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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整的确是很厉害的,但战争向来不是单纯地打上一两场仗就结束的,军事和政治,始终是不可分割的关系,只可惜,周整他不懂而已,或者说,他仅仅是个纯粹的武人罢了。”韩明感慨道。
众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韩明说这话的确是有些道理的,只是这话表面简单,深究起来还是不易理解。
刘芝仙点完头后,忙问道:“大将军,现在平关已经拿下来,接下来我们该打哪里?”
听到这话,韩明并未回答,只是朝平关城墙的方向望了一眼。
接着说道:“先下去吧,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下,这段时间大家也累了。”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后,韩明拿起桌案上的一卷书信,走出了营帐。
一出大营,韩明朝关内一处平民住宅区走去。
平关虽然是个军事要塞,但是由于常年身处理国腹地,并未经过战火洗礼,也就有不少的士兵家眷在平关内安家。
而这些理国士兵的家属,就住在平关的平民住宅区。因为楚军的战火烧到了平关,原本生活在平关的那些理国百姓纷纷出逃,只留下一座座空空如也的住宅。
现在这个住宅区里住着不少楚军伤员,以及一些投诚官吏和将领的家眷。
韩明来到住宅区,径直朝其中建得最好的一座走去。
一进院门,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不禁怀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韩明倒是没有在意,镇定自若地往里走去。
一进里院,就能看到左边一间住房被锁住,而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还没等韩明仔细观察,从厅房走出来一人,这人一见韩明,立马涌上去行礼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解决麻烦的。”说完,韩明还朝锁住的屋子伸伸头。
“大人,属下也没办法,只能将她暂时锁起来,免得她到处惹事。”
韩明摇了摇头,“哎!韩剩啊韩剩,你难道就准备关她一辈子,要知道有些事不解决,是拖不到后面的。”
听到韩明这话,韩剩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确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是他对不起周初柔,但是她曾经救过自己一命,自己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再者说,韩剩对周初柔,一直以来都有种莫名的情愫,只是碍于身份,一直潜藏在心底罢了。
韩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今天来,就是来给你解决这个问题的。”
给自己解决问题?韩剩听了这话就有些疑惑,自己的问题他最清楚,这本身就是无解的局,可韩明又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见韩剩杵在原地,韩明冲他喊了声:“嘿!干嘛呢?开锁啊。”
“哦……哦哦。”韩剩反应过来,忙替韩明把关着的们打开。
一进房间,就见到一个女子背对两人而坐,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地上满是摔碎的瓷瓶、茶杯,整个房间凌乱不堪。
韩明一进门就立马嘲讽道:“想不到誉满天都的周家大小姐,私底下竟然是个如此邋遢的人。”
听到韩明这么说自己,周初柔立马转过头来。
“你是谁?”周初柔冷冷地问道。
韩明笑了笑,“我是你父亲的好友。”
“呵呵!”听到这话,周初柔也笑了,只不过是冷笑而已。
“你一个堂堂楚军将军,竟然说和我爹是好友,简直笑掉大牙。”
“怎么?你不信?”韩明反问道。
周初柔摇了摇头,“不信。”
说着,韩明便从胸前拿出一封密信,“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爹的字迹。”
周初柔一听,立马接过韩明递来的信件,信上的确是他父亲的笔迹,这个她最清楚,至于信的内容,她却是不太在乎。
“这是我父亲写给你的信?”周初柔一脸狐疑地问道。
韩明点点头,“没错。”
韩明回答得很坦然,但是周可柔却是一副深有疑惑,接受不了的表情。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父亲绝不会认识楚国的将军!”
“呃……我打断一下,不是楚国的将军,而是楚国的大将军、三军兵马大元帅、假节、二等豪爵,韩明。”
“哼!那我爹更不可能和你是好友。”周可柔冷冷地辩驳道。
“周小姐,看来你对你爹还是不太了解,你可能不知道,你爹虽然在表面是与我中楚交恶,但我俩私底下关系甚好,从你手中那封书信就可以看出端倪。”
只见周初柔一脸硬气道:“仅凭一封信,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我可以给你讲讲你父亲被害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完,韩明开始边回忆边进行叙述。
“你父亲虽与我交好,但我俩毕竟各为其主,战场上自然是要见分晓的,我侥幸,赢了你父亲一局。此后,他便开始据守平关,你父亲很强,平关之下,我丢了两万多人都没能打下来,最后迫于无奈,只得退兵。”
听到这,周初柔的语气也稍稍缓和下来,“那你让韩剩到天都城来做什么?”
