对于老朽的收藏可还满意?”
就在牧语飞三人在房间内搜索的时候,一声阴恻恻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站在门边,笑眯眯地看着牧语飞三人,乐呵呵地说道:“几位贵客光临寒舍,老朽也不知拿什么来招待,不如请几位移步随老朽看场表演吧。”
这不就是张府老爷张方田吗?
呼延雪率先站了出来,指着老者骂道:“你这个残害生命的杂碎,我现在就为那些冤死的人报仇!”
说罢呼延雪飞起身来,朝着张方田一拳砸了过去。
臂铠之上覆盖了一层厚实的土黄色光芒,一拳下去,就算是坚实的精钢所制成的房屋,也会在飞沙中崩碎。
其中威力,可想而知。
张方田却不慌不忙,他整个人仿佛鬼祟一样飘着身形,随风而动,以最怪异的姿势躲过了呼延雪的一拳之威。
牧语飞看着张方田皱起了眉头,他冷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
张方田依旧是乐乐呵呵的,他笑着说道:“我?我不过是个寻常老儿,还能是什么?难不成是鬼吗?”
在说到鬼这个字的时候,张方田刻意加重了口音。
“我看你不人不鬼的,简直恶心。”呼延雪冷哼一声。
张方田看着出声嘲讽的呼延雪,倒并不生气,他轻声笑道:“小姑娘,你若是到了我这个年纪,便知道什么叫做生命可贵了。”
“唉。”
张方田叹了口气,朝着牧语飞三人吐露着苦水:“我也是没办法呀,可实在是穷怕了。你们可知我之前的日子有多难过?”
“我不过只是想要活的长久一点,能够多为这个镇的居民做些贡献,这都有错吗?”
牧语飞看着张方田做作的样子,露出了冷笑,他说道:“呵呵呵,现在这里几乎成了鬼镇,这就是你所谓的贡献吗?”
“你不过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家伙罢了。”
张方田见牧语飞如此,脸上终于挂不住了,他沉下脸来,看着牧语飞问道:“那你想要做什么?杀了我?哈哈哈哈,你们杀得了吗?”
瞧着他那嚣张的模样,石方天再不能忍了,阴寒之气化作大口,朝着张方田咬去。
可是没成想,这一口下去没有丝毫效果,张方田根本没有收到伤害,反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不停地说道:“不错,不错。”
这些阴寒之气全都被张方田反过来吸收了,变成了他肚里的美食。
“小伙子,你很不错,有没有兴趣做我张府的大厨啊?”张方田看着石方天邪笑道。
“住口!”
呼延雪一拳落地,八道裂纹以呼延雪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裂纹之中气浪滚滚,地面上突然开出的口子虽然让张方田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凭借着他独特的身形,并没有因此陷落。
余震未平,火雨又现。
牧语飞皱起眉头,手中黑刀连闪,漫天黑火迎面扑去。寒刀舞出的火浪于空中分离散落,看上去十分的惊艳,如同一场盛大的表演,可是其中威力,却可轻易毁灭这周围的一切。
张方田不慌不忙,闲庭信步,在火雨中走来走去,仿佛此时正在自家花园内闲逛。
“我都说了,你们这是白费功夫。”张方田哈哈大笑起来。
牧语飞趁着张方田放松的一刹那,侧身闪过,黑炎如同一条灵活的长带,大有混卷万物之势。它在空中展开,黑光万道,朝着张方田而去。
张方田冷笑一声正要躲闪,没成想石方天突然闪身到了他身后,眼中泛着星彩,浑身散发着阴寒的气息。
“这,这是...”
张方田看着石方天眼中的星彩,惊讶地说不出话了,因为他记得,赐予他这份力量的那位大人,身上也有类似的星辰之彩。
“你,你和那位大人什么关系?”
张方田的声音颤抖地问道,可是此时的石方天根本没有理会他,随着寒气近身,这一次张方田被实实在在地冻在了原地。
扑天的火卷已经落下,紧紧地缠绕住了张方田,他在黑火中哀嚎着,直到最终化为了灰烬,爆散开来。
牧语飞从空中落下,望着石方天问道:“我刚刚好像听到张方田临死前说什么大人?什么意思?”
石方天眼中的星辰之色渐渐褪去,他看着牧语飞迷茫地问道:“什么大人?我刚刚只觉得一股力量涌上心头,之后便有些模糊了,张方田说了什么我根本没听清楚。”
“好吧。”
牧语飞看着石方天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张方田掉落的东西,在那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张卡片。
那是一张名片,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个名字:石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