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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作业还没写完。”
“我写完作业再吃饭。”
安德烈说完以后,房门口一直响起的敲门声竟然真的停顿了一下,外面诡异的低语声暂时停歇。
安德烈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引起外面那东西的反应,只有心中在大呼幸运。
自己这是见鬼了还是遇到了什么神秘现象,安德烈不清楚。
他刚刚也是急中生智,想起来日记中提到的,曾经的安德烈吃饭非常磨蹭,总舍不得停下来没看完的章节或者没写完的文章,一定要等手头的事告一段落才去吃,父母也习惯了他的这种做法。
没有想到,外面那东西还保留了一点生前的习惯,算是给了安德烈一点活命的时间。
毕竟它喊着自己去吃饭,吃的是什么东西鬼才知道呢,自己就是那道主菜也说不定啊。
安德烈浑身上下尽是冷汗,目光移向自己的窗户。
自己的这扇窗户是可以翻到院子里的,那就可以绕开房门外的那东西,直接往城卫队跑,或许还能够活命。
一步。
两步。
安德烈的动作非常缓慢,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免得惊动外面那东西。
几分钟后,他才挪到了窗户的前面,伸出手去慢慢的将窗户掀起。
但诡异的是,不管安德烈怎么用力,这个窗户就像是卡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安德烈满心都是冰凉。
这完了呀,这东西还防离家出走的,这顿饭是不想吃都不行了?
不吃行不行啊?
安德烈捣鼓了一会,着实没在自己房里发现什么逃跑的途径,窗户都已经被诡异的力量封的死死的,也没有任何能拿来用的武器。
实在没办法了,就拖吧。
拖到天亮?
安德烈心里尽是灰暗,现在才刚天黑没多久啊,这要怎么拖?
在他久久没有反应的时候,外面的东西似乎是等的不耐烦了。
咚咚。
咚咚。
敲门声以比之前更快的频率响了起来。
“安德烈,吃饭了!”
“吃饭了!”
“出来吃饭!”
这敲门的力度,安德烈都怀疑下一刻门板都会被敲碎。
他胆战心惊地又试探了一句:“妈,我不饿,我今天就不吃了吧。”
外面的动静霎时间就停了下来。
安德烈心中诧异:“不想吃就不烦我了,原来还挺通情达理的啊。”
但是下一刻,安德烈浑身发冷,腿哆嗦了两下,踉跄着向后面退去,一屁股坐在了桌子前面。
因为在他的视线中,一只惨白的手从门缝下面伸了进来。
伸长,伸长,不断伸长,好像没有尽头一样的伸长。
这手上的五根手指头,好像一个畸形的蜘蛛一样,在地上带着这只手臂爬行。
哒哒,哒哒。
这只惨白的手一直从门缝那里伸到了安德烈的脚尖前面,然后五根手指头顺着桌脚往上爬,直到爬到桌面上,停留在安德烈面前不到几十公分的地方。
安德烈浑身上下被一股浓重的寒意笼罩,刚穿越啊就遇到这种事情,这是哪个狗逼的安排?
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间,这只手就啪的一下横扫,将安德烈桌上那些还没吃完的面包、香肠还有酒都打落在地上。
诡异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来,似乎颇为愠怒。
“吃不下饭,就是吃多了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以后不许吃了!”
“吃饭!”
在阴森森的声调中,这只手的手腕应声脱落,掉在安德烈面前的餐盘里。
咕嘟,咕嘟,黏稠的红色血浆像酱汁一样涌出来,再加上白色手指的点缀,还别说,这盘摆的挺好看。
安德烈的面色越发煞白了,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涌起。
这意思,不会是让他吃这盘里的东西吧。
外面的声音温柔了起来:“怎么了,安德烈?吃饭呀,快吃。“
”还不动刀叉的话,是希望妈妈喂你吗?“
盘子里的手突然动了一下,像蜘蛛一样立了起来,这架势就是安德烈要是再没反应,估计就要往安德烈嘴里自己钻进去了。
安德烈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艰难开口。
”妈,我吃,我吃……“
”就是你这做的不合我胃口,能不能重新做一下?“
”妈,我今天学了很久,很累,想吃点好的补充补充营养,重新做一下嘛,好不好?“
外面诡异的声音再度停顿了一下。
片刻后,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呀,安德烈你想妈妈怎么做?”
安德烈强忍着鸡皮疙瘩,指着盘子里的手指,一根根的指了过去。
“这个,想吃红烧的,糖色重一点。”
“这个,清蒸到酥烂。”
“这个,跟南瓜、奶油、芝士一起熬着炖汤。”
“这个就加香料卤上一晚上,做成卤味。”
“最后这个,麻烦妈把它细细的剁碎了,跟牛肉和胡萝卜一起做成馅饼。“
”妈你要是还不嫌麻烦的话,我还想吃夫妻肺片、驴肉火烧、红烧狮子头、驴肉火烧……“
沉默。
沉默。
外面的诡异好像当机了一下,久久没有动静。
安德烈又试探着说了一句:”我还想喝酒。“
”听说城主有珍藏的美酒,妈,你是城卫军的,肯定对城主府也比较熟吧,要不去帮我跟城主要一瓶?”
话音刚落。
门外,一声凄厉的号叫响了起来,安德烈只觉得耳边好像有无数惨叫声在回荡,眼前一阵阵发黑,冰冷的感觉在全身蔓延,夺走了他的力气。
这是怎么了?
安德烈不知道。
但看来是自己触碰到了这个诡异的痛点了,至于具体是什么,鬼才能想明白吧。
现在重要的是,自己要活下来啊。
在凄厉的号叫中,安德烈艰难地开口:“妈,我吃,我吃。”
“我去餐厅吃,妈,你消消气,我这就出来。”
在安德烈这么说了之后,凄厉的号叫渐渐平息了下来。
那只落在餐盘中的手,自动接回了惨白的手臂,并且从门缝缓缓从安德烈的房间里退了出去。
安德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办呢。
再找借口的话,他有一种预感,自己的死期就要来了。
他缓缓地从桌前站起,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大门。
腐臭,冰冷,恐惧。
外面的客厅,一个由惨白的手臂交织成的诡异事物站立,这诡异的中央,是一张女人的流着血泪的面孔。
恐惧,强烈的恐惧在安德烈的心中蔓延。
但他死死咬着牙,绝不能表现。
如果妄动,一定会死,强烈的直觉告诉了他这一点。
“安德烈,来吃饭了。”
一根惨白的手臂指着餐桌,女人的面孔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示意安德烈在餐桌前坐下。
在餐桌上摆满了盆盆罐罐,里面……都是手掌和手指。
安德烈的头皮发麻,这东西且不说恶不恶心,要是光恶心就算了,为了生活有的人连粑粑都能吃。
可问题是,这东西吃下去,一定会死的吧!
安德烈的脚步越来越慢。
女人的面孔上,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暴戾和疯狂。
“安德烈,坐下来,吃饭!”
“你,不乖!”
数十条惨白的手臂扬起,好像下一个瞬间就要把安德烈撕成碎片。
这时候,安德烈忽然转过头来,竭尽全力地看着女人的面孔,咧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妈,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你太辛苦了。”
“快坐快坐,你快坐下,你别站着了。”
“其实我也有偷偷练习做菜的,妈,你今天刚回来,要不你就歇会,我也给你做几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