“我当然是准备让他做同上次一样的事——造谣你爹,让理国皇帝把他从平关上换下来。”
韩明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听到这,周初柔的语气又开始冰冷起来,“所以说,我爹的死,你们都有责任了?”
“不是!”只见韩明斩钉截铁地回道。
这样一手回答让旁边的韩剩都惊住了,他没想到韩明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竟然如此的强。
“不是?”这回轮到周可柔疑惑了,明明韩剩都已经承认了,没想到眼前这个楚国三军兵马大元帅竟然矢口否认。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疑惑,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
“我的确是让韩剩到天都城传你爹的谣言,但是这都是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对你爹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真正受到威胁反而是我的部下,相信你也应该有所体会。”
“而你爹为何会被皇帝用八道令牌催回,真相在这里!”
说完,韩明从怀里又拿出另一封信件。
“这是平关城守范纯写给他兄长范畴的信,只是还来不及发出,平关就被我给拿下,而这封信,当时正好摆在范纯的书台上。范纯本人也在逃难的过程中被乱刀砍死。”
周可柔将信将疑地接过信件,认真地看了起来。
信上详细讲述了范纯是如何添油加醋地报道周整的事迹,并且给他扣上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的罪名。
看到最后,周可柔的双眼已经变得通红,她牙关紧咬,仿佛想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我也是得知周兄被害后,才组织军队反攻,一来是为了拿下平关,二来也是为了给你爹报仇。”韩明面不改色地说道,让一旁的韩剩都无言以对。
“要知道,先前攻城已经将我军仅剩的士气给打掉了,可当我得知周兄的死讯,我顾不得其他,亲自带兵拿下平关,兄弟们虽然伤亡惨重,但是我觉得为周兄报仇了,值得!”
其实当韩明拿出带有周整笔迹的信封后,周初柔就已经相信了韩明刚才所说的话,只是自己不太肯定,现在又有范纯的信,她可以完全放心了。
“逝者已矣,生者坚强。你爹的仇我们已经替你报了,希望你在以后的日子里,能活得潇洒、不羁,也能不愧我好友的在天之灵。”说完,韩明还特地低头默哀了一会。
而反观周初柔,早已是哭成一片泪人。
韩明看着自己在两人中间充当电灯泡的角色很尴尬,很识趣地转身离开,留两人独处一室。
第二天,韩剩给韩明反应,说周初柔已经开始吃东西了,并且也不在对他报以恶意。
不过她也在偶尔向人打听一些关于她父亲的事情。
“哈哈,让她打听,她想怎么打听就打听,不用拦着。韩剩,今天我就告诉你个道理。记住!骗人,一定要十句话里九句真,让人根本没法分辨出好坏来,这才是骗人的最高境界。你放心,我昨天所说的,她就算是问到天老爷那里,得到的答案还是这个。除非周整复活,否则不能证明我说了谎话。”
韩剩听到这话,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毕竟这事他还是清楚的,虽然他知道韩明做这事是为了他,但是一想到这种行为叫欺骗,他心里就不舒服。
韩明可能是看出了韩剩的想法,?右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慰道:“有时候,一个善意的谎言,能救的不只是一个人。”
韩剩还在回味这话的时候,韩明又开始说道:“好了,你去把所有人都叫到这来,我有件大事要宣布。”
“诺!”一听有正事要做,韩剩也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忙出门办事。
半个时辰后,平关的所有将领都在到大厅内聚齐,韩明望了一眼众人,点点头,开始说道:“我下面要宣布一件事情,希望大家听到以后,不要激动。”
一听这话,众人就知道韩明马上就要安排出征的计划,到时候肯定会有人留下来看守平关,有人会随着部队出关征战。
众人都期待着,到底谁会随着大军一道出关征伐。
“清早的时候,我已经派出一支使节队,正式向理国发起和谈。“